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維野,你為什麼……」
話說到一半,秦弦便震驚的停了下來。 et
韓維野……
她為什麼自然的,從腦海里蹦出這個名字?
「不,我不是韓維野,我是朔,北島朔……」
他喃喃開口,像是魔咒。
「不,我不是韓維野,我是朔,北島朔……」
北島朔的聲線再一次,和她記憶的那個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那個穿着白色襯衫的少年,站在落櫻繽紛的櫻花樹下,對她哀傷而又明媚的微笑。
「朔……你是朔?朔是誰?」
為什麼腦海里會有他的影子?
為什麼這麼熟悉有這麼陌生的字,偏偏像是刀子剜入她心?
那尖銳而深厚的疼痛,仿佛要在她的心重重的刻下這個字。
記憶深處的兩個影子漸漸重合,可是秦弦的大腦像是被千萬根銀針,狠狠的扎了進去,疼得她的頭快要炸裂開來了。
甚至連視線都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要昏過去了。
北島朔伸出手臂,想要把快暈過去的秦弦抱住。
可是一個有力的手臂卻推開了他,直接將暈過去的秦弦從鋼琴凳抱了起來。
「我來,」
戊辰寒打橫抱着秦弦,強忍着心底的怒意,剛才她和北島朔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
「你的病才剛剛有所好轉,回房間好好休息吧。」
高大的背影,抱着秦弦要離開。
北島朔從鋼琴凳站了起來,「我回英國去吧。」
在這裏只會妨礙到戊辰寒。
雖然他很想讓秦弦記得他,想起他。
可是有的人已經錯過了,怎麼都找不回來了。
「白鴿,我會一直關在身邊,所以你也好好呆在這裏,直到完全康復!」
命令式的口吻,沒有任何讓人拒絕的餘地。
「你真的不怕,她想起我嗎?」
剛剛如果她沒有痛苦的暈過去,或許秦弦真的能想起他來了。
「這世界,沒有我戊辰寒怕的東西,」
他背對着北島朔,陽光將他本高大的身形拉的很長。
「如果要說唯一害怕的事,或許是失去她。」
戊辰寒看着在他懷裏暈過去的女人。
她安靜的閉着雙眼,恍若一個睡熟的天使。
「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失去她。」
因為她說了,她喜歡他。
他不僅得到了她的人,更得到了她的心。
戊辰寒與生俱來的自信,讓北島朔越覺蒼涼。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兩個身影,消失在迴廊盡頭,卻只能駐足在原地。
他突然記起一句話,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很像你。
可是眼角不經意滑過的淚滴,卻像是從心底狠狠流出的血滴。
痛的讓他像是撕裂掉了,自己心底最重要的一部分。
那個帶着滿臉傷痕的小女孩,扯着流過血的嘴角,對他笑靨如花。
「給你,可以讓你幸福的魔法……」
她粉嫩的小手,塞進他冰冷的手掌里。
北島朔攤開手掌,仿佛自己手心裏,又躺着一顆粉色糖紙包裹着的草莓奶糖。
可是他的手心裏,除了晶瑩的淚滴,再也不可能出現粉色草莓奶糖了。
即使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可他的心,卻再也無法愛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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