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完豬屎出來的黃香文看着自己兒媳婦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便心疼不已,丟開鏟子就跑了過來。
「哎喲我的兒耶,你咋吐這麼厲害呢?小祖宗,你這是可勁兒的折騰你娘啊!你將來要是不做個官老爺孝敬你娘,可怎麼對得起你娘喲!」
呂倩倩抬起蒼白的臉笑了笑,道:「娘,我沒事兒!」
黃香文笑得更歡,「喲喲,看看,你娘緊着為你說話。」
老黃氏那雙三角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小祖宗,還不定是誰家的小祖宗呢。
……
顧悠悠正逗弄阿寶,吃得好了,阿寶長得可真快,不過跟她一個多月的光景,它已經長成半大狗的樣子。
靳子矜說了,它將來會長得比普通狗大得多,仔細別嚇着人。
顧悠悠就愛大狗,威武!
前世里,在她發現她那素愛笑裏藏刀,然後不動聲色的在你身上捅一刀的嬸子怕狗後,她便養了一屋子的狗。全是各種大型犬類,個個都是專人伺候,目的就是讓那嬸子不敢來煩她。
靳子矜心裏有事兒,膈應他好幾天了,想問,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藉口,或者說合適的開場白。
今個兒看悠悠挺高興的,是不是……該問一下?
可是怎麼開口啊,難道就直接問你是不是給元成淨身了?
如果她失口否認的話,那他就當月如鏡在放屁,看錯了。
但她若是承認了呢?
天啊,她一個女子怎麼能做那樣的事?那他作為她的夫君,是不是該義正言辭的好好說說她,正夫綱。
不行不行,這個想法一出,他立馬就否認了。
顧悠悠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一隻脾氣暴躁,且牙尖嘴利的小貓,惹毛了會撓人,搞不好還得咬人。
一本正經認真幹活兒的人腦子裏面已經多出了山路十八彎,但他向來端得正,面上不顯,所以沒人發現他的異常。
顧悠悠不知道靳子矜心裏糾結的東西,只自顧的逗弄着阿寶。
靳子矜轉過頭去,看那笑靨如花的女子心中肆意翻滾,不能平復。
有沒有做為一個女子的自覺性了?怎麼能幹那種事?是大夫也不能。
顧悠悠不經意的轉頭,正好就看到靳子矜那高深莫測,又帶着委屈怨憤的目光。
靳子矜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顧悠悠微微一驚。
「你有事嗎?」她奇怪的問。
她主動問了,靳子矜還是沒問出口。主要是這種事怎麼開口嘛,他終於體會到月如鏡那扭扭捏捏的無奈狀了。
太難以啟齒了!
她這大夫,還兼職着敬事房的活兒。
想來想去,他還是扯上了別的話題。
「聽阿鏡說今個兒奶奶來醫館裏鬧了?」靳子矜漫不經心的問。
他扯了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問題,狠狠的鄙視自己一番。
顧悠悠斂起笑,歪着頭看向靳子矜。
他真是閒不住啊,即使現在不用上山打獵,抑或是以打獵為名上山里找靳子淵了,他也會找些別的夥計來做,比如他現在正在做的,編藤椅。
只是這藤椅怎麼沒有腳?是忘了做了嗎?她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