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朱萌的時候,朱萌剛好也看到了我,那個小身子頓時激靈靈的就顫抖了一下。
問一個女孩子借飯卡,我自己都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好意思。
可是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猶豫着說道:「班長,能不能借你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的時候,朱萌突然唰的一下,就拿出了自己的飯卡,送到了我的面前:「請請請請請用。」
我呆了一下,下意識的接過飯卡,然後朱萌轉身就跑,我還想着用完之後再把飯卡還給她的,可是朱萌跑的太快了。
我想提醒朱萌一下慢一點兒,別又摔了,就看到遠處那個女孩兒的身影一個趔趄,手裏面的餐盤都差點兒甩了出去。
然後迅速的淹沒在人流裏面,找不到了。
有些無語的轉過身,我正準備打飯呢,就感覺身上有些古怪,不知道啥時候,四周的學生們看我的眼神兒顯得非常的古怪,那是一種充滿了濃烈的鄙視的看不起的眼神兒。
「看到了沒哎,這個傢伙居然搶女生的飯卡。」
「那個女生那麼可愛,跟個兔子一樣,一個大男人居然好意思下的去手。」
「就是,也不嫌害臊,看看那女孩兒都被嚇成什麼樣了。」
「厚臉皮。」
「不要臉。」
「男人的恥辱啊,一想到跟這個傢伙一樣是個男人,我都忍不住想去做女人了」
我欲哭無淚,你妹啊,老子是借飯卡不是搶的啊。
我頗有些無奈的,拿着朱萌的飯卡去打飯,結果裏面賣飯的小哥也一臉看不起鄙視着我。
哐的一聲,把一坨米飯砸在我的餐盤裏面,然後我點的菜,就給了一點點。
老子忍了。
實在是受不了這邊這種痛苦的氛圍了,拿着餐盤灰溜溜的滾蛋了,明明自己沒幹什麼壞事兒,可是就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想找到朱萌,把朱萌的飯卡還給她,結果也沒找到。
自己找了一個角落,三下五除二就把裏面餵貓都不夠的東西給扒拉進了嘴巴裏面,然後衝着食堂外面就走了出去。
在這裏面,我總是感覺四周學生們都在盯着我,好像都在鄙視我。
因為學生比較多,所以中午飯的時間是比較充足的。
剛開始需要排很長時間的隊,所以有不少學生就趁着這個時候,在操場上面打個籃球,或者是躲到操場旁邊小樹林裏面抽個煙啥的。
按照梁寬的說法,山哥紅毛他們那些人,中午的時候都會在這邊跟一些三年級的學長們在一塊兒吃飯,交流一下感情啥的。
我一眼看過去,操場裏面打球的人當中並沒有紅毛和胖子那些人,那倆貨實在是太明顯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然後我就鑽進了小樹林。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學校禁止學生談戀愛這種事情只是說一說做做樣子而已,不然的話,你種出來一個小樹林幹嘛。
沒看到一到中午,或者是下午放學的時候,小樹林裏面鑽了多少野鴛鴦。
一對對兒情侶,一點兒也不在意的虐待着單身狗,在這裏摟摟抱抱,非常的不檢點,有傷風化。
說你呢,居然還親嘴兒,實在是太令人羨慕不對是不齒了。
不自重!
那些小情侶看起來好像很饑渴,簡直就是旁若無人,小嘴兒親的叭叭響。
有的甚至還上下其手,就差真刀真槍的幹了。
我一邊在心裏面批判着這種不道德的行為,一邊尋找着山哥那些人,結果小樹林裏面兜了一圈,看到了幾個應該是高年級的人,就是沒看到山哥他們。
難道說是梁寬提前給他們消息,讓他們躲起來了?還是說梁寬那孫子在騙我?
敢騙我,回去再揍他一頓。
「宇哥,飯給你弄來了,按你說的,今天給你整的紅燒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鑽進了耳朵裏面。
我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猛地轉身,只看到身後張鐵山,紅毛,胖子,還有那個娘炮四個人,一人手裏面端着兩個餐盤,衝着幾個三年級生的地方跑過去。
那樣子,看起來跟雜耍一樣。
我日了,還以為梁寬那傢伙說的交流感情是幹啥呢,原來是幫高年級打飯啊。
這不就是當小弟,干一些跑腿兒的活兒嘛,說的那麼好聽。
一些高年級生,不想自己去排隊,就找一些低年級的當小弟,讓這些人為自己跑腿兒,這事兒太他麼常見了。
不過老子才懶得管那麼多,找到張鐵山那孫子在哪兒就行。
「張鐵山!」我冷冷的叫到。
張鐵山一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的看向我這邊,當看到我的臉的時候,張鐵山的模樣瞬間變得一片恐懼,身子都激靈靈的顫抖了一下,手裏面的餐盤都差點兒掉在了地上。
旁邊其他三個人的臉色也顯得很難看,手掌都在不斷的顫抖着。
「許許飛。」山哥的喉頭不斷的蠕動着。
然後不斷往後面湊,後面就是那四個高年級生。
似乎站在高年級生的旁邊,張鐵山感覺有點兒安全感,但是那手臂還是抖個不停。
我沒有在乎那幾個三年級的學生,徑直衝着張鐵山走了過去。
眼看着這樣子,張鐵山更害怕了,看了一眼地面上一個正在抽煙的塊頭高大的學長,似乎找到了靠山:「許許飛,怎麼着,宇哥面前你還想打人。」
我笑了:「老子今天不打人。」
許飛鬆了一口氣,鼻子稍微揚了起來,當跑腿兒的小弟果然還是有點兒用處的,出事兒了都有人罩着。
不過我下一句話,立馬讓張鐵山的臉色瞬間一片鐵青。
「老子他媽今天打你。」我馬道。
說着,我就衝着張鐵山走過去。
那個被張鐵山叫做宇哥的傢伙終於坐不住了,自己的小弟要是在自己眼前被打了,說出去自己臉上也無光。
吐掉煙頭站了起來,一腳踩滅,然後看着我,上下審視的打量了我一下。
這個宇哥,看起來挺壯實的,我一米八幾的個頭,這個傢伙一點兒都不比我矮。
旁邊其他三個三年級生,一看到宇哥站起來,也都跟着站了起來,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盯着我。
「你就是許飛?」宇哥看了我兩眼,然後衝着我問道。
「沒錯。」我點頭。
宇哥說道:「你們的事兒,我聽小山說了,是他做的不對,我以後會讓他老實一點兒的,看在我的面子上,這個事兒就過去吧,你們倆握個手,以後做個朋友吧。」
宇哥可能並不想跟我打架。
高年級生因為大一歲,身體比較壯一點,但是也不是絕對,也有一些低年級生並不是很好惹。
有一些低年級生,干起架的時候不要命,比如說二年級十六班的那個東子,就是一個典型的二愣子。
在二年級沒人敢惹,三年級的學生也有不少人不想招惹東子。
我的事兒,張鐵山可能跟宇哥說了一些,可能只說了我一個人揍了梁寬三個人的事兒。
宇哥知道我也是那種不是太好惹的角色,所以不想上來就打架,而是擺出了一副大哥的模樣,準備居中調解這個事兒。
宇哥衝着張鐵山使了一個眼色,讓張鐵山過來。
有宇哥做後盾,張鐵山看起來有膽氣多了,放下了餐盤,臉上掛着一抹噁心的虛偽的笑容,然後一邊伸着手走過來:「許飛,上一次是咱不對,我道歉,不打不成交嗎,以後做個朋友,有什麼事兒」
我也笑眯眯的伸出手過去,可是就在這時候,我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從袖子裏面滑了出來,落到了我的掌心當中。
還是那根鋼管。
我只感覺心裏面被一種控制不住的暴虐給填滿。
張鐵山一看到我手裏的傢伙,頓時嚇的臉色都白了。
轉身想跑,可是我的動作更快,抬起手,傢伙衝着張鐵山的腦袋上就掄了過去。
砰的一聲,張鐵山直接被我砸倒在地上。
上面還帶着一絲血跡的東西指向了旁邊的宇哥:「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