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
如同老牛喘氣般,李栓扛着一盒彈藥箱,無視了被磨破的肩膀,一步一個腳印,往前一點一點的挪着,時不時的抹一把額頭上的汗,防止汗水濺進眼睛裏。
力氣他還是有點的,還沒有到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步。
左右看看,李栓沒有看到教官跟過來,這裏只有他一個人。
「哎喲,累死我了!」將彈藥箱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上面,長長的噓了口氣。
「肚子好餓,要是有點吃的就好了。」揉了揉肚子,李栓小聲嘀咕道,只可惜,他這是妄想。
摸了摸肩膀,扛彈藥箱的肩膀皮早就磨破了,摸上去有些疼,血已經結疤凝固了,摸起來硬邦邦的。
歇了一會兒,李栓沒敢停留過久,又扛起了彈藥箱,準備繼續趕路。
鐵皮的彈藥箱,碰到傷口,疼的他一個激靈。
然而走了還沒兩步,李栓腳下一頓,眼睛發亮,「發現好東西了。」
在路邊的一棵樹上,結着不少帶着深綠色或者暗灰色尖刺的果子,李栓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果子,但他吃過,是教官不知道從哪摘回來的,很好吃,帶着一點清香,脆爽可口。
從這樹下經過好幾次,都沒發現這好東西,也是這次偶然抬頭看看天空,結果就發現了。
只是,這果子距離地面太高了,有七八米高,而且他手上什麼工具都沒有,想要弄下這些果子,真是比什麼都難。
不過再難也擋不住一個吃貨的決心,隨手將肩上的彈藥箱扔了,沒錯,就是扔了,往地上一摔,摔的哐當哐當的響,而李栓則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和李栓錯過了的謝高他們四人,足足比他少了一個彈藥箱,他們這是第三個才運過去,而李栓抗的是第四個。
當四人到了靶場,張哲軍直接上前直言,說要幫忙,這頓時讓四人大喜,原本看他不順眼的牛禁,現在看他也是格外的順眼了。
返回營地時,由四人變成了五人。
他們五人,絲毫不知道,幾雙眼睛正盯着他們,看着他們遠去。
「土狗,還真成了,不錯不錯。」北極熊放下望遠鏡,蒲扇般的巴掌啪的拍在土狗的肩膀上,沒有任何防備的土狗,被這麼一下拍的齜牙咧嘴。
「頭,輕點,我知道你手勁大。」說着,土狗從他手掌下不留痕跡的移開,讓北極熊的第二巴掌落空。
隨即,自傲的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我要辦的事能不成嘛?」
「行行行了,誇你兩句你就上天,現在想想怎麼收尾吧,憑他們幾個能將彈藥箱都扛來?」北極熊揮舞着蒲扇般的巴掌,沖土狗說道。
「當然,這是他們的懲罰,必須全部搬完。」土狗淡定的說道。
「你來真的啊?」
「自然,怎麼,頭心疼?」
「我心疼啥,只是要是弄廢了又要重新招人,又要從頭來,很麻煩的。」
「不會不會,有驚喜的,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好,我等着!」
這裏的土狗他們,說着這次關於懲罰的事,另一頭的李栓,正賣力的爬樹。
這棵樹上有不少結,樹叉也不少,都是不錯的落腳點搭手的地方,加上他力氣大,死死的夾住樹幹,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上挪,。
爬到樹中間的李栓,低頭看了眼地面,在看了看樹上的果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手腳繼續用力。
就在他快要企及樹上的果子的時候,忽然,一陣引擎的聲音從林子裏傳來。
頓時,李栓心裏一突,這林子裏,開車的只有灰熊教官。
念及,李栓立馬順着樹幹往下滑,沒有絲毫當然遲疑。
雙腳一觸地,立馬扛起彈藥箱,然後裝作一副吃力的樣子,一點一點的往前挪。
很快,引擎的聲音越來越近,一輛吉普出現在他視野了,迎面向他駛來,而駕駛員不正是灰熊麼。
驅車駛至這裏的灰熊,看到李栓,還有他那副裝作很吃力的樣子,心裏嗤笑一聲,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這樣看着李栓,也不說話,貌似他並不精通漢語,李栓他們有還沒學習英語,沒法交流。
看着李栓這麼磨蹭,他也沒急着走,而是掉過車頭,居然驅車跟在李栓後面。
頓時,李栓的心裏簡直就是日了哈士奇,臉色很是難看,灰熊在他後面,自然看不到李栓當然臉色,不過他從李栓的背影,也看出,現在的他,心情不太好,但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似乎認栽了,李栓的腳步加快了兩分,反正現在灰熊跟後面,他是沒機會去摘果子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的灰熊,抬頭看了眼那棵樹,樹上的樹幹結滿果子,立馬明白了,這小子盯上了這個菠蘿蜜了。
這棵菠蘿蜜樹他自然知道,而且還摘過不少次,原本樹幹上下都結滿果子,但是下面的都被他們摘完了,只剩下上面的了。
不過菠蘿蜜外面一層類似榴槤的硬殼,沒有工具,很難打開,這小子摘下來,估計也沒法吃吧。
怨氣難平的李栓,渾身上下似乎散發着某種看不見的黑氣,低着頭,埋頭往前走,化怨氣為動力,又有力氣了。
在他心裏,則將灰熊罵了個遍,所知道的罵人的話,全部套在了他頭上,一邊走一邊罵。
走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怨氣消失了,沒了動力了,或許是因為走累了,李栓也沒剛剛那麼來勁了,步子慢了下來,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走啊,快點!」後面的灰熊似乎有些不耐煩,不知道從哪拿出了個喇叭,大聲的沖他喊道。
大嗓門驚的林子裏的鳥兒撲翎撲翎的飛走了,也讓李栓頭皮發麻,腳步不自覺的快了點,但還沒一會兒,又慢了下來,後面的灰熊,就繼續用喇叭催。
一開始或許因為聲音太大,刺激李栓,還有點用,但後來任憑他灰熊怎麼喊,就差直接動手了,而李栓就是那樣慢慢磨。
走了不遠,他就遇到了從靶場返回營地的人,不過人數怎麼多了一個。
再看一遍,是多了個,原來是張哲軍加入進來了。
加進來一個人,就意味着分擔他們一些壓力,他就少搬一點,想到這裏,他笑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