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芥蒂慢慢化解,又關係到離開無名島的問題,韓玉琴對許一楠的分析也很在意,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注意到唐飛搖頭否定,下意識的眨了眨眼道:「唐飛呀,我覺得楠楠得有道理,雖然我常年生活在西海岸,可對這邊也還熟悉!靠近古巴的無名島,只有百慕達一種可能!」
唐飛聞言並未答話,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單手捏住下巴,打量着面前的植物,皺起劍眉陷入了沉思。
可是看向唐飛的許一楠,卻驚訝的轉過頭來,對上韓玉琴溫和的目光,心裏面充滿了好奇,還有一絲冰釋前嫌的欣喜。
拋開失憶這段時間不提,和韓玉琴幾乎很少交流,畢竟從五十一區開始,許一楠就感覺出來。韓玉琴對她充滿了敵意。
也了解其中原因,不過她沒有想到,遠渡重洋解救她都沒換來感激,卻因為死亡叢林的一幕,而得到了韓玉琴的認可。
剛才從昏睡中清醒,早就注意到韓玉琴面色尷尬,即便有些轉變,也是稱呼她為孩子,可現在叫得這聲楠楠,着實不易。
心中百感交集,許一楠再次想起了這些年來,家族中眾人的臉色,暗暗的吁了口氣,臉上佈滿了真誠的笑意,對韓玉琴眨了眨眼。
「就是呀。你看韓姨也了,關於百慕達死亡三角區的傳,到現在也沒有確切的論證!」
見韓玉琴同樣眨眼輕笑,許一楠心情大好的轉過頭來,蹙眉道:「可能我們是被風暴,或者海底藍洞什麼的,給卷進來,稀里糊塗的到了這裏!」
完看到唐飛一言不發,手指還在地面上勾畫,迷惘道:「飛哥,你在畫什麼?」
唰!
聽到許一楠當着她的面,對唐飛的這聲稱呼,韓玉琴兩眼瞬間濕潤,不了解許一楠向來都是這樣呼喊,下意識的有些動容。
還以為許一楠是為了不讓她過於尷尬。才會在洞房花燭夜後,對唐飛以兄妹相稱,想到自己之前的舉動,默默搖頭羞愧的不行。
「你們分析的確實有道理,這一點我也考慮過,畢竟這裏除了古巴的特有動植物,還有狗牙根草!」
唐飛聞言淡笑搖頭,快速的勾畫出簡易的圈點,眉鋒一挑道:「那是百慕達特有的植物,一直用在球場的草坪上,不過以這些東西,還不能蓋棺定論!」
完抬頭打量着兩人,手指向勾畫出的痕跡點去,凝眉道:「你們仔細看看這些,這是附近海域簡單的劃分!」
再次得到唐飛的解釋,韓玉琴動容的面色不見,眼中滿是緊張神情,一眼不眨的向地面看去,快速的眨動着眼睛。
「這裏是東海岸?那這裏就是古巴了?這裏是百慕達三角區,那我們應該在這裏!」
韓玉琴同樣抬起手來,憑着多年的生活認知,依稀辨認着地面的草圖,蹙眉道:「嘉欣還小的時候,我和麥曾經到哈瓦那遊玩過」
到這裏韓玉琴猛然愣住,臉上掠過一絲憂傷,吁了口氣道:「當時麥還向我炫耀,百慕達這裏是日不落的屬地!那豈不是就是,我們還沒脫離危險?」
話音落,看到唐飛苦笑搖頭,下意識道:「怎麼?我得不對?還是認錯了?」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慢慢的擺了擺手道:「你辨認的很對,我勾畫得有些粗糙,這也是當年與海盜征戰,才留下的印象!不過你們想過沒有?這是無名島!」
這是無名島!
見唐飛確認,韓玉琴還有些沾沾自喜。覺得臨危之際為了孩子放她一命的麥,也着實教了她許多東西。
不過聽了這最後一句,目光落在草草勾畫的地圖上,猛然的瞪大了眼睛,抬頭和許一楠面面相覷,兩人同時明白到,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
這個無稅的地域,不止是讓人談之色變的死亡三角區,也是大批遊人前來觀光的場所,吸引了整個世界的目光。
而且附近的海域裏。大小所有島礁都記錄在案,不可能還存在這麼一座無名島,又是面積如此之大的島嶼,從來沒有被開發的痕跡。
看到韓玉琴錯愕愣住,許一楠最先反應過來,抬手在草圖上劃了一圈,蹙眉道:「這麼,我們和百慕達沒有關係?」
只是兩人都沒想到,唐飛聞言竟然再度搖頭,雖然一句話不。可指向那株植物的動作,已然明了一切。
既有哈瓦那雪茄必不可少的香料,又有屬於百慕達的狗牙根草,還有古巴的咬鵑國鳥,的確與東海岸有關。
木屋內氣氛霎時沉悶,三人各有所思卻都在想着同樣的問題,最後還是韓玉琴猛的拍了拍大腿,率先打破了沉默。
「對了!唐飛,楠楠,你們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們在這片大洋。卻不是一個空間!」
韓玉琴艱難的咽着口水,似乎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可能性,見兩人同時皺眉,緊張道:「就是,我們像那些消失多年後,又重見天日的人一樣,穿越了!」
完扭頭向外看去,蹙眉道:「或者,我們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一種幻想!」
唐飛聞言慢慢搖頭,見許一楠也有同樣反應,眉鋒一挑道:「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有些荒謬!你們想一想這些原住民們的衣服,還有那些年代久遠的輪船上漂」
還沒等唐飛完,看向門外的韓玉琴面色驚惶的後退。兩手下意識撐住地面的枯草,呼喊道:「那是要來海龍捲嗎?」
聽了韓玉琴的呼喊,唐飛轉身順着目光去看,只見遠方的天空黑雲滾滾,仿若一場百年不遇的颱風。正在凝聚着氣流,要在海面上肆虐一樣。
就在這時,空地上結束祭拜儀式的幾個老者,相繼跌跌撞撞的跑向木屋,紛紛跪倒在門外。念念有詞的叩拜着。
韓玉琴和許一楠兩人雖然也恢復了記憶,和一些婦女孩童能夠交流,但是平日裏和這些老者接觸甚少,分不清他們這些晦澀難懂的語言,表達的是何種含義。
可是通過肢體動作,也能依稀辨別出,這些人是向他們祈求,為島上的原住民解除危險,至於危險來自哪裏,卻尚且不知。
畢竟這幾個老者回手指的方向,並不是仿若海龍捲誕生的天際,而是救出韓玉琴的死亡叢林,以及那裏的高山。
終日和打獵的男人們交流,也得到這些老者的追捧,唐飛雖然不能全部聽懂,還是了解到一些用意。
起身走出木屋高舉兩手,面向集體跪拜的原住民們,慢慢的向下壓了壓,轉身道:「他們應該是,那片死亡叢林裏。有可怕的存在甦醒,要我們這些神靈,幫助他們消災!」
吼
話音剛落,死亡叢林方向傳來一聲嘶吼,驚天地泣鬼神般的聲音,根本分不清是何種生物發出,卻讓人心驚膽顫。
從未聽到過如此威力的動物吼聲,便是恩師無塵子催動真氣的長嘯,對上這道聲音也要甘拜下風,唐飛聞聲猛然轉頭,面色不是一般的凝重。
只是不顧瑟瑟發抖的原住民,細細聆聽之下,唐飛不自覺的眉鋒一挑,下意識道:「這是動物發出的聲音?」
和原住民們一樣,韓玉琴和許一楠同樣心生恐懼,面對這未知的古怪物種,便是鳳凰戰隊的隊長,也做不到巍然不動。
遠方天際凝聚的颱風,能讓原住民視若無睹,卻在意死亡叢林裏的危險,兩人實在想不出,發出聲音的物種,會有怎樣毀天滅地的威力。
看到唐飛扶起一名老者,竟然拔出弒神匕向死亡叢林走去,兩人不約而同的失聲道:「不要去!」
唐飛聞言腳步頓住,慢悠悠的轉過身來,在兩人臉上仔細打量,眉鋒一挑道:「在他們心裏,我們是無所不能的神靈!卻被他們救了性命,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完見兩人面色捉急,對視一眼卻不再言語,邪魅道:「報恩也好,自衛也罷,不管是生是死,總要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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