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聖脈貫通的古驚濤一下子實力提升了數倍。
原本這邊古家一群人還能夠斷他一隻手臂,反而現在只剩下一隻手臂的古驚濤卻無人能夠近身。
「古驚濤原本也算是天縱之才,多少年前便已經貫通了五根聖脈,以他的天賦來說成為六級武聖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卻因為心中桎梏,一直止步五級武聖。今天突破,那便猶如決堤江水一般,勢不可擋!」站在秦霜身邊的秦火感嘆的說道。
「現在的他,即使是只有一隻手臂,尋常的六級武聖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倒是可惜了!」秦霜淡淡然回應。對她們一個小小的黑岩城古家來說,出了一個六級武聖那是不得了的事情。
整個黑岩城,唯一的一個六級武聖那便是雁天南,其他家族一個六級武聖都沒有。她古家擁有了一個,只可惜,造化弄人。
古驚濤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現在不論是古驚濤達到了什麼樣的高度,她們必須的將古驚濤給除掉。連劉文兵這樣死後都預定神殿陣法師的人,她們現在也不得不豁出去一切將他給除掉。
相比於劉文兵,六級武聖的古驚濤算個什麼。
「請教廷的人來援手吧!」
古家這些人絲毫的困不住這個古驚濤,心已死劍已成,這樣的古驚濤說不定是真的能夠殺出去的。倘若讓古驚濤帶着古煙寒殺出去,那古家才是真的沒有了對付劉文兵的苗頭。
一個紅衣主教,兩個紫衣主教到了古家。
屋子裏的古煙寒看到外面的伯父古驚濤不敵這三個教廷主教,身受重傷,卻依舊在死死的支撐着,堅持着。
心如死灰的古煙寒走出了屋子,「伯父!」
渾身是血的古驚濤猛然回身,看着古煙寒,擠出一絲笑容,「煙寒別怕!」
古煙寒手中拿着一個匕首,緩緩抬起,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煙寒,你幹什麼?」古驚濤猛然吼道。
秦霜那邊看到這一幕,那也是眉頭一皺,「阻止她!」
「為了我,你們已經付出的夠多了!」古煙寒擠出一絲笑容。「煙寒撐不住了!」
「住手!」
古驚濤渾身的氣息爆開,直接衝破了人群,朝着古煙寒而來。
古家那些人也都朝着古煙寒衝過來。
等古驚濤到古煙寒面前的時候,古煙寒已經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臟。古驚濤一把抱住緩緩倒下去的古煙寒,痛哭的吼道,「煙寒,你幹什麼?」
古煙寒那仿佛解脫的雙眸看着古驚濤,「伯父,我想我母親了。」
古驚濤失聲的痛哭,緊緊的抱着古煙寒,「是我沒用,是我沒用。」
這一幕,何曾的相識。
當年古煙寒母親就是在古驚濤的懷裏閉上了眼睛,古煙寒那一雙眼睛像極了她的母親。古驚濤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天,古煙寒的母親彌留之際抓住了他的手,「把你對我的愧疚用去保護我的女兒。」
可是,古驚濤那已經撕碎過一次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撕扯着。
霎時間,古驚濤渾身的氣息狂暴起來,鬚髮皆張,整個人癲狂的大笑起來,笑聲悽慘,讓人憐憫。
「她死了?」
這個時候古三公子被人給抬了出來,臉色猙獰的怒吼,「就算是死了,本公子也好狠狠的蹂躪他!」
話音剛落,一道流線。
古三公子左右的人連忙上前阻攔,流線從人縫中鑽過,鑽進了古三公子的腦袋,從他的後腦勺鑽出,空中一個弧度,回到了站在門口的劉文兵手中。
「如果你也死了呢?」劉文兵冷冷的朝着這邊看來。
公子死了?
左右的人看到這一幕,瞬間臉色慘白。剛才公子就算是斷手斷腿斷了腰椎,雖然痛苦,但古家都是能夠治好的,要不了多少天,就跟沒受傷一樣,不會留下絲毫的後遺症。
但現在,死了。
這意味着什麼?
他們都是來保護公子的,現在公子死了,他們一個也活不了,這些人驚愕之後慢慢的憤怒起來,劉文兵不僅僅是害死了他們的公子,更是害死了他們,他們自然要拉着劉文兵做陪葬。
一群人絕望憤怒的朝着劉文兵而來,忽然間,紫瞳烈虎殺出,伴隨着一聲震顫了整個黑岩城的虎嘯,朝着人群衝殺了過去。
劉文兵完全無視的朝着古煙寒的方向走過去,洛瑞跟端木輕盈左右寸步不離的保護着劉文兵,生怕這個時候有人對劉文兵下手。
走到古煙寒面前,看着生機已經全無的古煙寒,劉文兵停下了腳步,緩緩的閉上眼睛,抬起頭,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我還沒有為你父親報仇,你怎麼就先走了呢?」
劉文兵聲音哽咽,瑟瑟發抖。
「我們都知道兇手就是古承玄,但你知道我為何一直沒有動手嗎?死的人不僅有你父親,還有我的徒弟,我的朋友。你沒想過原因嗎?」
「因為你的是殺父之仇,這是不共戴天的。我不殺他,那是我想讓你親手報了這殺父之仇。」
「可是你」
「劉文兵!」古驚濤整個人癲狂如魔的看了過來。「你不懂!」
「我懂,我他媽的什麼都懂!」劉文兵也怒吼着回應。「我劉文兵是個白痴嗎?你們都覺得我劉文兵是個白痴嗎?我他媽的只是裝傻逃避。」
「我他媽的不想傷害她!」
瘋狂的古驚濤看着劉文兵,也說不出來話。
「當一個傻瓜,總比當一個人渣要好。」
原來他真的是什麼都知道,他一直在努力的當着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哪怕是洛瑞跟端木輕盈都沒想到劉文兵一直在這樣的努力着。
「怪不得你,最無奈的感情便是一廂情願!」
古驚濤嘆息的說道,這句話,說出了多少人的心聲。誰不曾年輕,誰不曾為情所困?牽不了所愛之人的手,也不願意遷就的去牽一個不愛之人的手,忘不了所愛之人,跳不出這萬丈紅塵,那便是一生為情所困,為情所擾。
錢大師是這樣,秦霜是這樣,古煙寒的母親也是這樣。
他古驚濤不是,古驚濤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他可以得到令人羨慕的兩情相悅,但他卻當了人渣。
他們最不願意的便是古煙寒如此,但偏偏古煙寒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