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甘泉殿書房。
「古皖頻頻擾我西陵邊境,朕欲派大軍收復綿城,一舉攻下古皖周邊郡部。」
西陵帝眸光深邃,啟口道:「籌集糧草,各位愛卿有何良策?」
書房內鴉雀無聲,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默然不語。
長年與浩月交戰,國庫糧食空虛,再加上眼下是春播時期,離夏季豐收還早,糧食是個棘手的大問題。
前些天在朝堂上,西陵帝下旨讓程飛武趕赴邊關,只說要收回綿城。
現在,竟然動了震攝古皖周邊郡部,一舉攻下的念頭?
解決一時之急,東拼西湊還勉強能應對。
但,古皖驍勇善戰,若要攻下周邊郡部,那是一場持久戰,拼的不但是兩國的兵力,更在比拼財力,糧草的供給,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誰也不敢承攬下此事。
「沈愛卿有何良策?」
「陛下,臣暫無良策,容臣回府斟酌」
西陵帝幽冷的看着幾個一聲不吭的大臣,一揮手,他們消失得乾乾淨淨。
「拿着朝庭的俸祿,朕要他們獻策時,說要回府細細斟酌。」
他們這一走,西陵帝一怒之下,將筆墨硯台拂了一地:「依皇兒之見,沈三思這隻老狐狸,可是在敷衍朕?」
古皖國欺人太甚,攻戰了綿城,還將守城郡守的頭顱懸掛在城頭示威。
這口氣,讓西陵如何咽得下去?
從頒旨讓程飛武動身去邊關時,西陵帝就動了一舉攻下古皖周邊郡部的心思,想耀武揚威,解決他們長年來騷擾邊境百姓的舉措。
西陵缺的不是英勇無敵的將領,而是國庫空虛,若這場戰役持久,怕是無以為續。
這時候,正是朝臣出謀劃策的時候。
結果,他們一個一個不吭聲,生怕將準備糧草一事,分派到他們頭上。
西陵帝心裏怒意翻湧,出口問西陵冥淵,並不是要一個答案,而是發泄心裏的不滿和怒氣。
「父皇,兒臣以為,沈三思身為兵部尚書,當為父皇分擾。」
西陵冥淵冷聲道:「說是斟酌,確是敷衍之詞。」
太子回應,出乎西陵帝的預料。
他眸光大亮:「皇兒有何高見?」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的財富,皆是父皇的財富。」
西陵冥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父皇以為,以陸家的財力,能不能給征戰古皖的將士,提供足夠的糧草?」
陸家?
西陵帝大喜過後,神色間有些躊躇:「皇兒」
「兒臣知道父皇擔心的是什麼,以陸家首富的地位,根基深厚,背後盤根錯節。」
西陵冥淵從袖籠里取出一卷竹簡,呈於龍案上。
西陵帝揀起來看了看,疑惑道:「賬冊?」
「沒錯,這卷賬冊,是兒臣在金陵時,從買賣奴僕的易奴坊所得。」
西陵冥淵眸光幽深,出主意道:「易奴坊背後,有不少黑暗的勾當,更是盤剝養濟院,逼迫孤兒為奴,若能證明,陸家與金陵易奴坊有關,父皇拿下陸家,那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