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孟戈天人交戰的時候,那位小兵不知怎的,捂着肚子往一邊的小灌木叢里跑了。
孟戈看準了時機,站在一處背光的石頭後面,拿出一小瓶痒痒粉,輕輕的在風中揚了揚。
這是一個順風口,痒痒粉經過風的吹佛,灑灑落落的掉在了那一盆已經洗好的衣裳上邊。
最令孟戈歡喜的是,那些洗好的衣裳,全都是一些褻衣褲跟裏衣什麼的。
這種東西,還是得直接接觸到皮膚,才能發揮功效呀。
只是,這藥是下了,待會那個曬衣裳的小兵肯定會先給染上的呀。這一點,還真是問題。
倘若他們發現是這些衣裳有問題,那不是白白浪費了她這些藥粉了嘛。
只是,沒等孟戈後悔,那個衝進小灌木叢的小兵就罵罵咧咧的提着褲頭跑了出來。
&是一群娘操~蛋,怎麼儘是做那些個讓人腹瀉的東西。哼,等我好好跟余參將說說,讓那些個混蛋全去養馬去。都是一些王八玩意兒。」小兵氣鼓鼓的,又蹲到了衣裳旁邊,繼續搓洗。
洗着洗着,他就氣惱的將那件衣裳拍在泥里踩了幾腳,嘟囔道:「我讓你換衣裳,我讓你每天換衣裳。還沒真正入冬呢,我這手就被凍出瘡來了。每次洗完衣裳回去,就是又痛又癢的。沒人性的混蛋,瞧你那樣子,只怕這輩子也去不上媳婦。」
孟戈在大石頭後邊聽着小兵的自語,感覺世界美好極了。深秋的林子,風格外的舒爽呀。
只是,孟戈依然被吹得出了一鼻管子的清鼻涕。想了想,孟戈就起身回到自家洗馬桶的溝邊,將那雙還在滴水的皮手套給重新戴上,將那一個之前從余參將帳篷里提出來的馬桶,用河泥給封好。
好傢夥,那些人還真是想整他來着。那一門桶的髒東西,只需要孟戈當真抱起來,就會受不了壓力,從桶底被蠟封的縫隙裏邊噴涌而出。
遺憾的是,孟戈好巧不巧的,用木棍將那個縫隙給捆上了,捆得相當的牢實。只是,就算是那樣,那些東西還是順着縫隙流了出來,就算流的不多,也沒灑在孟戈身上就是了。
現在,孟戈用河泥封上,只不過是為了做個標記,好給下一個人做個提醒。
最好,這個馬桶今後都放在那個余參將的帳篷裏邊才好。
那些個髒東西,順着縫隙滲進裏頭的地面,只怕余參將今後就能陪着那種的味道過日子啦。
畢竟,每天不間斷的滲透,那味道是用柴灰也去不掉的呀。
將馬桶封好,倒扣在了車上,孟戈便在活水渠的源頭,將那手套再洗乾淨,才拍拍屁股回去。
把裝了馬桶的板車放到了指定位置,孟戈走到了伙房外邊,就聽到了裏邊一陣的吵鬧。
似乎是,二營的伙房出了什麼問題,今兒三營的伙房得幫着做那邊的飯菜。
不用想,孟戈就知道,這又是一種非常不高明的針對。
二營的伙房出事了,不代表伙房裏頭的人全都出事呀。既然人沒出事,為什麼就三營的人必須給他們做飯?
&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孟戈抬腳進去,就見那些個二營的人,正擼着袖子,眼看就要跟邢凡幾人干架。
聽到孟戈的聲音,二營的那幾人的動作明顯有些停頓。一般洗馬桶的人,不到晌午,是不會回來的。這個時候,早飯時間好像才過去沒多久吧。
孟戈這時候回來,莫不是偷懶來着?
&飛,你不是去洗馬桶了嗎。怎麼現在就回來啦?」一個留了兩撇小鬍子的人似笑非笑的問道。
&完了就回來了唄。難不成是那些馬桶能看出花兒來,我還得盯上半天呀?」孟戈言語隨意,步伐略微生硬的走到了邢凡身邊。
那十五軍棍,可都是實打實的,孟戈這屁股,到現在還腫脹着呢。
那些人看着孟戈彆扭的走路姿勢,終是不懷好意的笑了。
&虞飛這個樣,是不是跟那些個才剛剛被開了瓢兒的雛兒走路的模樣?」一個賊眉鼠眼的人,半眯着眼,袖着手拐了拐身邊的人,調笑道。
&說,還真有些像。你們說這小子幾歲啦,連毛兒都沒長的吧。就這樣的,說不定還真是要被開瓢兒的。哈哈哈」另一個粗壯的漢子,瞟了孟戈的臉跟屁股一眼,大笑道。
那漢子的話才剛剛說完,孟戈就品出話中的不對勁來了。
原以為那被開了瓢兒的雛,是只的少女。如今想來,竟然是清秀小少男來着。
照這麼說的話,那些個人,還真是在軍營裏邊憋狠了,找同性下手?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可怕了。想想虞揚跟孟矛,那倆孩子被她養得很不錯,該不會成為這些個人的下手對象吧?
越想,孟戈就越覺得害怕。她好像還真不能時時刻刻都待在那倆孩子身邊。除非是上了戰場。
許是見孟戈品出了他們話中的意思,那些人笑得更加放肆了。
邢凡看着有些不大爽快,就費力的甩了甩手上刷鍋的竹刷子,那些水一不小心就往那些人身上飛了過去。
&娘的,敢用刷鍋水甩老子,瞧老子不打折了你的手。」那個粗壯的漢子砸吧了下嘴,吐了一口唾沫,捏起拳頭就打算衝過來。
&呀,打斷了正好不用替你們二營做飯,挺好的。」邢凡斜睨一眼,冷聲說到。
於是,那漢子果斷停了步子。只是,那牙齒倒是磨得咯咯直響,聽得孟戈都想要問一問他牙齒可還安好。
&住啦,我們的飯食,必須跟你們三營的一個樣,也是同一時辰出的。哼,說不定,人家那小子,還真是被你們開了瓢兒了。」兩撇小鬍子意味深長的瞪了孟戈一眼,就帶人走了。
孟戈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氣得差點沒用刷鍋水潑他們。只是,她這一會倒是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兒,咱用這刷鍋水煲湯給他們吃。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都混着吃飯。」孟戈覺着,二營剩下的那近七千人,其實還挺好的。
&事,另外那六千多人,都是處在一處吃飯,跟那三千人混不到一塊兒。」邢凡瞧了一眼那稍微有些渾濁的刷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