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微微發麻,全靠着一口氣撐着,身上的壓力只覺得越來越大,若是打持久戰的話,怕是最後敗的人也只會是他張翼德了。
就在這個時候,見到張飛已經率先沖了出去,只能緩緩的將馬停下的顧崢,卻是在場外觀戰的剩下的劉關二位將軍的身旁,給出了他最善意的提醒。
「若是我,現在就要上去馳援一下你們的兄弟了。」
雖然劉關張三個兄弟,對於顧崢這個突然崛起的人的感官並不怎麼太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三個人對於顧崢自身的本事有着一個基本的判斷。
這邊顧崢的話音還未曾落下呢,那邊手持長刀的關羽,就一夾馬身沖了出去,直接加入到了自家三弟與呂布打的難解難分的戰團,為其分擔那步步緊逼的壓力了。
見到自家的哥哥前來馳援,張飛的臉上就是一陣的喜色,只可惜待到關羽這麼一架手,這兩個人臉上的喜色,就半分也無了。
那是因為,就算是關羽上前,三人混戰,形成了二對一的局面,卻仍然與呂布打的是難解難分,僵持不下,不見半分的轉機。
這可如何是好?
現如今,取勝與否都不是關鍵了,雙人輪戰勝之不武的事情咱們先放在一旁不提,若是他們倆一個配合不當,再被呂布給掀翻了才叫丟人呢。
這兩個人在戰場上的焦慮情緒,一下子就被在場外緊張的掠陣的劉備給看了出來。
他情急之下,徑直的就從身後抽出了他那兩把雙股劍,一夾馬背,也打算前去馳援自己的兩位結拜的弟弟。
但是那混戰圈中的關羽與張飛,卻是在腦海之中齊刷刷的浮現出了同一個念頭:完蛋了,大哥要來了!
哥!你別過來行嗎?
先不要說這劉備慣用的武器的長度……在馬上作戰的時候是多麼的吃虧。
他那兩把劍,說實話,除了擺出架勢的樣子好看一些,還有在雷雨天氣高舉起來引雷的速度會比別人稍微的慢點之外,是毫無用處。
再加上自家大哥的那身本領,咳咳咳,不提也罷,待到他加入到戰圈之內以後,怕是還要他與三弟張飛一同分神照顧着才是啊。
到時候局面還能不能維持着不敗,這還真不好說。
但是為了面子計,此時的他們也不可能高喊一句:大哥切莫要過來吧?
所以,在劉玄德準備前沖的過程之中,那與呂布對弈的兩個人的臉都扭曲着抖動着一百遍啊,一百遍啊。
要是依照正常的世界,
此時的劉備已經順利的沖入到了戰圈,成功的與他的幾位兄弟們匯合到一處,形成了後世傳唱的三英戰呂布的戰局。
而就因為這一次的成功的狙擊,也讓劉關張在會盟的諸位諸侯的面前,留下了一定的印象以及名聲。
為自己今後的政治資本的積累,打下了十分堅實的基礎。
就連曹操這樣的人,也感慨於關羽張飛等人的孔勇,表達出了毫不掩飾的欣賞。
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之中,存在了一個變數。
而這個變數呢,他自然就是我們的主人公,顧崢同學了。
他雖然十分的想要一睹這演義之中描述的神乎其神的經典鏡頭吧,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什麼的。
那就是自己獨自一人來迎戰呂布。
哦,等到你們三兄弟出夠了風頭了,將呂布拖得沒什麼心氣和力氣了,雙方各自退回到自家的陣營之中了,我這個時候蹦躂出來還有什麼用?
而那種三人圍攻之勢,則是更不能讓其發生了,因為人家打了半天了,你這個時候再暗搓搓的跑出來,將一個力竭的呂布給打敗了,仿佛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其實要是按照顧崢本來的性格,他恨不得這四個人在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在一旁十分安全的放支冷箭,力求一擊斃命,達到最省時省力的效果。
但是這不是還有一個貂蟬嗎?
若是不把這個心病給解決了,他顧崢一輩子都難以心安了。
這心中做出了決定的顧崢,下手的時候也是半分也不含糊。
為了破壞劉備的合擊道路,他就在劉玄德往戰圈裏邊沖的那一剎那,選擇了下陰手。
此時的顧崢,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抬槍,將槍屁股調轉過來,一個脫手遞,就將這槍桿十分精確的給捅到了劉備那側身而過的腰眼兒的地方。
十分巧的是,劉玄德為了使他那兩把雙劍方便,身上只着了用鎖鏈鏈接鐵片所串成的鎖子鏈甲。
那網眼窟窿大的,都可以比擬夏天女人大白腿上的黑色漁網襪了。
可不就給顧崢的槍腚以可乘之機了嗎?
而那般大力的一戳,好巧不巧的就將劉玄德給戳岔了氣。
他腰子處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的要當場就掉下了馬身。
在圈外的顧崢知道自己用的是鈍頭啊,但是在戰圈內的關羽和張飛他們不知道啊。
一個兩個的在聽到了劉備臨暈倒前的那一聲慘叫的時候,那是睚眥欲裂,怒髮衝冠啊。
一時間,他們與對面的呂布的纏鬥也顧不得了,紛紛收攏武器,將承接的招式磕飛之後,就拔馬朝着偷襲了自家大哥也是未來主公的顧崢的方向沖了過來。
「無恥的顧家小兒!竟敢對我大哥下此毒手!」
「顧崢而敢!你莫不是要臨陣反水,想要助那董卓老兒一併將我們一網打盡吧!」
誰說是莽張飛的?
這心眼子比誰都毒啊。
但是被兩個哇哇叫喚的猛將給盯上了的顧崢,卻是壓根就懶得去管這隨後的狀況。
他不讓不避的,將長槍一個反抽,就給將槍頭再一次的給調整了過來,反倒是一夾馬背,朝着兩軍對弈的方向徑直的沖了過去。
在外人看來,是這顧崢不知道為何,與這劉關張三兄弟有了齷蹉,竟是趁着旁人鏖戰的功夫,竟是在背後使了暗手。
在被人發現了之後,竟是毫不擔心的打算直接先來個窩裏反了。
但是只有感覺十分敏銳的呂奉先,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雖然距離很遠,卻仍將自己的武器端抬在了胸前,十分警惕的看着場外產生騷亂的方向。
果不其然,這個引起騷動的顧崢,竟是在關張二人的武器齊刷刷的朝着他的頭頂劈砍下來的時候,竟是做了一個雙手脫韁,全身匍匐,在馬肚子底下貼身轉了一圈,將對方的攻勢完美的錯過了的動作。
在趁着自己的白馬與關張二人交錯過去,度過了最危險的武器攻擊之後,他刺溜一下又從馬腹之下翻身騎回到了馬鞍之上,拎着槍無視了身後氣的哇呀呀直叫喚的二位,直奔着整裝以待的呂奉先的方向而去。
一邊跑着,這顧崢還十分囂張的朝着呂布的方向大聲的招呼着:「五原郡呂布,你可是後流落至馬邑縣三洋崗子鄉二道坡村一土包崗的,名呂為臭蛋的男子?」
嗯,就差配上某某生產大隊的名頭,來應景了。
但是對面聽到了十分輕易的就將他的出身地給說了個清楚的呂布,卻是在心中一凜。
這名叫顧錚的將領十分的奇怪,現如今虎牢的形式,也是由這個小子一手造成。
但是最可怕的是,這個小子仿佛對於他的出身尤為的關注。
自己這個出身貧賤的男人,除了一身在戰前並不為人所知曉的武藝之外,仿佛並沒有什麼能被外人所謀的好處啊。
那麼對面的這個名為顧崢的男子,為何還特意的去調查他的過往呢?
一時間被顧崢這一句吼得,那呂布也不由的呆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