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鏡道:「就是,她這一個病人沒有,連她自個兒都閒着,還要學徒幹啥?」
靳子矜總覺得不放心悠悠一個人面對。
開醫館不容易,沒人看病的時候往往不是忙不忙得過來,這心裏壓力卻是不能讓她一個人抗着。
他說:「悠悠初來乍到,對嶺南城不熟。」
「哎喲喂!」月如鏡一臉怪異的表情,「我說師兄,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人家顧總都比你當機立斷,她都說了不用你幫忙。實在不放心,我給她找個學徒。」
顧悠悠才不要月如鏡找學徒,怒道:「走走走,都走,誰要你找學徒了。」
她像趕蒼蠅似的把月如鏡和靳子矜一起趕出去。
他們兩人去軍營里呆着好哇,這樣就沒有時間找靳子淵的麻煩了。
只希望他能快些找到那重要的東西,再快些離開。
呃,貌似她有些吃裏爬外。
「悠悠姐,你趕誰呢?」半夏在後院忙着,聽到顧悠悠的拔高了趕人的聲音,就急忙出來看。
顧悠悠道:「沒啥,討飯的。」
「……」
半夏想着她開了醫館還沒生意呢,這討飯的都來了,是應該趕走。
咦,也不對,她分明聽到了什麼學徒。
嗯,討飯的都來應徵學徒,更應該趕走。
「哎,我早飯做好了,靳大哥呢?」
半夏這一提點,顧悠悠才想起來靳子矜還沒吃飯呢,就被她趕走了。
唉!不管了。
「咱們吃吧,他有事出去了。」
今日是濟生堂開張的第二天,依舊冷冷清清,不時的,有路過的人指着大門嘀嘀咕咕的,反正那話不好聽。
顧悠悠毫不在意,樂得清閒,她正教半夏做一些藥丸子,還有一些藥膏。
這半夏卻是一臉的愁容。
「悠悠姐,咱們一個病人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呀?」
顧悠悠笑道:「這好啊,說明嶺南城的老百姓們都身體健康。」
半夏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跟嶺南城的百姓身體健康與否有關係嗎?
夕陽漸濃,天色慢慢暗下來,街頭的行人變得熙熙攘攘,夜市的燈也逐漸掛起來,濟生堂里才終於迎來了開張第二天的第一個病人。
是一個中年女子,布包着頭,進了屋內,才把那包頭布取下來。
「這位大姐,您哪裏不舒服?」
顧悠悠主動問詢。
那女子神色慌張,又有些不好意思,糾結再三,才壓低了聲音問:「您這兒是不是看什麼病都不收錢?」
顧悠悠指着正被半夏搬進屋的牌子,說:「自然是,我說話算話。」
「那……」她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這模樣顧悠悠並不陌生,是有難以啟齒的隱疾啊。
顧悠悠並沒有催促,而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她自己說。
這種心理她太了解了,你要越催,她會越不好意思,搞不好啥也不說就嚇跑了。
「別急,您先坐下,慢慢說,想好了再說。」
顧悠悠讓那大姐坐在一旁給病人坐的凳子上,又招呼了半夏端上一杯熱水來。
人在緊張的時候喝上一口熱水會好受一些。
半杯熱水下肚,那女子才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