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古之眼 第61章愛與心

    晚上，許樂文邀請新生二班全體學子在長越最大酒樓迎賓樓吃飯，，不管是通過年末大比的學子，還是沒有通過年末大比的學子，都被他邀請來了。

    迎賓樓二樓走廊外，李沐陽從裏面的喧鬧出來，感受習習晚風冰涼，看着長越夜景燈火。明天就要離開長越了，他心中有些感傷。這是他今世第一站，也是他登臨巔峰的，心中有些不舍。

    走廊上，一個潔白的玲瓏倩影走來，讓李沐陽有些意外。她是謝霍兒，也在這裏。

    「好巧。」李沐陽淡淡說了一句。

    「沐陽師弟，真是好巧！」謝霍兒也說道，她好像喝過酒，玉頰霞紅，李沐陽從她身上聞到醉意。

    「師姐小心點，起風了，今晚不平靜。」李沐陽突然嚴肅說道。

    謝霍兒有些發呆，被他冷不丁一句，還沒有反應過來。

    「嗯！」

    另一邊，長越城外，陡崖山山頂。

    艾晴柔偎依在趙昊懷裏，她不停撫摩着趙昊的肚子。

    「昊，現在好些嗎？」

    趙昊感覺艾晴柔的手似乎有某種魔力，讓他從失敗的陰影走出來，更讓他小腹慾火燃燒。

    「好多了，謝謝你，晴柔老師。」

    艾晴柔突然從他懷裏出來，她凝視他的雙眸，好像要將趙昊透視一般，看見趙昊的心像不像他的眼睛一樣無暇。

    四目相對，趙昊沒有躲閃，眼中充滿愛意。

    「昊，你愛我嗎？」艾晴柔秋眸柔情問道趙昊，心裏多麼希望他的肯定回答。

    「愛！」趙昊眼中沒有猶豫，眼中寫滿真摯的愛意。「我愛你千年，愛你萬年。只要我還活着，一個愛你的心就不會停止。」

    艾晴柔被他的深情感動，嘴裏卻說道：「我不信，同樣的話，你是不是也對趙雨秋說過。」

    「沒有，我以真心發誓」

    艾晴柔纖白細手捂住趙昊的嘴，「我相信你的誓言。」

    趙昊眼中露出喜意，艾晴柔接着說道：「昊，我要你的心，你能給我嗎？」

    「當然，晴柔，它早就屬於你了。」趙昊沒有猶豫說道。

    「嗯，謝謝！昊，你真是一個好人。」艾晴柔秋眸之中儘是柔情，嘴裏的話語卻有無盡哀傷。

    趙昊心中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接着這預感被無邊的痛苦取代。

    趙昊低下頭，看向痛苦的根源。

    眼前這一幕，讓他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只見艾晴柔的纖細白手已經伸入他的肚子，赤紅鮮血像他的悲傷一般在艾晴柔玉手之上流淌。

    艾晴柔嫣然一笑，她的玉手從趙昊肚子裏面抽出來，一顆肉紅的心臟沾滿鮮紅的鮮血，在她手裏跳動。

    「這是為什麼？」趙昊眼中充滿不甘，他瞪圓眼睛，用最後一點力氣問道。

    說着，失去心的趙昊，噔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他死死盯着艾晴柔，想要知道這一切為了什麼。

    艾晴柔眼中一手握住趙昊之心，眼中幽幽說道：「昊，愛你是我的偽裝，愛我是你的。在愛情之中，我們都是背叛者。」

    說着，艾晴柔一掌拍在失去重心的趙昊身上，將他打落懸崖。

    艾晴柔手裏捧着趙昊的心，眼中淚水不斷流淌。

    一道黑影飄過，這道黑影正是青丘幫背後的黑影。

    艾晴柔連忙甩去眼淚，半跪在黑影面前。

    「參見主人！」

    黑影傳來一個幽幽的蒼老聲音。

    「親手取了自己愛人的心，心痛嗎？」

    「痛！」艾晴柔說道，接着她眼中充滿決然。「不過，這只是移情丹的錯覺。」

    若有藥師在這裏，聽見移情丹三個字，就一定會大吃一驚。它是傳說中的一味靈藥，可以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他根本不愛的人。它的誕生還有一個傳說，事關藥尊婁半農和女帝武婉琴，其他人也不知道具體內情。

    黑影指了指艾晴柔手裏的心臟，說道：「吃下它，移情丹的解藥就是愛人之心，吃下它就不痛了。」

    艾晴柔嬌美的臉上充滿哀痛，她眼中淚水不斷從玉頰之上下流，愛與痛同時流走。

    她哭着哀慟，將趙昊的心捧在面前，輕咬一口，一口，又一口。

    吃着情人的心，艾晴柔眼中淚水越來越哀傷。

    「哭吧！眼淚哭幹了，心就不痛了。」黑影幽幽說道，聽得出來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嗯！」艾晴柔跪在地上，一口一口將它吃下。

    小小的一顆心，她吃了一刻鐘。

    「艾晴柔，現在感覺怎麼樣？」黑影問道。

    「我心境圓滿了，從此以後，我將不再哀傷，不再快樂，不會為愛痴狂。我感覺通往至尊女帝之路，已經向我鋪開了。」

    艾晴柔一臉冰冷，化為冰山女神一般。

    「很好！」黑影就是一陣桀笑。

    突然他感覺一陣凜然從艾晴柔身上傳來，他桀桀一笑。

    「你想殺我？別忘了，誰給你的一切，也能剝奪你的一切。」

    艾晴柔冰冷着臉，向萬年寒冰。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

    黑影冷笑道：「好了，你先回絕情宗繼續做你的聖女，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待到艾晴柔身影消失後，黑影望向懸崖下面，眼中充滿惆悵，接着渾身癲狂。

    「昊天帝，我的噩夢，現在你終於死了，我的心境也圓滿了。」說罷，黑影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好像衝破某種阻礙一般，他突破了。

    懸崖下，月光照着一道絕美的身影，好像落入凡塵的仙娥。

    她身後一個精神抖擻的白衣老人，抱着一具無心的屍體。

    她嘆息一聲，然後冷艷，對身後的老人說道：「修老，取走他手上的天瞳之戒，我們也該回仙秦了。」

    那被稱為修老的老人，眼中充滿欣賞和慶幸，帝姬終於長大了。

    趙昊的屍體留在懸崖下，一道似虛似實的靈魂出現在趙昊屍體上。

    要是趙昊能夠醒來，他就一定能夠認出這道靈魂竟然是他亦師亦友的瞳老。

    瞳老神色癲狂，一臉狂笑，他仰天大吼。

    「蕭翳，你欽定的天命之子死了。我終於脫困了，最後還是我贏了。我早就說過我是你的心魔，你滅不了我，關不住我。現在我就要你眼睜睜看着，你最愛的天瞳紀元是如何被我摧毀。」

    說着瞳老靈魂化為一團黑氣鑽入趙昊身體裏面，趙昊肚子上的窟窿旋即癒合。

    他一頭黑髮變為蒼白，一雙純白的雙眸化為無比漆黑，比深淵地獄還要深邃的黑暗凝聚在他的眼中。

    天空之上，烏雲匯聚，遮住了月光。

    突然一道道柱大閃電劈落下來，劈在「趙昊」身上。

    他蒼髮亂散，一身絕傲，道道雷柱對他沒有絲毫傷害。

    「趙昊」站在雷電中狂笑，「蕭翳，你奈何不了我的。我重生了，這一世，我就是逆天者蕭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