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和家人簡單的說了一些春蒐的事情,雖然是輕描淡寫,但是一家人還是讀出了其中的一些道道和裏面不為人知的危險。
「以後咱們不去了!」周氏有些後怕的道,「我是希望你們過得好,但是如果代價是要常常處在危險之中的話,那我寧願回到出雲山底下去種地。」
雲香心中感動,周氏,就是中華民族最典型的婦女代表。她吃苦耐勞,以自己的夫君和孩子為天,只要他們好,自己什麼都可以忍受。這種品德是美好的,但是卻沒有自我。「娘,你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
周氏含笑着點頭,「我知道你們都是有本事的。如今你們姐倆的終身大事都有了着落,我也是放心了。下一步,我就要操心你哥哥的婚事了。」
一直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眾人互動的劉雲陽差點被茶水嗆道,「怎麼突然就說氣我來了?娘,我年紀還不大吧?才十六!」
周氏嗔了兒子一眼,「我們可以先相看着,遇到何時的呢,咱們就先定下來,免得到時候好的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娘打算要給哥哥找個什麼樣的?」雲香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你哥哥的媳婦是長媳,自然要端莊賢惠識大體,還要會管家。不過最好重要的是要你哥哥中意才行。」周氏的想法和大家想得一樣。並沒有額外的要求。
劉雲陽咳嗽了兩聲,十分認真的道,「還要孝順父母,敬愛姐姐,關愛弟妹。」
「一個好媳婦,三代好兒孫!」劉成雙在一旁贊同,「咱們不看家事門楣,那些都是虛的,咱們就講究個好人品。就跟你們娘一般!瞧,我可不就是撿到寶了嗎?」
周氏本來臉皮就薄。這麼被人一夸,立刻就臉紅了,「別在孩子們面前亂說話。」
劉成雙呵呵的傻笑了起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瞧,咱們的兒女就都是好的!」
幾個子女互相瞅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雲香更是在心裏感嘆,官場真的是個大染缸啊,那麼木訥的劉成雙如今也會對老婆說這樣的好話了。真是難得。
之後的一段時間是風平浪靜,雲香更是天天窩在家裏不出門,享受着難得的春困時光,偶爾睡個懶覺。不過這懶覺是不是因為某人經常半夜來談心,可就不好說了。
三月二十八,春闈放榜。雖然對劉雲陽充滿了信心,一家人還是遣了人去看榜去了。
「娘,你怎麼每次都這麼焦急?」劉雲生一邊啃着點心,一邊好笑的看着不斷朝外張望的母親。
周氏也覺得自己是太過緊張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不是喜歡聽個喜信嗎!」
雲香經過靈泉的滋養,六感最是敏感,老遠就聽到了有人跑着來了內院,於是笑着道,「喜信來了!娘就準備去撒賞錢吧!」
雲香的話說完後沒有多久,就有下人跑着來報信,「我們大少爺中了頭名會元!」
一家人聽到這裏,都忍不住歡呼了起來,周氏趕緊對身邊的華月道,「快去。把準備好的喜錢抬出去撒。」
然後又對如月道,「你出去給下人們說,全都賞兩個月的月前!」
如月笑嘻嘻的行了禮,「奴婢代替大家多謝各位主子賞了。」
劉雲陽的面上雖見喜色。卻沒有忘形。這兩年來,他是越加的沉穩了。
「哥哥,今日是你的喜事,咱們得好好的慶賀一下!」劉雲生在一邊鼓動道,「二姐你那裏藏的好酒,今日就拿出來吧?」
雲香好笑的瞪了劉雲生一眼。她的酒好。數量其實也不少。之所以控制着劉雲生喝,是因為酒勁不小,而他總是會喝多。
「好,今日破例,咱們一醉方休!」雲香難得的大方一回,劉雲生拍手叫好!正喜歡學事的小雲軒在一旁也跟着活蹦亂跳。
「老爺、夫人,有人派人送來了賀禮。」
劉雲陽接過了禮單掃視了一眼,便對眾人道,「是大司農府上和李府。」
李府,那就是李泉了。李泉是上一屆的進士,位列二甲。因為他的文筆風流,辭藻瑰麗,被皇帝指去了翰林院做了一名從六品的編撰。
雖然官職並不高,但是比起下放的那些人來說,這無疑是個極好的位置了。不但能留在京城,還能待在翰林院做一名清貴,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事情。
翰林院沒有什麼實權,但是李家實在是不缺錢。尤其是和劉家一起做起來精品茶葉的生意之後。如今,李泉便在京城安居了。雖然住處並不在最好的位置,但是宅子也是五進的大宅院。
「咱們是不是得表示一下?請個宴什麼的?」周氏不確定的問道。
劉雲香首先搖頭,「這些個送禮的,我私下裏請來宴請便罷了。不要大張旗鼓,讓別人覺得咱們張狂。這緊接着就是殿試了,這是要從新排序的,還是等到最後的結果出來,咱們再一起慶祝吧。」
接着,周直、古陌、付瑾瑜、司徒流風的禮物全都到了劉府。這可真的都不是外人,於是便一起請來,在家裏熱鬧了一天。都是年輕人,也沒有什麼顧忌,又沒有外人在一旁,倒是很放得開,盡興的很。
到了四月初六,劉雲陽精神奕奕的走出了家門,去了皇城城門口處等待。辰時一刻,就有太監唱名,按照順序排列好了隊伍,入選的一百餘人,浩浩蕩蕩的往應試的保和殿而去。
大夏朝的殿試,只考策問。經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等程序後,便頒佈了策題。策題一道,題目並不長,問的乃是關於南月國異動的對策。策文不限長短,一般在兩千字左右。時間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
劉雲陽讀完了題目,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外行走的那一年,曾經到過南月國的邊境城鎮,對南月國有了一定的了解。於是自習的組織了一下語言,便落下了筆去。
整篇策文是一氣呵成,中間竟然沒有任何的停頓。他放下筆的時候,很多人都還在打草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