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的細雨飄落,時近正午才停下來,天空卻沒有放晴,昏暗的感覺讓人壓抑難言。74b83
千代田區已經開始戒嚴,馬路邊隨處可見巡邏的警衛,除了被特許的記者,只有內閣大臣和國會議員,能走進封鎖線。
偌大的廁所從天空俯瞰,仿若一把武士刀,廁所正門就是刀把的位置,正在舉行上廁所前的儀式。
如果有華夏老輩的人在此,看到儀式上眾人的服裝,一定會破口大罵,恨不得活剮這些小鬼子!
草黃色的軍服,棕色的武裝帶和皮靴。最有特點是後面垂下布簾的檐帽,還有手裏的三八大蓋,大佐的指揮刀。
用這種古老打扮做儀式,已經多少年不見,如今又被重新搬出來。足夠說明東洋對癟三這次上廁所,有多麼看重。
正門前放了幾十把椅子,內閣大臣和國會議員坐在那,有滋有味的看着儀式,似乎在懷念昔年的歲月。
天久大雄下車後就不知所蹤,松下天朗卻陰着老臉,一直陪在安陪癟三身邊,只有癟三能給他存在感。
一名戴眼鏡的大神官,穿着寬鬆米色長袍,帶着深黑色筒帽。正站在安陪癟三身邊,目光猥瑣的商量着,上廁所先進哪個坑會舒服一點。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被唐飛師徒看在眼底,唐飛手裏還架着一把重狙,不過沒表現出殺心罷了。
安陪癟三下車那一刻,看到天久大雄和松下天朗,唐飛就收斂了周身的殺氣,知道這兩人都是當世強者,對殺氣目光的注視特別敏感。
經過養精蓄銳後,凌晨剛過天還沒亮,師徒二人就到了九段坂,搶在東洋人之前,在附近佈置安排。
天蒙蒙亮的時候,警視廳的人封鎖交通,自衛隊的士兵拿着探測器,恨不得挖地三尺檢查安全,都被師徒二人看得清楚,卻毫不擔心。
「師父,這段時間在金陵,我幾乎每周都去紀念館!看到過那些衣服,這些人還真他媽敢穿!」
吳林騑拿着望遠鏡,咬牙切齒的打量儀式上的眾人,凝眉道:「難怪師公剛才罵軍師完蛋,有時間我應該讓他看看。到紀念館開開眼!」
「軍師有他的想法,是為老子擔心罷了,再說我剛解封的時候,你不是和他站同一陣線嗎?」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見徒弟面色尷尬紅透了臉。唏噓道:「不過是人難免犯錯誤,他不該讓北極狼進神秘林,老妖怪瘋癲癲的來不了,只有你兵師公一個,還不如不來!」
說完見徒弟愕然愣住。好笑道:「當年叱咤風雲的兵王,現在畢竟老了,還要折騰他出山,老子於心不安!」
吳林騑聞言沒好氣的翻翻白眼,絲毫沒把師父這番話放在心裏。他記得很清楚,凌晨接到師公的電話,師父興奮得不行。
不過想到剛才出現的天久大雄,記起在甲賀流總部,那聲長嘯的威力,也難免有些擔心。
他知道師父的意思,這裏不是真正的戰場,如果是敵後斬首那種行動,師公年紀哪怕再大一些,也沒有問題。
「吁,無塵師公也不知道在哪?是不是又讓哪個廣場舞大媽給拐跑了?若是他在這裏該有多好!」
吳林騑收回目光眺望華夏方向,重重的吁了口氣道:「師父你也是,怎麼不和他老人家多學學?到時候都傳給我,也能殺個痛快呀!哪會像現在,還要偷偷摸摸的。」
「老子師承三門都是緣分。他李逸飛當年四處奔波,為老子種下這份因果,都不招你無塵師公待見!」
唐飛仔細觀察廁所門前的場面,好笑的搖了搖頭,眉鋒一挑道:「用你無塵師公的話說,一切隨緣就好!老子真想得到他的道統,除非滿足兩種因果!」
說完注意到徒弟的目光,霸氣凜然道:「兩種因果自相矛盾,成為當世殺神!或者放下屠刀!」
「臥槽!」吳林騑聞言驚訝的不行,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驚呼道:「成殺神下地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都不是人幹的事呀!」
唐飛聞言好氣又好笑,抬手敲了一個爆栗過去,笑罵道:「你他媽小點聲兒,還沒動手就被發現,容易被包了餃子!」
說完拿出手機看了眼信息,挑眉打量廁所門前的安陪癟三,無奈道:「你兵師公捉急了,這小癟三再不進去。容易被他一槍幹掉!」
吳林騑聞言乍舌不已,急忙拿起望遠鏡打量,看到安陪癟三還站在那兒,和大神官探討着什麼。
轉移視線從眾人身上掠過,四下張望的松下天朗。引起了他的注意,收回目光看向唐飛,難以掩飾擔心的面色。
「師父,你剛才不是說,和松下天朗下車那個,就是護國神忍嗎?他人去哪了?」
吳林騑見師父也慢慢凝眉,心裏更緊張了些,凝重道:「這邊警衛不多,離皇宮又那麼近,只有那個護國神忍。對你是真正的威脅,他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
唐飛聞言從瞄準鏡中仔細打量,目光落在大門旁的草地上,觀察了好久才吁了口氣,戲謔道:「看來他們內部,應該產生了分歧,對我們有利!」
說完見徒弟疑惑不解,抬手道:「下車的時候,兩個神忍就形同陌路,現在護國神忍本人。應該在忍術的地道里!」
話音落,草地石台旁突現一個身影,讓唐飛意外不已,吃驚道:「怎麼是她?呵呵,難怪會形同陌路,原來護國神忍是她師父!」
吳林騑順着目光去看,注意到走出來的純萊子,嬉笑道:「師父,拋開歷史的仇恨,這個美妞做我師母。還真可以!」
遠遠站在石台旁的純萊子,在焦距中看得很清晰,整個人穿着白色和服,看起來清麗脫俗。
兩道蛾眉皺在一起,似乎對在場眾人都很漠視,尤其是看向松下天朗,目光中更是充斥着不屑的感覺。
「如果老子知道她的身份,當天救她一定會多加考慮,如今護國神忍是她師父,我們只能是仇人!」
唐飛聞言搖頭冷笑,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人都要起身,眉鋒一挑道:「該幹活了,準備好拋彈器!安陪癟三不能幹掉,讓他受傷總可以!」
說完調整着瞄準鏡焦距,手指慢慢搭上扳機,傲然道:「不用等你兵師公,先送他們一場手雷雨!」
吳林騑早就等得急不可耐,聞言起身拿過自製拋彈器,踢開腳邊的木箱,入眼都是森冷的香瓜手雷。
廁所大門前,大神官擺手揮退負責儀式的手下,對安陪癟三點了點頭,邀請道:「閣下,吉時已到,您可以上廁所了!」
「呦西,這裏廁所的坑我很喜歡,每一個坑都有不同的味道!沉澱了太多年的榮譽,拉屎到這最好!」
安陪癟三聞言深深鞠躬,轉頭瞧了眼松下天朗,見他面色緊張的不行。挑眉道:「天郎君不必緊張,這裏戒備森嚴,那些跳樑小丑不會來」
鏘!
話還沒說完,看到松下天朗猛的瞪眼,隨即一把推開他,拔出的短刀被子彈打斷,安陪癟三差點嚇破了膽。
剛從椅子上站起身的幾十個大佬,都看到了這一幕,再也無法保持淡定,顧不得形象就要抱頭鼠竄。
轟轟!
只是急速拋落的手雷,並沒有給他們逃命的機會,大門前到處都在炸響,出現十幾個深坑,被硝煙所瀰漫。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遭到這種猛烈的襲擊,松下天朗雖然反應夠快,也只能先護住癟三,逃進廁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