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池看着蹙起眉頭的夏長悅,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脊,像哄孩子一樣。
見她又睡沉了,臉上的陰沉才微微散開。
金特助目不斜視的開着車,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怕驚着夏姐,池少會把他發配邊疆……
車子很快抵達別墅。
嚴承池動作輕柔的將懷裏的人兒抱了起來,朝着臥室邁去。
將她放到床上,準備給她蓋上被子的瞬間,腦海里忽然閃過醫生的話。
「池少,我們替夏姐做了檢查,發現她有長期明顯的貧血、低血糖的情況,需要儘快調養,否則時間長了,怕會落下什麼毛病……」
她性格開朗,從來不會把心事藏太久。
多不開心的事情,很快都會忘掉。
至於吃,她天生就是個吃貨,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挑食,有偏愛的食物,卻找不到不吃的東西。
這樣的她,怎麼會貧血和低血糖?
離開他的四年,她究竟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嚴承池拿着被子的手微微一緊,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一直以為離開了他,她一定會過得很好。
他恨她的背叛,可只有她過得好,他的恨才有意義。
嚴承池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替她蓋好被子,就轉身出了房間。
客廳里,管家拿着已經醒好的紅酒,恭敬的伺候在他身邊。
「在別墅里挑幾個會照顧人的傭人,以後別讓她進廚房,想吃什麼,讓人給她做。」嚴承池走到沙發前,偉岸的身軀陷進去。
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看着放在眼前的紅酒杯,眸光跟着酒杯的液體晃動。
有些晃神。
他喝了一口,嘴裏全是苦澀。
夏長悅蜷縮成一團,窩在手術室門口的畫面,又躥進腦海里。
他放下杯子,「現在就去找,找好了帶過來給我看。」
「是。」管家忙不迭的放下紅酒瓶,轉身往外走。
客廳里一下空下來。
嚴承池靠到沙發墊上,伸手按了按眉心。
沒有她在身邊,冰冷的空氣,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孤單。
他伸手抓過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管家很快帶着十個女傭回了客廳,一字排開在嚴承池面前站好。
「池少,這是別墅傭人里,比較有照顧人經驗的。」管家恭敬的走到嚴承池身邊。
嚴承池不喜歡有陌生人出現在主別墅區,所以他住的地方,向來都是管家在照看。
就是打掃衛生的時候,管家也會在一旁盯着,一等打掃完,就會立即讓人離開。
突然聽見嚴承池要讓人到主別墅區來照顧夏長悅的起居,管家至今沒有回過神。
「都自己之前幹過什麼工作,有過什麼照顧人的經驗,被留下來的人,工資翻倍。」嚴承池端着紅酒杯,妖冶的子瞳在燈光下,如同淬過血的寶石,透着魔魅。
靜靜的坐在那裏,身上尊貴的氣息,就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話一落下,剛才還有些緊張的傭人們,一下就激動了。
紛紛的着自己的優勢。
「回池少,我來嚴家別墅之前,是家政公司里主要負責伺候孕婦的,做飯和熬湯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