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邪城外,按照尋常的百劫修士用市面上的常見飛行寶物,大概兩個月的路程外,有一片格外混亂的隕石亂流。在這裏,無數隕石瘋狂的衝擊衝撞,不斷濺起無數的火光火星,發出巨大的轟鳴巨響。
這裏的天地靈髓混亂而駁雜,恐怖的能量潮汐讓這裏幾乎變成了天地開闢前的混沌狀態,尋常千劫高手若是不小心陷入其中都有可能瞬間隕落。
加之這裏經過無數大能高手的探察、搜索,並無任何的珍貴資源或者太古遺蹟存在。所以平日裏這裏絕無修士經過,無論是正常的商隊,或者冒險團隊,或者盜匪等等,沒人會沒事跑到這裏來亂逛。
極少有人知道,在這一片直徑上億里的隕石亂流核心處,有四面陣旗撐起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立方體空間,邊長三百里的立方體空間在這一片隕石亂流中堪稱渺小,非知情人根本難以找到這個空間的確切位置。
一枚直徑十里的黑色圓碟靜靜的懸浮在這一片穩定的立方體空間中,圓碟內部,空間陣法拉伸的空間方圓數千里,正中一間大殿佔地十里左右,正不但有悽厲的慘嗥聲從中傳來。
籇王靜靜的坐在大殿中一張寶座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大殿中矗立着的十幾根金屬圓柱。
寒氻一臉微笑的站在籇王身邊,雙眸如水輕柔的看着籇王,那眼波流轉、簡直猶如蜜糖一樣死死的黏在了籇王的臉蛋上。
籇王對寒氻的目光視若無睹,整個人猶如一尊無情的雕像,靜靜的坐在那裏。
十幾名裁決聖殿的高手拎着特製的皮鞭,傾盡全力的狠狠鞭撻着綁在金屬柱子上的蘭秣和雲靑等人。足足有小孩子手腕粗的皮鞭抽在他們的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每一鞭子都從他們身上撤下一條血糊糊的皮肉,十幾個人已經被打得慘不忍睹,身上好些地方都露出了白慘慘的骨骼。
蘭秣、雲靑何曾受過這等苦楚?
他們嘶聲哀嚎,放聲慘叫,甚至痛哭流涕,但是裁決聖殿的這群屠夫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們越是慘嚎哭喊,皮鞭越是沉重的落在他們身上。
足足抽打了半個多時辰,蘭秣、雲靑等人四肢和胸口都已經不剩下什麼皮肉後,籇王這才拍了拍手。十幾個裁決聖殿的高手向後退了幾步,籇王淡然道:「我還以為,你們靈族的少年英傑骨頭會比較硬一些,沒想到,哭喊起來……也就這麼回事。」
淡然一笑,籇王冷聲道:「你們應該慶幸,你們是落在了我的裁決聖殿的手上。裁決聖殿擅長殺人,不擅長刑罰。如果你們落在了侓王的手上,呵呵……或許我能省下很多功夫。」
蘭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他肺部發出了破風箱一樣的聲音:「籇王……你敢這樣對我們?」
籇王挑了挑眉頭,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盯着蘭秣:「真是有趣,我都已經做了,你還問我敢不敢……這簡直就是廢話,蘭氏培養出的精英少主,就這麼點水平?」
古怪的咧嘴一笑,籇王慢悠悠的說道:「難怪族裏的老傢伙們說,你們至高天十三氏族的人,被至高天帝當豬一樣養着,現在也養得和豬一樣了。」
蘭秣、雲靑一個個臉色鐵青,目光如火的死死盯着籇王。
不過他們知道,現在如果和籇王頂嘴,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他們,所以他們很識時務的沒開口,而是咬着牙一言不發。
籇王彈了彈手指,輕聲道:「好了,告訴我虛元洞天發生的一切事情,一個一個的來,慢慢說,說得清楚一些。」
蘭秣、雲靑心頭一股火氣直衝了起來,他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把我們抓到這裏已經三天了,三天了,我們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你還要問什麼?你就是想要折磨我們!」
籇王眯着眼,淡淡的笑道:「哦,是麼?我已經讓人拷打你們三天了麼?三天時間,你們還有力氣大吼大叫,可見我的這些屬下,殺人是好手,但是嚴刑拷打的本領,還是欠缺了一些。」
笑了笑,籇王不緊不慢的說道:「沒錯,你們說了不少事情,但是,我覺得,還是有所隱瞞。所以,繼續打,繼續說,一遍一遍的不斷的說。呵呵,我必須確認,你們沒有保留,你們也沒有故意的誘導我,沒有故意的欺瞞我。所以,對不住幾位了,你們還得吃點苦頭。」
蘭秣和雲靑呆呆的看着籇王,在這一刻,籇王的那張俊朗、威嚴的面孔簡直猶如惡鬼一樣猙獰。
「可是,我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了。」蘭秣差點沒哭了出來:「虛元洞天……我剛來屠魔城的時候,就進去試煉過,我從中得到了一張威力極大的金光裂空符。三年前,我在混亂天域遭遇大羅天的一位魔頭,那張符籙,已經被我用來擊殺那魔頭了。」
渾身哆嗦着,蘭秣聲嘶力竭的叫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籇王搖了搖頭,他淡淡的說道:「誰知道呢?誰知道你是否有隱瞞呢?所以,還是得打啊!」
揮了揮手,一個裁決聖殿的高手走到了蘭秣面前,掰開他的牙關,給他餵了一瓶藥液下去。蘭秣身上破碎的肌體急速的重生,被打飛的肌肉、皮膚急速重生,短短几個呼吸間就已經修復如初。
另外一個拎着皮鞭的大漢面無表情的走到蘭秣面前,雙手狠狠一拉鞭子,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然後狠狠一鞭子重重的抽在了蘭秣的身上。
蘭秣聲嘶力竭的慘嚎了一聲:「我什麼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別的事情了。」
籇王輕笑着,輕聲的哼起了一首歡快的小調。
簡短的小調哼完後,籇王淡然道:「只是嚴刑拷打,看來還是不夠的。如果不是你們幾個的神魂,都有你們族中的老不死下的神魂禁制,搜魂對你們無用的話,我早就將你們的神魂掏出來,一點點的撕開了、磨碎了。」
冷哼了一聲,籇王悠然道:「不過,繼續打就是,你們這些賤皮子,不吃點苦頭,你們是不會說實話的。」
寒氻在一旁眨了眨眼,輕聲說道:「籇王哥哥,萬一他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籇王笑了笑,他溫和的看着寒氻,輕柔的說道:「寒氻,你這小丫頭,不懂……不把他們往死里打,你怎麼知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呢?再說了,就算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眯着眼,籇王冷笑道:「一如他們所說,很可能是鐵白鴣帶走了一念尊的行宮……」
攤開雙手,籇王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並不妨礙我派出去的手下追查到鐵白鴣的下落前,沒事打他們玩唄?除了虛元洞天的事情,他們知道的關於十三氏族的事情,可不少!」
籇王對蘭秣等人嚴刑拷打時,楚天、楚頡兄弟兩架着飛舟慢慢到了誅邪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