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淵意外的看着澹臺子魚,沒想到她會這樣處理那些東西,那供果可是一年一次,一般人還真求不得www.daoyouge.com
「靜安師太不給太后準備是說的過去的,因為太后一直在靈覺寺祈福,只是你這樣分那些供果,可能要讓有些老人不開心了。」姬淵提醒到。
她之前在萬福庵的時候就知道,那些妃嬪雖然在庵廟裏,但是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既然你說到這裏了我就給你提醒一下,注意林慕。」澹臺子魚看了的姬淵一眼。
「林慕怎麼了?」姬淵覺得奇怪。
靜安師太有些捉摸不定皇后的態度,她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皇上雖然幫她卻一臉懵懵的樣子。
皇后有時候不簡單到讓她心驚,可是有時候卻讓她感覺純良無害,舒顏表情的那麼不同尋常她就不信皇后沒有察覺,如果察覺了皇后怎麼會這麼安靜。
過年的確比較累,且不說有什麼新奇的想法,單單是那些禮數規矩都讓澹臺子魚苦不堪言。
隨便一個鳳冠都是五六斤重的,還有那金絲銀線點綴珍珠的鳳袍,隨便一件也是五六斤,更不要說還得穿其他的。
這古代人閒着沒事就做這些東西往身上掛嗎?
別的什麼都不用做,單單頂着這些東西走兩步或者坐在那裏就是酷刑啊,的虧她現在身體好了一點,若是以前那身子骨,過個年穿這些東西還不給累死了。
姬淵看着澹臺子魚那幾天表情都僵硬的樣子就有點想笑,也明白她是真不喜歡這樣的日子。
這萬人叩拜的榮耀天下就兩三人能享,不知道多少人求之不得,她卻有點避之不及的樣子。
酒過三巡晚宴上的氣氛也熱了起來,澹臺子魚支着頭想自己要找什麼藉口離開,可是能找的藉口都找了,就連她覺得酒味不好聞,姬淵杯子裏的酒都換成了桂花釀,一邊更是放着醒腦的香包。
晉王舉着酒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皇后娘娘是有身孕是舉國大喜,可是今年的禮宴為何八珍不齊六畜不全。」
眾人聽到晉王這樣說手裏的杯子頓了一下,這晉王擺明了就是找事兒的,不過說的卻是事實。
姬淵還沒想到如何回答澹臺子魚就直接反問到:「不好吃嗎?」
晉王本來一副醉意闌珊的樣子,被皇后這樣一問略微頓了一下:「味道自然是上乘,可是不和禮制。」
「既然味道好,那這以後就是禮制了。」澹臺子魚懶得搭理他。
「可是不合祖制。」晉王沒想到皇后會這麼刁鑽。
澹臺子魚心情哪叫不好:「那你為什麼不跟着祖制去了。」
姬淵什麼都沒做就被嗆的不輕,下面的人更是裝模作樣的掩住口鼻,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笑。
晉王更是連醉都裝不下去了。
澹臺子魚支着頭懶得再說什麼,晉王尷尬就讓他繼續尷尬下去吧。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這祖制在祖不同今日,墨守成規倒顯得迂腐了,晉王應多學學才是。」賢王笑着說。
他看似為晉王解圍,其實不過是想禮宴太尷尬而已,也敲打一下心思活絡的人。
「是,是,是……」眾人立馬附和,這可是賢王發話了啊。
「多謝皇后娘娘教誨,多謝賢王皇叔點醒。」晉王行禮灰溜溜的坐回自己位置了。
眾人又打起了哈哈,但是誰也不敢再逾越了。
姬淵看了下一邊的澹臺子魚輕聲說:「你不舒服?」
「過年我什麼時候舒服過。」澹臺子魚那是一臉的怨念。
「那你早點兒回去吧。」姬淵是想留她在這裏的,可是看她那不願意的樣子也不好久留了。
澹臺子魚就差直接跳起來了,恭恭敬敬的給姬淵行禮,又受了群臣行禮才退下。
「趕緊給我脫了。」澹臺子魚一進寢殿就叫了起來。
夏夢和夏幻慌忙伺候着自家小姐摘頭冠脫衣服,好像這些東西套在她家小姐身上就是枷鎖一樣。
對澹臺子魚來說還真是枷鎖,所有自己不想做而必須要做的事情都是枷鎖,再溫柔也是枷鎖。
「小姐這樣每次去露個面就離開禮宴會皇上很難做的。」夏夢提醒到。
「我更難做。」澹臺子魚踢着把腳上靴子給脫了。
夏夢真不知道自家小姐有什麼難了:「不知道有多少嬪妃想在禮宴上露個臉呢。」
「我不是嬪妃,我是皇后。」澹臺子魚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解下身上所有的東西她擺個大字躺在床上,再這樣穿衣服她可能對穿衣服都有恐懼了。
「有那麼痛苦嗎?」秦洛看着心有餘悸的澹臺子魚。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澹臺子魚看着床頂:「我以前也有盛裝而行的時候,自己還想着做什麼造型,畢竟那是對別人的尊重,可我現在怎麼就這麼不喜歡這些了。」
秦洛沒想到她說的是什麼時候。
「所以我覺得不是衣服的問題,而是我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的事情,所以為這些事情做什麼都感覺很累。」
「什麼事情?」
澹臺子魚看了秦洛一眼:「比如過年,本是一家團圓的時候,一家人圍着桌子說說話、聊聊天看看彼此的狀態。可是現在呢?個個居心叵測,我就是在應付他們,你說我能開心嗎。」
秦洛想了想也是:「可是這是皇家,你是皇后。」
「我是皇后我就必須要這樣嗎?」澹臺子魚不屑。
「那你想怎麼樣?」
澹臺子魚眼珠子轉了轉:「我想……放鞭炮。」
於是泰熙宮裏放起了鞭炮在外人眼裏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澹臺子魚把鞭炮給埋到雪裏,炸的到處都是飛雪,一群人玩兒的不亦樂乎。
在外面值夜的宮人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知道了之後都眼巴巴的看着那個方向,心裏突然有點兒想家了。
禮宴結束姬淵就直接來泰熙宮了,泰熙宮裏還在玩鬧,他也不讓人通傳一個人走了過去,看到澹臺子魚穿一件鵝黃色的厚襖,頭髮就簡單的扎了起來,然後和一群人在放鞭炮笑的那叫一個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