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浮屠 139.刺客,圖謀

    此為防盜章, 超過百分之四十訂閱可以觀看, 第一次用, 還請海涵  許家人走後,其餘人也散盡了。

    灶房裏, 牛慶憋着氣兒生火,那木材扔得動靜挺大, 許青珂不理他, 只勺水進鍋里,再放入米燉粥,闔上蓋子。

    另一個鍋中, 豬肉切片加上田間的蕨菜翻炒出鍋, 再打四個雞蛋做了四個荷包蛋。

    一切完畢後, 許青珂從桶里撈出兩把山里才有的牛香菜, 用菜刀剁碎後放入粥中。

    然後清理灶台, 洗了手。

    很簡單的早飯,但雞蛋、豬肉跟菜都不缺, 是農民家怎麼也不捨得的飯食,許青珂卻拿來當早飯。

    日日如此,已持續好幾年了。

    用許家人的話便是——這許青珂是金貴養起來的, 他們許老三的錢遲早要被他敗光。

    最近牛慶蹭飯的次數其實不多,因他胃口大, 這樣的一頓要吃掉好些呢, 他自己不好意思, 他爹更是不許, 不過偶爾嘴饞會過來。

    許青珂對此沒多大反應,偶爾還會多煮。

    牛慶吃多了,個頭比其他人大了許多了,牛鐵匠哪裏不知啊,又驚訝又感謝,帶着兒子上山獵獸的時候總會給許青珂送來許多野味,一來一往也算平衡。

    不過現在麼,牛慶聞着菜的香氣,卻還記得自己在生氣,實在憋不住了,「青哥兒,你為啥要給他們那麼多錢啊,這錢是許三伯掙的,給你是天經地義,他們打哪門子秋風,可不要臉了!」

    許青珂已擦了手,指節比大多女子還要纖細修長,皮肉清透,骨骼清俊柔軟,十分之好看。

    「女孩兒在農家本就難養,因我的緣故還被故意餓了好幾日,也是我欠她的,給些錢財也無妨。」

    牛慶恍然,又癟嘴:「就怕他們拿了錢卻不捨得給她吃半點好的。」

    「縱使沒有肉,也會讓她吃飽,至少要讓她胖上幾斤才行。」

    不然哪有下次拿錢的機會呢。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牛慶釋然了,正好粥也好了。

    許青珂喝着粥,他吃飯速度比較慢,細嚼慢咽的,不像個爺們,反正牛慶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小時候還敢嘲笑,現在卻是不敢了。

    牛慶咕嚕咕嚕喝了兩大碗的粥,正好讓上門來的鐵匠看到了,翻翻白眼,訓斥了幾句,牛慶怕極了他,吃完就乖乖收拾碗筷幫忙洗碗。

    「這小子沒大沒小的,成天跑你這兒蹭飯,該是好好打一頓才行。」

    鐵匠嘴裏這麼說可也知道自己快打不動自家兒子了——好傢夥,都比他高半個頭兒了,老了。

    「阿慶很好。」許青珂話一向不多,但在村子裏,鐵匠以前跟許老三關係極好,鐵哥們似的。

    兩夫妻去世後,他對許青珂多有照看,因而不覺得許青珂話少寡淡,只覺得這孩兒乖得很。

    只是他已經有三年沒見過這許家小子了。

    「這三年你替你父母親守孝,也在外遊歷,如今肯回來,自是極好的。但我一直不明白,既要守孝,為何要外出呢,你雖聰穎,但畢竟年輕,體格也不甚好,一個人在外,這三年我一直都不放心。」

    許青珂坐在那裏,背脊挺直,闔了眼,斂去眼底的淡色。

    「父親早年在衢州那邊做些小本生意,因我九歲的時候遇上一場大旱,便是起了回鄉的心思,帶着我跟母親一路顛簸,雖後落葉歸根,但他心裏一直嚮往外面的廣闊世界。」

    頓了下,許青珂便是聞言便是看向鐵匠。

    三年,這位叔輩似乎蒼老了一些。

    「男兒當志在四方,博聞強識。」

    鐵匠愣了下,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所以你父親是我們這一輩最出色的,若不是遇上大旱,該是有更好的發展,至於你」

    三日前許青珂回家的時候,他正好上鎮裏辦事,回來的時候也不願打擾,今日才是第一次見。

    這小子九歲的時候回來的,有些瘦跟安靜,後來養了一段時日便是覺得跟村里孩兒都不一樣,甚至把鎮上那些女孩兒都比了下去,雖也覺得男兒家過於秀美不好,但山里人心思單純,也沒想太多。

    只是這次再看男孩兒怎就好看成這樣呢,日後可如何是好。

    「青哥兒」

    這語氣太慎重,許青珂聽出來了。「牛叔請說。」

    「你繼續念書考試是對的。」

    自然是對的,為何還要再這樣重複呢?許青珂有些莞爾,仔細看了下牛叔的眼神便是懂了對方的隱憂。


    她沒說話。

    等送走牛家父子,許青珂回到灶房勺了一盆水,正要將中午要煮飯的米放在水中浸泡,卻忽然倒映水中的一張臉,默了下,將米倒進去,白色的米粒打散了倒影。

    她的志從來都不在四方,而在那遙遠的邯煬。

    ————————

    定遠縣童生考試歷來是縣裏的一件大事兒,士農工商,中原上下多少年這等秩序明面暗面都一直未大變過,至少士一直在前沿。

    要入士,若非祖輩福蔭,也只能自己考入官門了。

    寒門尤其如是。

    許青珂就是寒門,這裏十有的人都是寒門。

    若說她是五年前童生縣試第一,那麼五年時間可以改變太多太多了,至少她今日出現在定遠縣衙的時候,如五年前第一次參加一樣,無人認得她。

    童生試分縣試、府試跟院試,首先縣試就需四名村莊裏的人跟秀才保舉,才有應試資格,然後一層層篩選考核,最後才選出最有才學的人成為秀才。

    有些人考到白髮蒼蒼都還是童生無法成為秀才。

    「讀書人若是無功名,終究只是寒窗苦讀芸芸眾生之一,天下人無人知,兒子,好好考。」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拍了拍少年模樣的孩童,惹得孩童眼裏緊張更甚。

    也有舉家老少前來打氣的。

    村里百姓還是鎮上商賈,亦或者是鄉鎮上頗有名望的書香家庭,也都將今日視為頭等大事,且在縣衙前等候的這段時間裏,已經足夠附近居民品頭論足選出好幾位今年縣裏童生鰲頭選手了。

    比起這些成群結伴等候考試的人,許青珂一人安靜立在牆角,旁側是一株老槐樹,樹蓋蔥蔥,映襯這少年郎分外俊秀爾雅。惹得不少人打聽,但都無人知,也就歷年都在這條街上開鋪子的酒館老闆多看了兩眼,似有認出,但又不肯定。

    轎子被抬過前門的時候,轎子上的縣令鄭懷雲到了,下轎,旁側的考生跟家長多數都低頭彎腰,示以尊敬。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有人敲了鍾,大門打開。

    許青珂等人進去後才跟着尾巴進去了,過了一會,大門闔上。

    縣衙前沒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學子,卻有諸多家長不願離去,有條件的去下館子喝酒聊天等待,沒條件的便是蹲守在牆角下。

    孩子而事兒,就是他們一家的事兒。

    「孔門一氏古為宗,聖人之學,學而入士,用而益民治天下,這就是咱們讀書人將來要做的,終究不是商賈農家可比的。」有位今日給自家兒子打起的秀才開了口,旁邊不少人都聞言附和,秀才也是功名,整個定遠縣到現在也就二十位在世的秀才了,還有好幾個是老得要入土的。

    就是縣衙也都給秀才們面子的,平日裏編書跟宣傳討論縣內政策等文雅之事也都給秀才們參與,可曾叫商賈或者農家來了?

    沒有!

    酒館老闆聞言也不惱,反而很以為然,因此他那十五歲的兒子今年又下場了。

    沒辦法,去年不中,今年只能再來,難道讓他跟自己一樣開酒館?

    「趙先生,您的公子今年也下場了吧,其實我等都覺得公子去年就可以下場了,他的才學當得起咱們定遠縣第一。」

    定遠縣地處蜀國南邊,靠水,田地耕作物產不錯,因此民豐還可,雖在蜀國不算掛名的富庶,但比起其他地方好得多了。

    只是這幾年稅重,不管商賈還是農家都越發期盼家中出一個秀才,能得減稅這等特權,也讓後輩福蔭多些。

    這個縣中人也不少,縣城一共八百多戶人家,若是整個縣好幾個鎮跟村加起來少說也有四千戶了,家家戶戶二十有其一有子弟要參加今年童生考試,便也有兩百人。

    這一關縣試不知要刷下多少人。

    反正不可能有趙秀才之子的,不然自家兒子不是死定了!

    「諸位過獎了,我那犬子一向讀書不用功,得時時鞭策着,去年還不夠火候,今年嘛,年紀也有了,若是再不參加,怕誤了機會。」趙秀才嘴上謙虛,心裏卻是滿意的,只是不能單說自己兒子,不然還是得給別人留下吹捧自己兒子的印象。

    「不說犬子了,我倒覺得李家大郎李申甚為不錯。」

    「仿若是聽說才學不俗,前年小尾山踏青,聽說他在一眾學子裏面還作出了一手《春涼詠懷詩》,甚是不錯。」

    「若論這次童生縣試鰲頭,我看應成安也是極好的。」

    眾說紛紜,但說來說去,最後定下公認最有可能拿下童生試縣第一名、也就是案首的人是縣城中最有名望的韓家三郎。

    至於小三元什麼的就不提了,那都是省州範圍內的比拼了,區區一縣過早談及這個就太可笑了。

    只是偶然中,有人問起剛剛站在槐樹下的少年郎是誰。

    「我也只是覺得那少年長相十分貴氣,還以為是哪兒來的貴家子弟呢,卻不成想好些人都不認得。」

    其餘人一聽也想起來了,但紛紛說自己也不認得。

    直到作陪喝酒聊天的酒館老闆沉吟了下,有些不確定地說:「我記得仿若是姓許,叫青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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