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像往常一樣,正在值班,卻突然聽到一道清脆的稚嫩孩童聲音,他不由得想起自家今早捨不得他上班,跟他玩鬧的寶貝兒子。
站起身看了看,沒有人,也沒再聽到聲音,不由得笑了笑,以為是幻聽了,一定是他太想兒子了。
誰知他剛一坐下,那聲音又來了,何忠愣住,聽着那聲音,連忙站起身來,探頭往外看去,依稀間好像是看都那下面有個腦袋在那晃動。他皺了皺眉,不會真是哪家的孩子迷路了,竟然這麼懂事知道跑到公安局來?
他連忙走出去,一看果然是有個漂亮孩正對着他們公安局的登記台子拍呢,看那用力勁,手都拍疼了怕是。
他連忙上前去一把拉住凌葉的手,低頭一看,果然都紅了。
「別急別急,慢慢。」他心中一痛,誰家的父母,這把孩子給弄丟了,太糟心了。
「我要回家,爸爸媽媽不見了。」凌葉紅着眼就是不哭,死咬着唇,抽回手。
何忠見此更是心疼不已,連連頭,詢問凌葉是在哪裏走丟的,記不記得父母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兒等等。
這些凌葉早有準備,只記不住家在什麼位置,用手胡亂指了個市區的方向,然後將車牌號給背了出來。
何忠硬是愣住了,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就記住了家裏的車牌號,這。。。這家裏都有車牌號,不對,有車了啊,那可是有錢人家啊。
可是,他上下打量了下凌葉,這穿着看着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穿的啊,不過這氣質倒是像。
還有着手臂,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從沒做過事的,被教養慣了的孩子。他又是心動又是心疼的,將凌葉帶到了隊長那裏去,將情況詳細了一遍。
這要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那他這次辦好了,可有的好處撈了,而且這孩子看着怪讓人心疼的,委屈害怕了也能忍住不哭,一般人家的孩子可養不出這樣的來。
果然隊長聽了他的敘述,立馬便重視了起來,只是卻不讓他理會了,拉着凌葉去一邊仔細詢問了一番。
凌葉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個車牌號碼,隊長最後沒有辦法,立馬叫人去查詢那個車牌號碼是誰家的。
要想查詢並不困難,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便出來了結果,凌葉眼中微亮看着那張結果上的字跡,季明?
掃了一遍,她竟然將那上面的信息全都給背了下來,凌葉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轉而又是一喜,這一定是那部神秘呼吸法的功勞。
趁着他們在打電話跟季明聯繫的時候,凌葉趁機溜了出去,迅速離開了公安局,躲避開附近的攝像頭,往季明家的地址趕去。
那邊公安局隊長打完電話,皺着眉頭,轉身去找凌葉想要問話來着,卻是一下子不見了人影,哪裏還有那凌葉的身影。
「咦?那孩子呢?」他皺了皺眉,剛才打電話到季明那,卻得知季明只有一個女兒啊,而且還在他身邊呢,並沒有其他的孩子,那這個?
「何忠,孩子呢?」他連忙走出去,到了登記處,問向何忠。
何忠一愣,什麼孩子?啊,剛才那個女孩呀,不是在隊長那嗎?哼,想要搶他功勞。「孩子不是在隊長那嗎?」
隊長臉上一僵,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公安局外,什麼都沒有看到。「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何忠聞言立馬站了起來,滿臉震驚,心中又着急起來了,這,這才幾歲的孩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在公安局中不見了?
隊長見他這大呼叫的,心生不滿,大吼大叫做什麼,想讓全部人都知道嗎?狠瞪了他一樣。何忠被瞪得身體一縮,低頭撇了撇嘴,轉頭翻了個白眼,嘴裏嘀咕着什麼。
「還不趕緊去找。」隊長見此,心知他在心裏罵自己呢指不定,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怒吼一聲。
「是。」何忠腳下踉蹌,連忙回道,轉身去找人了。
凌葉從公安局出來,找了個公交車站,找人問清楚了路,這才坐上公交車,一路往季明家的方向而去。
只是這傢伙果然是有錢人,那住的地方竟然都沒有公交車,還要她走好長一段路,凌葉也無法,只得下車繼續走。
引得公交車司機師傅一臉的懷疑又擔心,以為她一個孩子一個人在這豈不是危險,凌葉對他笑笑,下車便站在車站那等着,假裝如她告知的一般在等家裏大人來接,司機這才半信半疑的開走車。
凌葉輕呼一口氣,孩子果然是麻煩,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嘆了口氣,還是要走啊,轉身往季明家的方向走去,默默的按照那套神秘呼吸法的方法去呼吸,一路上卻是輕鬆了不少。
走了有一個時,凌葉才漸漸見到了遠遠的那座大房子,應該就是季明的家了,他家裏怎麼住的這麼遠,這麼偏?
凌葉皺了皺眉,停了下來,那個公安局隊長打了電話給季明,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到是自己。
有些不太對勁,九七年的時候,房子住在這樣的地方,沒有問題嗎?
不過在她走到近前的時候,發現那邊一條竟然全都是房子,這一帶有一塊住宅區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只是下一刻,她臉色微變,連忙閃身躲到旁邊去。
那不是當初將他們帶離孤兒院的黑子嗎?那個黑臉男人,就是他打開車廂,後來在海面上追着她不放的人。
人販子集團的人,他怎麼在這?
只見黑子此時正蹲在季明家門前的不遠處,正死死的盯着季明的家門,跟她的目標一致,只是不知道他是針對季明的還是針對容離的。
那輛車的車牌她能查到,那個碼頭是他們組織的聚集地,要想查到一輛從碼頭裏開出去的車是哪兒的,應該不難。可是當時她並沒有讓人看見容離被季明帶走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還是其實季明並不簡單,他是來找季明的?
凌葉臉色大變,要是這樣,她豈不是將容離推向了另一個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