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少初也是蒙祖蔭庇佑才有司天監提點的位置。
話說當初太宗打天下路遇方家祖上卜了一卦,結果是上上大吉,太宗心中高興就說若得天下必讓他主持司天監。
方家祖上也是一個會鑽營的,後來聽說太宗大勢已成,於是主動去投靠,太宗當時也是心喜就給了這個位置。
後來方家祖上雖然沒有被封八公,但是有太宗蒙蔭在,再說方家還真有些門道,所以一直到現在都在司天監。
方少初聽皇上這樣問就慌了,其實他也不是站隊就是有人出的價讓人比較動心而已,他也覺得自己說的是天命,也不會出什麼事兒?
「今我大方明君聖德,國力昌盛,番邦來朝那是自然,斷然不會出什麼意外。」方少初自然要挑好聽的說。
「那如果出了意外呢?」姬淵一臉興趣的說。
「那也是天命。」方少初額頭冒汗。
話說他家祖訓就是挑好話說,最起碼當時落個好,反正是行走江湖的,回頭誰也不見誰。
「那就是說你說對了,就是你說對了,你說的不對了,那就是天命了,反正只有對和不對,我要你何用。」姬淵沒好氣的說。
「皇上聖明。」方少初叩頭。
姬淵直接一本文書又砸他頭上:「那朕要你何用?」
澹臺子魚看着姬淵發脾氣的樣子,這才多少有點養尊處優的紈絝相嗎,總是一副深沉老頭的樣子,怎麼都覺得無趣。
「既然方提點說天命不可違,司天監主管天文、算曆,如今靠日晷計時十分麻煩,司天監可有對策?」澹臺子魚眼珠子轉了一下說。
「有滴漏和沙漏可用。」方少初直接說。
「這兩種東西可用階段性的計時,而是有差池,有沒有連續性的,簡單易懂的,這個不是天命總會有辦法吧?」澹臺子魚笑眯眯的說。
反正不管她什麼表情方少初都不敢看她:「此乃機巧之類,微臣」
「看來留你還真沒用,方大人要是真為國為民的話,就不應該佔着這個位置啊,簡直是誤國啊,方大人說對不對?」
方少初臉憋的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沒事就退下吧。」姬淵也不想看他那張臉。
方少初如蒙大赦慌忙行禮退下了,直接絆倒在門檻那裏了,慌忙爬起來走了。
姬淵和澹臺子魚都笑了起來,然後兩個人的笑都開始變冷。
「這又是誰的主意啊?」澹臺子魚看着姬淵。
「太后吧。」姬淵不太確定的說:「王振陽的事兒到現在都沒提,估計又要有人找事兒了。」
不提的話澹臺子魚還真差點兒把這些事情給忘記了,這滿朝文武加上世襲權貴,另外還有地方的官員,澹臺子魚能記住的實在不多。
「你日常被人找事兒就算了,怎麼現在又開始找上我了?」澹臺子魚覺得她這是無妄之災。
「不管你怎麼想,現在你就是獨佔後宮恩寵,而且干涉朝政頗多,他們找上你也是正常。」姬淵走到澹臺子魚一邊坐下猶豫了一下:「給你說個事兒。」
「什麼?」
姬淵有些為難:「秦洛呢,要離開一段時間,離開多長時間不定。另外我要出宮和一些朋友聚一下。」他說着看着澹臺子魚的表情。
澹臺子魚看着姬淵的樣子:「秦洛不是你的下人,有自己的事兒離開很正常,但是你要說的主要是後面的事兒,能讓你出宮聚一聚大概就是那幾個人了,其中有莊妍?」
姬淵算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恩。」
澹臺子魚想了想看着姬淵:「什麼事兒?」
「就是普通的聚一聚,現在秦洛和余燁不是都在嗎,一起吃個飯。」姬淵故作輕鬆的說。
「就那麼簡單才怪呢。」澹臺子魚不相信。
「真的。」姬淵看澹臺子魚有些不講理的樣子有些無奈。
「好了,真的,真的。」澹臺子魚懶得和他爭執:「反正我答應你的犒賞八公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我以後也自由了,你愛怎麼就怎麼吧。」澹臺子魚說着就走。
姬淵看着澹臺子魚帶人離開,什麼叫他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好像他是多隨便一個人一樣。
「你不是開心的過來獻寶的嗎?」秦洛在啟玉殿的門口看着澹臺子魚氣呼呼的樣子。
「老娘不想獻了。」澹臺子魚推開秦洛就走。
「她這怎麼了?」秦洛看着澹臺子魚那麼生氣的離開。
「不用管她。」姬淵也覺得澹臺子魚有些莫名其妙,他已經什麼都說了,她還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今天晚上離宮就不回來了,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我能有什麼好準備的。」秦洛不在意:「只是小蟬兒不怎麼靠譜,你沒想再給她找一個近身護衛?」
「武功到你這個地步的朝廷也找不到幾個,就是找到了沒有交情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兒,再說只能是女的,若是男的交情沒到我們這樣的地步,我也不敢用。」姬淵也很無奈。
秦洛也知道是這麼一回事:「那讓夏真回來?」
「算了,夏真是她的人,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她想讓夏真回來自然會招她回來的。」姬淵也是頭疼。
「那我回去和她說一下。」秦洛說完就走了。
澹臺子魚回到泰熙宮看着那鐘錶就不開心,讓鄭悅給收到裏面了,想想又覺得自己沒必要這麼不開心。
她自我批評意識還是挺強的,雖然有些小情緒,不過回頭想想也就釋然了,老娘大度,不和別人計較。
「太后娘娘駕到。」外面的宮人通傳。
澹臺子魚心情正不好,太后竟然又來了,她扯了一下衣擺就過去迎接了:「見過太后娘娘。」
「皇后這是怎麼了?」太后看到皇后不高新心情就略微好了一點。
「米缸本來就快見底了,裏面還窩着幾隻耗子,不單單在裏面吃米,還拉屎,實在是太噁心了。」澹臺子魚惡狠狠的說。
太后被說的莫名其妙,想什麼時候皇后還在意起米缸的事兒了:「讓人捉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