澹臺子魚的記憶里沒有多少朝臣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只是看他們吵的厲害,也都算大方最有權柄的一群人了,竟然像混混一樣吵架,怎麼都感覺對不上號。
「他一個禮部在這裏爭什麼爭?」澹臺子魚着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
錢德貴被她嚇到了:「噓,娘娘,你兒聲。」
「哦。」澹臺子魚差兒把偷聽這事兒給忘了:「他有什麼好爭的?」
「娘娘有所不知,每年賞賜八公的事情是禮部負責的,要是不爭一下可是什麼都不剩下了,禮部拿什麼賞給八公。」
澹臺子魚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事兒,這八公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八位功臣,太祖稱他們為八個兄弟,成立大方之後就給了大量的封地,封地內永不納貢,皇室每年還要給諸多犒賞。並且建立了八景宮,以彰顯他們的身份和地位。
這就是大方的八公,起初八公的確穩定一方做了不少事兒,後來她外公陶國公和百里國公交出了封地,只留下了封位,其他的國公各有想法,不過大多都是仰仗着祖蔭庇佑混胡努日,反倒可以的為禍一方了。
可是縱然是這樣,朝廷每年還是要給大量的賞賜,因為剩下的六個國公團結到了一起,大有和朝廷抗衡的意味,若是朝廷一個處理不好大方內部就先亂了
澹臺子魚想到這裏覺得那姬淵也是一個苦命的娃,不由得笑了起來,恰巧姬淵這個時候喝止了眾人,於是那笑聲就變的非常突兀,眾人都看着屏風後面。
「出來。」姬淵本來就氣惱,沒想到那澹臺子魚竟然在後面偷聽。
錢德貴可是嚇了個魂飛魄散,不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無奈只好灰溜溜的出去了。
澹臺子魚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早不停晚不停,偏偏這個時候停,是不是故意的。
「這個屏風質量不錯啊,紫檀可是好好東西,這雕工也絕對一流。」澹臺子魚扣着一邊的屏風研究起來了。
姬淵的臉色那叫一個變化無常,他就擔心澹臺子魚會出亂子,於是讓錢德貴去看着,這個錢德貴竟然和澹臺子魚同流合污了。
眾大臣看到皇后這樣,又想她之前進來的模樣不自覺的腹誹起來了。
這個時候刑部尚書鄒大人躬身到:「皇上,自古後宮不得干政,皇后如此作為有干政之嫌啊。」
他本是江太傅的門生,平日裏和江太傅又走的很近,自然對江夫人的處境十分了解。
而且他們都認為澹臺子魚是早晚會讓位的,這位靠了無數力量得了先皇指婚的皇后白了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你哪隻眼睛看我干政了?」澹臺子魚立馬就不服氣了,她還什麼話都沒呢就被扣了這麼大一帽子下來。
「那皇后娘娘在這裏幹嘛?」鄒生冷眼看着澹臺子魚。
澹臺子魚左右看了看:「本宮可是皇后,男主外女主內,這皇宮裏雜事我不得擔待一,剛好來了就看看啟玉殿的家具要不要換,有問題嗎?」澹臺子魚理直氣壯的:「倒是你了,你動輒就本宮干政,還弄一堆子虛烏有的原因來,究竟是何居心。」
鄒生一愣,這皇后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翹舌善變了:「臣自然是忠君為國之心。」
「呵呵。」澹臺子魚拉長了強調幾分譏笑:「你們可真會忠君為國啊,雖然剛才我在看屏風沒聽清楚你們在什麼,但是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全部都來給皇上找事兒,皇上用你們是想你們可以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來找事兒的,若是這樣要你們何用?」
她這一句話可把群臣都包括在內了,頓時引起殿內大臣的不滿。
姬淵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澹臺子魚這句話算是到他心裏了,可是不免把群臣給得罪了,他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要皇后這麼,皇上只需高枕,天下即可無憂了。」兵部尚書王振陽冷聲到。
「皇上是做決策的,在你們有解決問題的辦法的時候,通過商議決定最優的方案,而不是現在這樣一群人給皇上找事兒,問皇上怎麼辦,要是這樣對得起你們的官位和俸祿嗎?」澹臺子魚背手在後抬頭挺胸的看着王振陽,真生出幾分皇后的氣度來。
其實澹臺子魚並不怕這樣的場合,不過是人生地不熟而已,想想她曾經可是經常面對上萬人的演講,中間的提問比這個可犀利多了,她向來都是應對自如。
姬淵聽了這話也愣了一下,他以前一直都是想着怎麼解決事情,從來沒想過自己手下這麼一大群人,自己只需要決策就好了。
王振陽被的無話可,平日裏連皇上都對他禮讓三分,他可是堂堂國舅又位高權重,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皇后給數落了。
「好了,今天的事兒到現在也沒個定論,眾卿家回去好好想想解決的辦法吧,若是一味的在這裏爭吵不過浪費時間而已,明日早朝自己遇到困難都拿出解決的辦法來,至於增加賦稅就不要再了。」皇上直接下了定論。
眾朝臣雖然心中不服,但是也知道這樣爭論下去不是辦法,在着被皇后這樣一鬧,估計接下來的都是皇后的事情了,估計皇上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
當即一行人行禮紛紛退出了啟玉殿,澹臺子魚覺得今天自己好像闖禍了,於是也想跟着退出啟玉殿,皇上示意錢德貴把她給攔下了,她也不敢爭執乖乖的留在那裏眼珠子轉的飛快。
「,什麼事兒?」皇上本來挺生氣的,可是她出那一番話之後卻不那麼生氣了。
澹臺子魚不怕皇上,可是自己理虧的時候總感覺矮人一頭,所以被皇上這樣質問的時候她竟然不反駁。
「皇上要替臣妾做主啊。」她突然一腔悲憤的趴到皇上面前的桌案上了,看着那叫一個委屈:「臣妾委屈,臣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