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他不宜露面,可是今日裏傳出來的那個消息……靳子衿竟然與他不一樣,他不是反王的兒子,竟然是當年肖沁兒流落在民間的孩子。
想到這裏,他便沉不住氣了,他想她,想要見到她。
「我來看看你。」靳子淵低聲的說,「那天我走的時候,你傷得特別重,我一直想來看看你,可是我的身體也出了些問題,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再後來,你就回了京城。」
顧悠悠輕笑了下,顯得非常輕鬆,她道:「所幸我們都活着,還活得好好的。以前的事別再想了吧,想想以後。你……你這身份實在不適合生活在京城附近,天下那麼大,總有皇權管不到的地方,你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靳子淵苦笑,他還能好好活着嗎?從三王失敗後,他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
可難得看她對未來充滿了信心的樣子,他卻不忍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輕輕的點頭,道:「你說得對,我正打算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我來,是問你一件事情,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算我跟你道別。」
「什麼事?」顧悠悠認真起來。
靳子淵能這麼想,她覺得十分安慰。
當年一看到他,對他,她就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幾次幫他,都是因為她覺得靳子淵能給她一種同盟的感覺,在面對那件可怕的事的時候,至少她不是孤獨的,靳子淵也在呢。
現在她脫離出來,她自然也希望靳子淵能脫離出來,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靳子淵說:「以前我就問過你一次,那時我於你而言是個陌生的人,你不信任我,我也不怪你。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跟我走嗎?」
「跟你走?」顧悠悠愣了愣,「跟你去哪兒?」毒解了,那件可怕的事也已經結束了,他們似乎沒什麼交集了。
要說那交集,便是認識一場,曾經同病相憐過,算朋友。
「你這麼聰明,為何偏偏這時糊塗了?」靳子淵突然激動的握住了顧悠悠的肩膀。
「他有什麼好的?你難道是看中了他的身份?你想要的,只要你開口要,我也一樣可以你的。」
「你,你做什麼?」顧悠悠推開了靳子淵,深吸了口氣。
她看怪物一般的看着靳子淵,他這算什麼?邀請她,表白她?
以前那次她心中只有戒備,因為那時候正好是靳子衿利用了她,所以她誰也不敢相信,對誰都存着戒備之心。對於靳子淵提出來邀請,她心裏也只是權衡利弊,跟他走活下去的機會大一些,還是跟着靳子衿活下去的機會大一些,根本就沒想過其他。
而這一次……靳子淵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她若是還不明白的話,她就是真傻逼了。
「跟我走,爾虞我詐不適合你,我給你想要的生活。」靳子淵無力的哀求着,多麼希望她能答應。
可看到顧悠悠那平靜的眼神,他卻無法騙自己,她不會跟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