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俠衣 第九十三節 俠骨不懼風亦雨（二）

    靈兒坐在齊陽的身邊，柔聲問：「你還中了什麼毒？」

    齊陽沒有回答她，而是閉上了眼睛。

    靈兒不放棄地追問：「你說呀！」

    齊陽忍着疼痛，虛弱地說：「夜深了，姑娘早點休息吧！」

    靈兒有些生氣，背過身說：「你這樣，我怎會睡得着？」剛說完，靈兒便覺得昏睡穴被制，暈眩感襲來。她向後一倒靠在齊陽身上，昏了過去。

    齊陽用衣袖擦去因牽動內息而溢出嘴角的鮮血，然後用盡全力將靈兒扶到床上躺好，並為她蓋好薄被，自己則翻身下床跌坐到床邊的地上，喘着氣。這疼痛對齊陽來說不算什麼，但持續不斷地疼着，還是非常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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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兒一睜開眼，便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她稍稍整理了下着裝，就往二樓齊陽的臥房跑去。

    齊陽臥房的門敞着，靈兒走過去一看，齊陽正盤腿坐在床上調息。

    齊陽知道靈兒來了，睜開眼睛，對她微微一笑。

    靈兒見他臉色還好，心中起了疑惑。昨夜他寒毒發作，臉色也如常，折騰了一晚上，定也沒有休息好，臉色還是這樣，難道他……易容了？

    齊陽見靈兒盯着自己的臉瞧個不停，還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禁有些錯愕。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沒見殘餘的血跡，不解地問：「姑娘怎麼了？」

    靈兒被齊陽的動作弄得有些心疼，說：「你的臉色很不好。」

    齊陽愣了愣，他明明已經易容改變了臉色。齊陽小聲道：「怎麼會呢？」

    靈兒見齊陽的反應便已確認了自己的猜測，說：「你以為易容了就能瞞得過所有人嗎？」

    被發現了！齊陽尷尬地勾了勾嘴角。

    靈兒邊走向他，邊問：「適才可有打擾到你調息？」

    &有。在下只是閉目養神，休息一下。」齊陽說。

    靈兒微微蹙眉，問：「累了為何不直接躺下休息？」靈兒看得出他眼底的疲憊。

    &下不累，只是在等姑娘……」齊陽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為靈兒走到他身邊時，直接抓起他的手腕把脈。

    靈兒很滿意地看到齊陽原本想反抗，卻在看到自己威脅的眼神後，任由自己把脈的情形。

    齊陽體內的寒毒已經平靜下來，他的脈象也很平穩，只是內力還是少得可憐。這讓靈兒有些擔心。沒有內力，他何時才能解去自己的寒毒呢？接着靈兒又認真地探了一遍他的脈，真的察覺不到他體內還有其他什麼毒素。

    把完脈，靈兒問：「你適才說等我做什麼？」

    &早膳。」齊陽說着，忙收回自己的手。

    &早膳不用着急，到時讓小旭送上來吧！眼下，你還是先休息一下。」說着，靈兒用力將齊陽推倒到床上。

    齊陽掙扎着要坐起來，靈兒按住了他，哄道：「乖乖睡一會兒，這會兒還早！」

    齊陽見靈兒執意如此，便只好點了點頭。

    靈兒蓋好被子，就在床邊坐下，狀似無意地抓住齊陽的左手腕，說：「待你睡着了，我還要下樓梳洗打理一下呢！」

    齊陽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便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他就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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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兒一直探着他的脈，發現他已入睡，便替他掖好被子，將他的左手放回被子裏。而在此期間，直到靈兒鬆開他的手腕，警覺一向極高的齊陽竟然一直都沒醒。

    靈兒有些心疼，又陪了他一會兒才下樓。靈兒還特意施展了輕功，怕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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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兒梳洗打理得差不多，便聽到齊宅的大門被打開了。她走出客房一看，原來說齊典回來了。

    &兒姑娘，早！用過早膳了嗎？」齊典微笑地問。

    靈兒搖了搖頭，輕聲道：「齊陽哥昨夜沒怎麼休息好，我讓他多睡一會兒。」

    &昨夜沒事吧？」齊典也放低聲音問。

    &點都不好，他的寒毒發作了。」靈兒難過地說。

    &娘知道了？」齊典有些驚訝。

    靈兒點了點頭，難過地說：「他點了我的昏睡穴，自己難受了一晚上，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伴嗎？」齊典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呀！難受的時候自然希望有人陪伴在一旁。」靈兒說。

    齊典陷入沉思。因為齊陽很強，他一直疏於對齊陽的照顧，更從沒考慮過在齊陽痛苦難受時陪伴左右，讓他一人獨自面對了那麼多個令人絕望的黑夜！

    &典大哥，他寒毒發作我該做些什麼？」靈兒忽然問。

    &娘什麼都不需要做，他會用內功驅寒的。」齊典說，「難道他昨夜沒有用內功驅寒？」

    靈兒搖了搖頭。

    &力不足？」齊典不解地說，「可昨日晚膳時在下還探過他的脈，內力雖然不多只有三成，也應該足夠了呀！」

    &道他在為我疏通經脈時把內力消耗完了？」靈兒猜測地說，心中難過。

    &來如此。」齊典說。他心想這的確是齊陽做事的風格，主次不分，根本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

    見靈兒很難過，齊典又說：「別擔心了！等他恢復一些內力，就能把寒毒給解了。」

    &的嗎？」靈兒問。

    &然他能成功地把寒毒從姑娘身上移到自己身上，自然也能把寒毒給解了。」齊典說。

    &麼？」靈兒大驚，後退一步靠在樓梯的扶手上才站穩。

    齊典沒能正確理解靈兒驚訝的原因，解釋道：「既然他的內功可以如傳言般轉移寒毒的毒素，也就一定能如傳言般化解這些毒素。」

    &來我身上的毒是這麼解的！」靈兒難過地說，「他為何這麼做？」

    &娘先前不知道嗎？」齊典驚訝地說。他是不是說錯什麼了？齊典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樓上齊陽臥房的方向。

    &確不知。」靈兒說，難過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

    齊典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這樣站在一旁輕輕嘆氣。

    過了一會兒，齊典說：「在下去看看他。」

    靈兒忙喊住了齊典，邊拭去淚水邊問道：「齊典大哥，除了寒毒，齊陽哥是不是還中了其他什麼毒？」

    &娘又是怎麼知道的？」齊典驚訝地問。

    &猜的。」靈兒說。

    齊典想想也是，齊陽不可能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