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幫忙的鄰居在小聲的議論,「唉!這人命啊,還真是不好說。你們說,誰能想到顧家大娘還死在顧家老爹前頭了呢?」
「是啊,顧家大娘向來身子骨硬朗,那力氣那嗓門,比一般的小伙子還大,要不是遇上這種意外了,她再活個十年八年的鐵定沒問題。」
「哎,人各有命啊!來,悠悠,跟嬸子進來。」
顧悠悠被一位大嬸拉到一旁的屋中,她給顧悠悠遞上兩套白色的孝服,顧悠悠套上一套,另一套給了靳子矜。
靳子矜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的就套上了。
鄰居驚訝的看着顧悠悠,還有……她身後這齣眾的陌生男人。
顧悠悠曉得人家驚訝什麼,解釋道:「他是靳子矜啊,村北頭的靳獵戶。如今他不打獵了,又颳了鬍子,就成這樣了。」
「啥?」
不打獵刮個鬍子就能這麼大變化嗎?要不是看那身型差不多,還以為是兩個人。
這張臉都判若兩人好吧。
也不曉得自家那男人颳了鬍子會怎麼樣?
顧悠悠沒有多做解釋,拉着靳子矜進了去了正堂屋。
靳子矜用不着一直跟到晚上,他只需要穿着孝服磕幾個頭便可以離去了。
但他卻陪着顧悠悠跪拜了近一個時辰,直到顧悠悠不耐煩的用眼神催促他才離開。
今天他們是回不了鎮上了,得睡以前的房子,好久沒住人了,他得去整理一下。
一整天,大家都沒有說話,很安靜,只按照做法事的人吩咐,做該做的。要是說話,那是對死者的不尊重。屋中跪着的都是死者至親,當然不會對她不尊重。
到了傍晚,今天的法事也算是做完了,明早就可以下葬。
年輕人這麼折騰一天況且受不住,何況爺爺年紀大了。
顧悠悠起身後,忙上前攙扶住他。
「爺爺,您快坐!」
往日顧悠悠來,顧風一向是高興得很,今天是給老太太做法事,他卻高興不起來。
只長長嘆息一聲,向顧悠悠點了點頭。
別看爺爺和奶奶平日裏不對付的樣子,顧悠悠卻知道他們幾十年的夫妻情份是很深的,比如爺爺生病時,奶奶那臉上塌了天的神情,那是做不得假的。
她安慰道:「奶奶已經去了,爺爺可不要因太過傷心而傷了身子,奶奶會擔心的,我們也會擔心。」
顧風點了點頭,對顧悠悠道:「悠悠身子也不好,累了一天,你也休息吧!」
顧悠悠道:「爺爺,我的身子已經好多了,不累。」
顧老三與顧老二互相遞着眼色,顧老三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便上前來扶顧風了。
「爹,您先回床上休息一下吧,明早天不亮就要送娘下葬呢。」
顧風確實很累,又累又傷心,所以他並沒有拒絕,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顧悠悠,在顧老三的攙扶下去了裏屋休息。
顧風走了,這一屋子的人,對顧悠悠有着敵意的,便不再掩飾。
顧悠悠冷笑,總算還是來了。
這樣也好,心思陰沉最難猜的三叔帶着爺爺離開,穩住了爺爺,而剩下的人,就留下來對付她。
又或者她來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