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希寧全身都是傷口,鋪頭蓋面受了這麼大一盆涼水,涼水浸入傷口受到刺激之後立馬清醒過來。
敬希寧看了金世軒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把臉移開望向地牢上面,金世軒知他是把自己認作季無痕派來折磨他的,也沒多話立即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將敬希寧身上的繩索割斷。
敬希寧一臉疑惑地望向金世軒,「你這是幹嘛?」
金世軒一邊幫助敬希寧解開身上的繩索,一邊回答道:「我是來救你的!」
敬希寧不解,一把將金世軒的手抓住,「可我並不認識你!」
金世軒手腕有傷,被敬希寧這麼一抓一下子疼痛起來,立馬將手縮了回來,「我和明姑娘一起來的,她現在就在外面,沒時間解釋了快跟我走」。
敬希寧一聽又是欣喜又是緊張,「多謝大俠!」
金世軒扶上敬希寧趕緊往外面走。
明月謠一直悄悄地守在外面給金世軒放哨,可眼看金世軒進去了這麼久也不見他出來,而裏面又不時地傳出打鬥和慘叫的聲音,心裏着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可突然裏面又完全沒了動靜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正準備親自進到地牢裏面卻瞧個究竟,剛剛邁出步子就發現刁裘、許放、董季和司空見真從對面走來,趕緊將腿收了回去。可司空見真立馬敏感地發現對面有人,大叫道:>
許放往對面一看,立馬認出了明月謠,「是明月謠!」
&好,有人進入了地牢」,刁裘發現地牢前面躺着的兩人立馬往裏面奔了進去。
&去擒住明月謠」,董季和許放跨大腳步直奔明月謠而去。
刁裘和司空見真跑到地牢門口便撞上了金世軒和敬希寧。
金世軒發現有人堵在門口,一把抱住敬希寧踩着牆壁飛馳而出,兩腳左右開踢,刁裘和司空見真一時猝不及防加之金世軒的腿勁十分剛硬不由得連連往後退出地牢門口。
金世軒奔到地牢外面把敬希寧放在地上,敬希寧雖然被他們用了大刑可對於他來說也只是皮外傷最多傷筋動骨還不至於有多大的破壞。
金世軒望向明月謠方才藏身的地方,發現她正被兩人圍攻,連忙大喊道:「明姑娘你先離開,我會帶着敬兄弟來找你會和的,快走。」
明月謠在慌亂之中回頭往這金世軒這邊一看,發現他和敬希寧都在那裏,一邊與董季和許放對招,一邊往他們這邊過來,明月謠避開董季和許放縱身一躍來到金世軒和敬希寧面前,看着敬希寧滿身傷痕還夾雜着沒有幹掉的血漬的衣服,心痛地用手摸了摸敬希寧的臉,眼淚已經快要掉下,「希寧···」。
&明月謠一動情心痛身身上離心草的毒立馬發作,不由得抓住自己的胸口難受得彎下了腰。
敬希寧連忙將明月謠扶住,「月謠你不要替我擔心,這些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的」。
敬希寧生怕明月謠身上離心草的毒發作而胸口絞痛趕忙故作輕鬆地安慰她將她內心起伏壯闊的波瀾給撫平。
金世軒在一旁看着兩人互相為對方而擔心心痛的樣子心裏十分不是滋味,雖然有些嫉妒,但更多的還是羨慕。
董季拿着他的鐵算盤,指着明月謠道:「就料定了你會來救敬希寧這小子,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還找到了這裏來,真是小看你了。」
刁裘指着金世軒大喝道:「這小子是誰?看來你今天還帶了幫手來,不過今天你們誰也別想需從這裏再跑掉了。」
刁裘聲音還沒有落下,舒劍和季無痕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
舒劍用他那勝利者固有的姿態得意洋洋地俯視着眼前三人,「明月謠你終於來了,我可是一直在這裏等你來找敬希寧團聚」。
明月謠用憤恨的眼神盯着舒劍,「你心狠手辣,背信棄義,就算今天殺了我們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哈哈哈···」,舒劍聽到明月謠的話不禁仰頭大笑起來,「報應?你是三歲小孩子嗎這種東西也信?這世上要真是有報應的話契丹人殺了我中原那麼多漢人可為什麼不但沒有見到契丹衰敗反而越來越強大了?我不相信報應我只相信報仇,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們殺了義父就的替他償命。」
敬希寧道:「你殺了我們我們朋友再去殺你報仇這樣仇恨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可能被殺嗎?」
舒劍右手握拳使勁錘了兩下自己的胸口,「要是你們的朋友有這個本事我隨時等着他來,既然敢殺人就隨時做好了這個準備,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人誰的手上沒有沾過別人的血,你們敢說你們沒有殺過人嗎?」
敬希寧道:「我們殺的都是為非作歹的該殺之人!」
舒劍苦笑道:「該殺之人?這世上有誰是該殺的有誰又是不該殺的?說得冠冕堂皇不過全是強奪別人性命的藉口而已,所以這世上從來沒有該殺與不該殺,只有強者與弱者,如果你比別人弱,那就只能成為別人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明月謠呵斥道:「滿口歪理!」
就在舒劍與明月謠、敬希寧說話的同時,季無痕的眼睛一直盯着金世軒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舒劍不解地問道:「季老前輩你在看什麼呢?你們認識?這人是誰?」
季無痕指着金世軒大聲喝道:「金世軒你怎麼來這裏了?我當初告訴過你這輩子也別再踏進殺人窟難道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金世軒低頭道:「師父,我這七年來從來沒有踏出過桃林小屋一步,今天是我第一次。」
季無痕掃了一眼明月謠和敬希寧,「我當初饒你性命放你離開,你這是自找死路」。
舒劍聽着兩人的對話有些迷惑,「季老前輩他是你徒弟?」
季無痕道:「曾經是我引以為傲的殺人窟未來的主人,可現在他只是我殺人窟的一個叛徒而已。」
舒劍道:「既然是叛徒,那今天就連他和明月謠、敬希寧一起殺了,也算是給你清理門戶。」
季無痕走到金世軒前面,「你在桃林小屋七年,這七年你可知道自己錯了」。
金世軒抬頭看着季無痕,「七年前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季無痕聽後十分高興,「真的?」
金世軒冷笑了一聲,「自從你們殺害那個小女孩的一刻我就知道我錯了,我以前生活的二十年都是錯的,這七年來我每天都在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而懺悔和不恥,每天晚上我都會做惡夢,夢到那些死在我劍下的人來找我索命,我每天都會被同樣的惡夢給驚醒,我已經受夠了」。
季無痕轉喜為怒,「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金世軒突然跪下把頭磕在地上,「師父,請您看在昔日的師徒情分上,放過明姑娘和敬兄弟讓他們離開殺人窟,我保證他們永遠不會再來這裏,你殺了我,我犯下的所有錯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大哥,你的好意我和月謠心領了,但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了,你自己趕緊離開,回到桃林小屋,你的恩情我們無以為報」,敬希寧深知舒劍今天要想至他和明月謠於死地,不想因此而連累了金世軒枉送性命。
季無痕大喝道:「你一個殺人窟的叛徒有什麼資格跟我求情,就連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殺人窟都還不一定,你還想着兩個跟你萍水相逢的人?」
金世軒哀求道:「師父,徒兒求您了!」
金世軒道:「我已經收了別人的錢,殺人窟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嗎,要是他們兩個不死,那死的就是我,所以你求情也沒有用。」
明月謠突然將金世軒扶起來,「金大哥,你不必求他,今日我既然來到這裏就已經做好了各種可能的準備,我們一起殺出去,一切的命運就讓老天去決定」。
&季無痕把長袖一揮,「拿錢辦事,今天我就成全你們」。
季無痕說着從袖中將刀甩出,一道寒光朝着明月謠直刺而去。
金世軒見狀右腳往地上一顛嗖的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身子往前一翻右腿直往季無痕劍上壓去,季無痕沒想到金世軒會突然出手,一時措手不及,連忙將長劍收回往上面使勁抬去,然後一掌拍向金世軒腿跟,兩人各自往後退去。
季無痕見金世軒腿上竟然發出如此大力不禁十分驚訝,「你已經被我挑斷手筋不能用劍如同廢物,可你的腿為什麼竟會有如此大力?」
金世軒道:「我的手到現在連端盆水都有些費力,我也曾經以為我會一直成為一個廢人,可是我潛心練功,最後以腿代手,自創了『天殺腿』。」
季無痕聽罷臉上不但沒有憤怒,反而顯得有些得意,「不愧是我季無痕的徒弟,這也算公平,我今天就用殺人窟的殺手劍來了結你的『天殺腿』。」
季無痕說着一劍便朝金世軒刺去,金世軒雙手背在後面,踮起雙腳,像一陣旋風一樣朝季無痕猛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