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靈機一動,摸出那塊玉佩在姬遙眼前晃了晃:「公子傾城絕色,只有珍奇寶物才配得上。姬遙公子,不知這塊玉佩,可還能入了公子的眼?」
姬遙握着那塊成色上乘的玉佩,在燈火下一照,看清楚刻在上面的字跡,面露一絲驚色。
他怎麼會有西陵冥淵的玉佩?
「尚能入眼!」
眼底的驚色一閃而逝,姬遙握着那塊玉佩輕輕摩挲了一下,聽到鳳蘇的肚子在咕嚕咕嚕響,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將鳳蘇打橫一抱:「苦短,姬遙既與小公子有緣,也很想知道心與心的碰撞,靈魂的交融,那是什麼滋味?」
鳳蘇其實想掙脫的,但無奈醒來後,連喝了兩天米湯和粥,為了躲避追兵,體力耗盡,現在已是筋疲力盡。
實在沒什麼力氣掙脫了!
人家妖孽美男傾城絕色,他現在這副皮相烏漆抹黑,這副尊容,誰佔便宜還很難說。
所以,也懶得掙脫了,就當在演戲吧!
令他驚喜的是,妖孽的房間不但佈局精美,一進屋子,更是有美酒佳肴等着她享用。
一聞到菜香的味道,鳳蘇瞬間滿血復活,從他身上掙脫了,撲到桌子上,抓着一塊雞腿就開啃了。
姬遙風情的倚在門上,饒有興致看着這揀來的小東西狼吞虎咽。
上松竹館的客人,為了討他歡心,哪個不是故作斯文?
她這副吃相,挺醉人的。
姬遙的心裏有些失落,這討人嫌的小東西,看一隻雞腿,比看他的目光還光芒四溢?
鳳蘇啃完一個大雞腿後,舉着那根雞骨頭,終於感受自己冷落了妖孽美男,丟掉手上那根骨頭,拿上另一隻大雞腿朝他晃。
「要吃嗎?」
姬遙嘴角抽了抽:「不吃!」
「那我繼續!」
接下來,姬遙目瞪口呆的看着,鳳蘇腳搭在凳子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將一桌子酒菜乾光光。
整個過程,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吃飽喝足後,小東西意猶未盡,伸出粉粉的舌頭,舔了舔沾着油光的手指頭。
眼前不過是個醜陋的小黑鬼,酒勁上頭,那黝黑的臉染上兩抹駝紅,別提有多滑稽。
但那舔手指頭的動作,卻讓姬遙有些口乾舌燥,見鬼的喉節滾動了一下。
為了掩飾這種不自在,他輕輕一擊掌,有美婢上來,輕手輕腳替鳳蘇淨手淨臉。
酒勁上頭,又有人服侍,讓鳳蘇如飄雲端,幾天以來,她終於找回一點人的尊貴感。
婢女要替她換衫,鳳蘇感覺頸口一涼,還是機警的死死拽住衣衫。
「不許輕薄小爺!」
這就算輕薄了?
是誰說?
關了燈烏漆抹黑,手感都一樣。
還說要趁着月黑風高,來點心與心的碰撞,靈魂的交融。
姬遙失笑出聲,俯身在她耳畔輕呵一口氣:「本公子素有潔癖,你或不肯換下這套破衣爛衫,但如何關了燈,來點心的碰撞、靈魂的交融?」
「那也不許拽我衫子。」
鳳蘇醉眼朦朧,揮開美婢的手,啷嗆着往內室走:「小爺自己來,她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