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矮個子壯漢湊過來,壞笑這道:「老大,話……你臉上的是啥,別是自己咬的,嘿嘿!」
「呃,這個啊,是野貓咬的,各位放心,你們老大我沒吃虧,嘿嘿!」
「哈哈……」眾人聽到胡刀的話,頓時一陣大笑。
以前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這樣互相調侃,因此胡刀絲毫不介意,反而有種久違的溫馨。
一種來自生死兄弟之間,常人難以體會的溫馨!
眾人落座,胡刀好奇的問道:「我的個人資料已經從傭兵公會刪除,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嘿嘿……」
聽到胡刀這個問,所有人眼神互換,壞笑起來!
「啪!」
胡刀再次揮出一巴掌,打在一個肌肉虬結,個子超過兩米的壯漢身上,笑罵道:「笑個屁,野牛,你!」
至於他為什麼總喜歡打這個野牛的頭,原因只有一——
光頭,手感比較好!
就因為胡刀的這個癖好,整個血獅隊,原本的八個光頭大漢,結果硬生生被他拍成了兩個。
「老大,我知道你喜歡打光頭,可是你應該雨露均沾撒,猴子他也是個光頭!」野牛雙手護着腦袋,眼神看向對面身高17左右,整個人透露着一股機靈勁的男子。
「哈哈,順手,純粹是順手,下一個輪到他。」
胡刀咧嘴一笑,催促道:「別瞎扯,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那啥,是矮子先發現你的,他不是喜歡看直播麼,然後昨天我們聯繫了幾個人,也就是那些趕過來和你見面的觀眾,順着地址一查,就找到了這裏咯。」野牛生怕在挨「光頭擊」,老實的敘訴了整個過程。
「那就是,那十二個土豪,就是你們這些崽子?」
聽到胡刀的話,眾人一陣得意,笑着了頭!
「啪啪啪啪……」
瞬間響起十一聲「光頭擊」!
「你們這些敗家子,打賞會被華龍分走一半,你們錢多可以直接拿給我啊,哎,真實一群敗家子啊。」胡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不對勁!
血獅隊是胡刀在八年前親手組建,憑藉自己的作戰經驗,以及兄弟們的團結協作,這麼多年過去,除了受傷之外,從來沒有過減員。
這是他的驕傲,也是職業傭兵界的一個傳奇,可是現在……
「怎麼只有十一個?還有一個呢?」胡刀環顧眾人,「野狼那傢伙呢?怎麼,他今天有事沒來嗎?」
胡刀的話一出,整個客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因為見到老大的忘我激動,嬉笑吵鬧的調笑,輕鬆活躍的氣氛,全部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感受到四周的氣氛,胡刀意識到出了問題,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一股無形的沉重氣氛,瀰漫至整個客廳。
「吧,我走後,誰做的隊長。」胡刀的話語很平靜,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宛若一頭凶獸在甦醒。
「刀哥,是我辜負了您的栽培,辜負了兄弟們對我的信任!」一名個子不高,身材精幹的男子,滿懷愧疚的站起身來。
「木頭,你吧,野狼究竟怎麼了!」胡刀面無表情,緩緩走到木頭身前。
壓抑!
難以呼吸的壓抑!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胡刀此刻的心緒,非常的不穩定!
雖然胡刀平日裏嘻嘻哈哈,一副沒個正行的樣子,但是只要進入到正事,他那嚴謹到接近殘忍的脾氣,在場的人心裏都一清二楚。
而且不僅是對其他人嚴格,就算是對自己也同樣是高要求,容不下一丁錯誤!
曾今因為一指揮上的錯誤,導致兩名兄弟受重傷,胡刀就懲罰自己負重50公斤,不吃不喝跑完00公里,導致最後在醫院昏迷一個星期的事情,所有人至今都還歷歷在目。
「這是一個平時是人,兇狠起來不是人,但是卻深受手下兄弟擁戴的暴徒。」——這是整個傭兵界對他的評價!
木頭被胡刀的氣勢壓制,沉默很久之後,一絲帶着哭腔的話語,響徹在死寂的客廳!
「因為我的計劃失誤,排出去的人手不足,野狼……野狼他……他為了掩護兄弟撤退,主動請求獨自前往彈藥庫,設置阻隔炸彈,可是敵人來的太快,最後他無奈之下,只能引爆了整個彈藥庫,當我們帶着大部隊過去的時候,可惜已經晚了,最後連屍體……屍體都沒有湊齊。」
每個傭兵隊中,都有一名熟悉各種炸藥的專業爆破手,正常情況下,爆破手不需要單獨作戰!
「就一個簡單的計劃失誤,就讓一名生死相依的兄弟,最後連屍骨都不能返回家鄉,木頭,你,很好……」
「啪!」
充滿憤怒的一巴掌下去,駭人的聲音炸響在客廳里!
木頭被打了個趔趄,強撐着站穩身軀,再度返回胡刀身前,臉上沒有憤怒,只有滿滿的悔恨。
黃雪梅端着一托盤的茶水,正準備敲門進去,可是聽到這一聲讓人心驚的聲音,頓時心裏一慌,伸出去的手,如同有萬斤重負,再也難以移動絲毫。
「八年,整整八年,生死相依八年的好兄弟。現在,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老子當年從街頭帶你走出來,看中你有着與我相同的經歷,特意手把手教你,一的都沒有私藏,可如今你竟然……」
話沒完,憤怒到極的胡刀,抬腿一個正蹬踹過去,踢在木頭的胸膛上。
「嘭!」
一臉死灰的木頭,沒有任何反抗,直接連帶着身下的沙發,翻滾出好幾米。
老大帶了八年隊伍,一個兄弟都不會少,就算自己當年遇險,老大都沒有任何猶豫,用肉身為自己擋子彈。
可如今,自己才做了半年隊長,就有一個兄弟永遠離去,血獅隊零戰損,沒有人可以打破的傳奇,屬於他們的榮耀,也被自己親手葬送。
木頭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一個無法被救贖的罪人!
「噗!」
腔壓失衡,火熱的鮮血衝出喉嚨,被木頭硬生生的吞下喉嚨,但是由於傷害太大,仍有一股從嘴角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