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日山脈,臨近安宜路的一個山頭上。
楚北端坐在一塊乾淨的山石上,手捧着厚重古卷,表情認真。
「控土訣,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啊!」
楚北唏噓一聲,掃了眼封面後,開始翻開厚重古卷的第一頁。
第一頁的頁眉上方,有一行字很是引人注目。
【控土訣第一篇章,土之力】
在剛得到這厚重古卷的時候,楚北便大抵翻看過了一遍,這控土訣是一門循序漸進的術法,其中共有七個篇章。
只有將每個篇章修煉至大成,方可修煉下一個篇章。
這第一篇章,共有十六頁,講述了一套拳腳之法。
看着書中詳細的出拳揮腿的方法,跟着書中描寫的軌跡路線,楚北腦海中演練了一遍。
看似極其簡單的拳腳之術,但卻有極其嚴格的要求,修煉時間必須在日落之後的半個時辰里。
在這一時間段,大地之中土之元素最為渾厚,乃是修煉的最佳時機。
「咕咕、咕咕。」
就在楚北還沉浸在書中拳腳之術時,肚子不由自主的發起了抗議之聲。
這一天,他還未食過五穀,就在猶豫着要不要就近搞點野味吃吃時,不遠處傳來了莫輕舞溫婉動聽的聲音。
「楚大哥,你人在哪呢啊?聽彤彤說,你在修煉,我給你帶了點飯菜過來。」
楚北合上古卷,縱身一躍跳下了巨石,身影閃動,來到了莫輕舞的近前。
這會兒的莫輕舞,已經褪去了雪紡衫,換上了一襲明黃淡雅長裙,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美似天仙。
「衣服好看嗎?」
莫輕舞莞爾一笑,一手擰着菜籃,一手舞動長裙繞着楚北走了一圈。
「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楚北回神,從莫輕舞的手中接過菜籃。
菜籃打開蓋子,濃郁的香味迎面而來。
這一刻,楚北聞着香味,更是飢餓難耐。
「輕舞,這兒就我們兩人,我可就不在意形象了。」
看着菜籃里熱氣騰騰的幾道菜,楚北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
「噗嗤!」
望着楚北如狼似虎的飢餓模樣,莫輕舞輕笑了起來,隨之來到其身旁,尋了一乾淨的石頭緩緩坐下,雙手依託着腮幫,靈動含神的大眼滴溜溜的看着滿嘴是油的楚北,唇角揚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小弧度。
「楚大哥,你吃慢點,我不和你搶!」
莫輕舞從懷中取出一張繡帕,塞到了楚北的手中。
「輕舞,謝謝。」
楚北狼吞虎咽般的吃下菜籃里的所有菜後,凝眸看向身旁的莫輕舞,神情認真。
「楚大哥,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哪怕透露一丁點兒也好啊!」
莫輕舞故作楚楚可憐狀,一臉期待的看着楚北,靈動大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個好奇寶寶般。
「你真的想知道?」
這一次,楚北沒有再向往常一般敷衍,爾後平靜的反問道。
聞言,莫輕舞先是一愣,她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根本沒指望楚北會將過去說給她聽。
「聽,我要聽!」
稍稍愣了會,回過神來後的莫輕舞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山風拂過,帶動起林木發出簌簌的脆響聲,不時有兩三片樹葉隨風落下。
一圓潤光滑的山石上,一男一女緊靠在一起,女子雙手托着下巴,眸中含着期待好奇的看着其身旁的男子。
「輕舞,你楚大哥天賦異稟!」楚北突然開口。
「啥?」
莫輕舞表情一怔,等了好半天,最後等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楚大哥,我知道你天賦異稟,不然也不會僅僅三個多月的時間,從一普通人修煉到靈將三星。」
莫輕舞嗔了一眼楚北,又道:「我可不是要聽你炫耀天賦的,我想知道你的過去。」
「輕舞,我想說的是,你楚大哥自出生起便不同於尋常之人。那些被世人稱讚為妖孽的修武者,他們修煉數十上百年才能達到的靈皇境,而我從出生的那一天起便已經達到了。我所需要的做的,只是靜靜的等待,等待着我的身體能夠承受上天賜予我的這份大禮。」
楚北輕笑着,凝眸望着山林深處,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生下來便是靈皇境!」
聽到楚北的話語,莫輕舞嘴口大張,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北,脫口道:「楚大哥,你是仙靈體!」
震驚的話語剛脫口,莫輕舞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急忙雙手捂着嘴口,避開了楚北的目光,不敢與其直視。
「輕舞,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嘛。」
楚北捋了捋莫輕舞額前的青絲,爾後淡然一笑,他並沒有追問。
當有一天,對方想和他說時,自然會告訴他一切。
「人生下來便不是平等的,千百萬人里總有那麼一兩個幸運兒,體質上天給予的饋贈。我很幸運,如你所說,我是仙靈體。自生下來起,氣海之上便懸浮着魂嬰。」
說到這裏,楚北看向莫輕舞的神情中多了一抹玩味:「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現在的我,並不是仙靈體質?」
莫輕舞沒有說話,只是連連點頭。
「其實我已經死了。」楚北語氣平靜,神情淡然。
「哦,原來你已經死...什麼?你是個死人!!」
莫輕舞先是不以為然的重複着楚北的話語,說着說着反應過來,瞳孔驟然一縮,身子猛地一顫。
「輕舞,一個死人而已,看把你嚇得!」
望着莫輕舞突然的驚恐表情,楚北笑出聲來,笑過之後,輕拍了拍前者的肩胛,補充道:「確切的說,我這個死人又活過來了,還帶着萬界當鋪來到了你的身邊。」
「楚大哥,我現在聽的是一頭霧水啊!」莫輕舞撇了撇嘴,一臉幽怨的看着楚北,眸中充斥着濃濃的困惑。
「是你要聽我的過去的,現在我也給你講了,至於你能不能聽懂那我可就管不着了。」楚北聳了聳肩。
「你好歹也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吧?」說這話時,莫輕舞莫名的打了個冷顫,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