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晉王嘀咕了一句,倒是因為顧悠悠的坦然化解了不少尷尬。
他說:「刺傷我的倒不是國公府的表兄弟們,而是我舅舅手下一員資質不錯的小將。他是個孤兒,被我舅舅撿回家,一直養在身邊,功夫也十分了得。
表兄弟們皆是三招內敗在他的手下,那時候我年輕氣勝,便不信這個邪,就去同他比劃了幾招,卻不想還是傷到了,還傷到這麼個尷尬的位置。」
顧悠悠心頭一跳,卻是嗅出一場陰謀的味道來。
她忙道:「那你撐過了幾招?」
「這麼多年我也記不清,大概十幾招吧!」晉王說着還有絲得意的感覺,但見着顧悠悠那怪異的神情他突然僵住,隨即一臉的震驚,問:「你該不會是懷疑……」
顧悠悠坦然的告訴他:「對,我懷疑是故意的。」
「你……」
顧悠悠一把將他身上遮蓋的衣服掀開,又伸手抓住他不可描述的地上認真的說:「你看這裏,還有這裏,你知道這兩個口子意味着什麼嗎?」
「什麼?」晉王許是已經想到了什麼,只是那個結果太過殘忍而已,他不敢承認,只愣愣的裝傻。
顧悠悠說:「這裏的兩條筋一斷,你便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你可想清楚了,的確是傷到這兩處?」
「不……不是……」晉王身子發現輕微的顫抖,此時他的腦中各種尷尬與不好意思全無,只當對面的人是一個看病的大夫而已,而自己就是那個等着救命的大夫。
到了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男女之別?
他翻開小腹下的一處,那裏還有一條發白的痕跡,方才被濃密的毛髮遮住並沒有被顧悠悠看到。
他說:「是傷到了這裏才是,這兩處不是……」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顧悠悠震驚的問。
「這裏,這兩處……」晉王的身子顫抖慢慢變得強烈,聲音都變得有幾分沙啞,他道:「當時我就嚇暈了,醒來後就成了這樣。曾外祖告訴我,他叫了大夫給我看過了,已經上過了藥,不會有事。」
「啊?那你也沒看看多了兩條口子?」
「大夫說我被嚇到,如果不在這兩個地方放血,以後會……會不舉……」
顧悠悠:「……」這單純的孩子。
「傷到這個位置難以啟齒,怕被父皇與母后知道,我便與曾外祖商量在國公府里養好了傷再回宮裏。對外宣稱我是與表兄弟們玩耍幾日……」
想到那時的一件件事,晉王驚得大汗淋漓。
那時他年齡小,沒有半點兒心機,再加之是這麼丟人的事,傷好以後,他便逐漸忘記了。
這麼多年來,他那方面也沒有問題,所以他並沒有想那麼多。
可是如今聽了顧悠悠的話……他隱約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謀早在多年前就醞釀而成。
當初崔太醫給看過,他也發現了這兩個傷口,他說不能生育,屏風後的母后一急,就沖了進來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崔太醫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