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求而不得
「陛下是擔心大婚不能照常舉行嗎?」
天和有些賭氣的說道,鳳瑾蹙了蹙眉,「朕擔心的是他的安危!」
裴琇漆黑髮亮的眼珠子飛快轉了轉,突然插話道,「你不說,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鳳瑾有些譏諷的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的,無名的事,他知道得最清楚。」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看他這般鎮定冷靜,是不是早就知道帝君會離開很多時日?」
裴琇只點了點,鳳瑾便明白了,銳利深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天和,天和低垂着眼帘,一聲不吭。
鳳瑾心中瞭然,無名離開這麼多時日,在天和的預料之中。
「真的不說嗎?」
鳳瑾輕聲問道,語氣溫柔如水,一點咄咄逼人的氣勢都沒有,天和依然沉默,鳳瑾輕聲笑了笑,「既然如此,你走吧。」
天和瞪大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陛下真要趕我走?」
「是你不想呆在朕的身邊,不是朕非要趕你走。」
「陛下」
「走吧!一個諸多隱瞞,滿口謊言的人,朕不想再留了!誰知道哪一天,你會不會突然幫着外人對付朕呢?」
鳳瑾故意拿言語激他,想要激出天和的真話,可讓她失望的是,天和只是憂傷的看了她一眼,便再次低下眼帘,既不離開,也不言語,這讓鳳瑾沮喪得很,滿肚子的邪火再也壓制不住,她也不想再壓,她受夠了!
「你們到底在瞞着我什麼?無名是不是出事了?」
天和始終沉默。
鳳瑾一把捏住他的脖子,「說!我要你說!無名在哪裏?他是不是出事了?」
「尊上不許我說!陛下不要再逼我!若是陛下想知道,自己去問尊上!」
天和被掐得臉色發青,啞着嗓音說道。
鳳瑾的心一點點的涼了,一雙銳利的鳳眼,死死盯着天和,那雙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天和平靜的迎向她的目光,擺明就算她掐死他,他也不會說。
鳳瑾滿腔的氣勢泄了個乾乾淨淨,她猛地把天和丟在地上,咆哮道,「滾!」
天和臉色大變,但他慢慢的爬起來,神情堅定的站在原地。
鳳瑾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她指着門口,啞着嗓子吼道,「滾出去!現在就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天和紋絲不動。
鳳瑾徹底怒了,「你不滾是嗎?好!我會讓你滾的!」
天和跟個石雕一樣站在原地,對鳳瑾的話充耳不聞。
鳳瑾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掌打在天和的肩上,將他從門口打飛出去,落在外面的院子裏。
天和從地上爬起來,又走進屋子,兩眼直勾勾的看着鳳瑾,「我不走!我跟了你幾千年,你休想趕我走!」
「你跟了我幾千年,我養了你幾千年,可你卻不聽我的話!這樣的人,我要來做什麼?你不滾是嗎?那我就殺了你!」
鳳瑾又一掌打在天和身上,天和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堅硬的石板上,一張口一口鮮血噴出,觸目驚心。
他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慢慢的走了回來,兩眼發狠的看着鳳瑾,「我就不走!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走!」
鳳瑾又氣又惱火,肝火鬱結,弄得她頭痛得很,天和這麼犟,她總不可能真打死他,可無論是威逼利誘,都套不出他的話來,這讓鳳瑾挫敗得很。
她揉着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無奈的說道,「天和,無名離開這麼多天,音訊全無,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出事嗎?」
天和咬唇不語。
裴琇觀察着他的神色,突然說道,「要麼帝君給你遞了音訊,你知道他無事,因此才不擔心,要麼他早就出事了,你知道擔心也沒用,所以才這麼鎮定。」
不得不說,裴琇的腦子很好使,畢竟是多年勾心鬥角的厲害人物。
他一針見血,天和眼神閃爍了一下,被鳳瑾捕捉個正着,她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天和,逼問道,「看來裴琇說對了,你還不說嗎?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
天和緊緊咬着雙唇,一聲不吭。
鳳瑾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突然輕聲發笑,那笑容苦澀得跟泡了黃連汁一樣。
「罷了,你寧死也不說,難不成朕殺了你?你走吧。」
天和臉色微變,咬牙道,「我不走!」
「朕只是讓你走出這個屋子,其他的,朕哪敢管你?」
鳳瑾嘲諷的說道,天和愧疚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等到他出了屋子,裴琇擰着眉頭道,「陛下真不問了?」
鳳瑾搖了搖頭,「不問了,問了他也不說,沒意思。」
「陛下覺得那兩種可能性,會是哪一種?」
「朕只希望不會是第二種。」
她嘆息一聲,「你退下吧,朕這裏沒事了。」
裴琇恭恭敬敬退下,剛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猶猶豫豫的說道,「有一件小事,不知道該不該稟報陛下。」
「說來聽聽。」
「前些日子,帝君突然把微臣叫到御書房,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問題?」
裴琇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他問微臣:白曄在你身體裏,你可習慣?」
鳳瑾心中一動,「你怎麼回答的?」
「微臣回答沒什麼習慣不習慣的。而後帝君說了一句孤明白了。」
「再然後呢?」
「再然後,微臣就昏迷了,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送回了相府,至於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微臣一點也不知道,不過」
鳳瑾心中一動,追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微臣感覺身體裏的那個白曄走了。陛下知道的,身體裏多了個魂魄,終歸不太自在,就算他平時很安靜,也不跟微臣搶身體,但微臣總會有感覺,但從那日在御書房昏迷後,再醒來就發現白曄不在微臣身體裏了。」
「你懷疑是帝君把白曄的魂魄取走了?」
裴琇點了點頭。
鳳瑾蹙着眉心,無名要白曄的魂魄做什麼?拿去威脅白重?沒必要啊,無名要對付白重容易得很,何必拿白曄當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