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就在江東流有些惶急的時候,一陣沖天的喊殺聲響了起來,無數千鋒堂的弟子,從拐角處殺了過來,這些人從圍牆爬了進來以後,準備和進攻鐵門的人來個裏外夾擊。
「大家都靠近我,往值班室里退。」江東流大吼了一聲,身形如電在其他三名保安身邊繞了一圈,將三人都拉到了自己身邊以後,開始慢慢往值班室里沖。
「特麼的,給老子打,往死里打。」刺刀看到大局已定,也從鐵門爬了進來,大手一揮,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將他們打殘了,再問他們李問天的下落。」
這夥人不是來對付自己的,而是來找李問天麻煩的,江東流如同遭遇了雷擊一樣呆在了那裏。
李問天,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呀,前兩天得罪了江都劉家的人,今天怎麼又惹上了這麼一群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的人呢,而且這兩次事情,怎麼莫名其妙就栽到了我的頭上,真是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江東流在心中哀嚎着。
「你們要找的是李問天,他在女生宿舍。」江東流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這倒不是他不講義氣,而是面對着這麼多的敵人,他實是無法保全住小刀等其他三名保安,所以想要轉移刺刀的注意力,他相信,只要這人沖向女生宿舍,自己能智能到其他保安,再和李問天聯手,一定能將這些人打個屁滾尿流。
可惜的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直接將江東流的聲音給淹沒了,沒有幾個人聽到江東流歇斯底里的叫聲,更何況,就算是聽到了,千鋒社的弟子也絕對會認為江東流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根本不可能理會。
江東流欲哭無淚,面對着團團將自己和三名保安圍在了中間的敵人,只能奮起反抗,但心中卻已經將李問天三代以內的親人,都問候了一遍。
「打,給我往死里打……。」刺刀一臉陰冷的看着江東流等人,他看到了江東流的嘴巴在動,雖然聽不清楚江東流在說什麼,卻可以想得到這人是在求饒,但你們特麼的傷了老子這麼多人,老子如果饒了你們,以後老子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殺出一條血路,衝進值班室。」江東流大吼着,一拳砸在了一個沖在最前面的弟子知上,又一腳踹飛了另外一名弟子,向前邁進了一步。
「不要讓他們衝進值班室。」千鋒社的一名弟子大叫着,奮不顧身往前撲,他知道,值班室只有一個入口,如果讓這四個人沖了進去,他們據門而守,自己這些人想要拿下這四人,怕是要付出血的代價。
千鋒社這名弟子的吼聲提醒了眾人,他們開始分出了一部分人,擋住了江東流等人的去路,有幾個,更是直接堵在了值班室的門口。
巨大的壓力之下,江東流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大量的體力,汗水已經將他的衣服濕透了,喘息也變得粗重,不過好在江東流是問境中階的高手,在他的全力保護之下,刀子等三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想要幹什麼。」就在大戰正酣的時候,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趙鐵帶着兩名保安,出現在了大路的拐腳處。
趙鐵是後勤處長,巡查保安在位和履職情況自然是他份內的事情,只是今天晚上才巡查到這裏,就看到了這一幕,所以忍不住問起了情況。
「幹什麼,揍人。」刺刀顯然不認識趙鐵,卻知道只要穿着江大保安制服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所以大手一揮,分出了一部分人,向着趙鐵等人圍了上去。
趙鐵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心中也有些打鼓,這兩百多人衝擊江大大門,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然腿腳不由有些發軟。
但自己是學校後勤處的處長,遇到這種事情,自然只能硬着頭皮上了,所以他也只能往前沖,只是邊沖,他邊將對講機掏了出來:「江大門口有突發事件,江大門口有突發事件,所有的保安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啊……。」
最後一個啊字,卻是一名千鋒堂的弟子,衝到了趙鐵的身邊,狠狠一鋼管砸在了趙鐵的胳膊上,趙鐵吃痛不住,慘叫了一聲,對講機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瓣。
聽着對講機里的聲音,正在打坐的李問天霍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趙鐵的聲音怎麼會那麼惶急,最後的一聲慘叫又是怎麼回事。
學校大門出大事了,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冒了出來以後,李問天從床上一躍而起,甚至連鐵門都來不及開,直接一躍而過,身體化作了一條虛影,射向了江大校門。
「江大校門出大事了。」數十名保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對講機聲音驚醒,以最快的速度披衣起床,從各個宿舍,各個崗位,各個地點,奔向了江大校門。
就在李問天等人全力支援江大校門的時候,校門口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在巨大的體力消耗下,江東流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背,趙鐵等四人的到來,不但沒有給江東流減輕任何壓力,反而使得他要分心去保護趙鐵,情況險象環生。
「給我去死吧。」一個弟子看到小六的防守出現了漏洞,手裏的鋼管惡狠狠的向他頭頂砸了下來。
「小六,小心。」江東流驚呼了一聲,扯着小六的胳膊猛的往後一拉。
「砰……。」雖然小六躲過了頭破血流之災,但那記鋼管也狠狠的敲在了江東流的手臂上,那種疼痛,讓江東流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江東流是問境中階的高手不假,但是卻不是鐵人,鋼管敲上去,他也承受不住,胳膊一陣酸麻,揮動起來已經沒有當初那麼靈活,戰力自然下降了不少。
「吃我一腳。」刺刀看準了這個時機,悄然掩到了江東流的身後,飛起一腳,直踹江東流後心。
打了這麼久,刺刀總算是看出來了,這七八個保安之中,只有江東流最難對付,只要江東流一倒,這些保安就失去中流砥柱,自己就能很快鎖定勝局。
刺刀做為老虎手下堂口的頭目,自然是身經百戰,出腳的時機選擇得恰到好處,此刻,江東流正一拳逼退了一名弟子,又將刀子拉到了身邊,正是空門大露之際。
刺刀這一腳,隱隱帶着一絲破空之聲,似乎帶着雷霆之威,誰也不會懷疑,如果任由這一腳踢實的話,江東流肯定會吐血受傷。
江東流也感覺到了刺刀凌利的殺機,但是他卻躲無可躲,閃無可閃,心中發恨之下,狠狠一拳砸向了面前那名弟子。
你特麼的要踹老子,老子就打廢了眼前這個人,我受傷,眼前這個人也得殘廢,江東流眼中透露着一絲瘋狂,選擇的正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東流哥,小心。」刀子正站在了江東流的身後,看到刺刀這一腳來得兇猛以後,無瑕多想,猛的撲了過去,趴在了江東流的後背上。
「砰……。」刺刀這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刀子的後心,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刀子只覺得喉頭一甜,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濺在了江東流的脖子上。
「刀子……。」江東流悲憤的大吼了一聲,一把扶住了刀子,伸手奪過了一根鋼管,用力一掄,又有兩名千鋒社的弟子捂着腳慘叫着退了出去。
「你能保護我,我也能保護你。」刀子一出口,嘴裏就開始往外冒血沫,但是他的神情卻是輕鬆的,解脫的,顯然為了救江東流,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就是兄弟,這就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兄弟,江東流可以為了掩護兄弟不惜受傷,刀子他們又何嘗不是可以為了掩護江東流付出鮮血以至生命。
「李問天,你特麼的再不來,就給老子收屍吧。」刀子的受傷,使得江東流陷入了瘋狂之中,下手更狠,但是因為巨大的體力消耗,卻也使得他氣喘如牛,有了一種後力不續的感覺,所以才忍不住大吼了一聲。
「江東流,我來了,但你還得堅持一下。」一個沉穩,但又隱隱帶着一絲殺機的聲音,劃破了夜空,正是李問天到了。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看到此刻有兩名保安已經給打倒在地,其他幾名保安包括江東流在內,都岌岌可危以後,李問天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的燃燒着。
他能猜得出來,這起突發事件,是自己在暗舞酒吧里收拾了周經理以後,千鋒堂的人大舉來報復,他開始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那麼手軟,沒有將整個暗舞酒吧給連鍋端了,為什麼沒有用雷霆手段血洗暗舞酒吧,如果自己真這樣做了,現在這件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吧。
既然你們陰魂不散,那我就只能以殺止殺,李問天如是想着,如電一樣飄入了人群之中。
酣斗中,小六已經給兩名千鋒社的弟子按倒在地,第三名弟子臉上帶着一絲陰冷,高高舉起了手裏的鋼管,向小六的胳膊狠狠砸了過去。
小六掙扎着,眼睛脹得通紅,但無奈給人按得死死的,掙紮根本顯得徒勞無功,在看到那根鋼管夾着一絲勁風砸了下來以後,有些絕望的閉起了眼睛。
「砰……。」一條身影從天而降,一把抓住了那名弟子的鋼管,然後手力一擰,那根鋼管突然間改變了角度,直接砸在了那名弟子的大腿上。
「格格格……。」一陣令人牙酸的骨折聲響起,那名弟子的左腿在這一鋼管之下,斷成了數截,慘叫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