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姑姑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管清攪混水。
南宮新月嘆口氣,拉過椅子坐在周軒身邊,「弟弟,剛才姐的話重了些,但有些事兒吧,差不多就行了。」
「這些道理我都懂,新月姐,我會打起精神的,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周軒這麼說,讓南宮新月又開心起來,這才對嘛,但周軒也沒忍住,嘀咕道:「不管怎樣,我也不會請法師啊!」
「對,我說錯了,鄭重道歉,行了吧?」南宮新月咬牙切齒,周軒往後躲了下,這個姐姐惹不起,甚至在懷疑,有傳邁克爾因不堪家暴才選擇離婚是可能的。
收拾完畢,南宮新月親自替周軒打理衣服,一行人趕赴經緯公司。這是一家並不起眼的小樓,規規矩矩的五層建築,界內赫赫有名的巴洛,其實走在大街上,也是路人一枚。
辦公樓里甚至沒有電梯,但有彎度的東西不多,連門把手也是長方體的。巴洛的辦公室在三樓,屋門敞開,知道周軒等人要來,省得開門了。
「您好,我是周軒。」
「哦,你好,請坐吧。」
巴洛微微欠身握了下手,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但雙目炯炯有神,與其對視會感受到寒意,五官像是冰雕而成,沒有太多的表情。
「巴洛,您的辦公場所也太簡樸了吧,難怪外夸您為人正直……」
「公司經營情況和財務報表拿來我看吧。」巴洛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南宮新月的有意恭維,直接步入正題。
周軒則讓艾米拿過去,巴洛對此非常熟練,一目十行,很快就將厚厚一摞資料看完一遍,然後便是第二遍。
周軒的心不由揪起來,好像在等待老師宣佈成績,而這是一場不自信的考試,卻渴望能有超常發揮。
巴洛點點頭,本以為他要誇獎幾句,沒想到潑下來的第一盆水就是涼的,冰涼,「年輪養老院模式陳舊,不具備很高的盈利標準。」
「在裏面有綜合原因,年輪養老院院長……」
不等周軒解釋,巴洛說道:「不管什麼原因,養老院拉低了整體收益,我不看人情不看你和院長的關係,也不看你慈善家的身份,這個會拉低整體評分。」
周軒無語,年輪養老院現在走的是商業模式,如果這都不行,那麼公益性的天沐養老院簡直就成了噴點了。
然而,比天沐養老院更可怕的,周軒不由打了個寒顫,果然,下一個被重點點名的就是暗物質實驗室了。
「暗物質實驗室,沒有任何盈利,而且資金流動巨大,這個必須是給予差評的了。」巴洛說道。
南宮新月幾乎要發飆,但為了得到更高的評級,壓住火氣賠笑道:「但是,賢士最先的名譽也來自於暗物質實驗室。雖然沒有盈利,但卻推出一名諾獎獲得者,為國爭光。所以,我認為,暗物質研究雖然沒有直接盈利,但是因為它帶來的正面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那麼,你給我提供一個數據,因為暗物質研究的投資究竟有多少?」巴洛十指交叉,面無表情看着南宮新月。
「我怎麼知道!」
「不可否認,暗物質研究是個偉大的項目,但我們是靠精神創業的嗎?賢士的經營理念,尤其前期非常明朗,盈利要按比例無償抽出百分之十支持暗物質研究。百分之十,這是小數目嗎?我還想問,投資者為何會答應這種霸王條款呢?」巴洛咄咄逼人。
「確實,這是前期,現在暗物質研究資金充裕,不需要再額外抽成。」周軒強調道。
「那麼,就不該將這部分劃到總資產當中。」巴洛指出。
「但這確實賢士重要的一部分。」周軒辯解道。
「所以,回到最初的討論,差評!」
艾米也沉不住氣了,起身爭辯道:「巴洛先生,我們賢士集團的海外分公司盈利可觀,馬來西亞、英國,盈利在全世界也是位於前茅的。」
「你們剛剛成立了一個美國分公司,目前還是個空殼公司吧?」巴洛問道。
「這,這需要過程啊。就好比,你不能要求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會說外語!」艾米有些急了。
「當然,有馬來西亞和英國的例子,我會給出一個估計概率,總體利潤走向趨好。」
巴洛總算是說了句認可的話,但是接下來的話,讓大家都很鬱悶,「然而,你們也不能讓我給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外語優等的成績啊,它的評分就是零!」
「巴洛,我懷疑你在跟賢士故意作對!」南宮新月氣惱道,反正已經這樣了,不管不顧的說道:「做生意不能太冷血,周軒有他個人的處事方式,沒有決心支持暗物質,能獲得第一筆資金嗎?沒有養老院、聚賢廣場這些公益事業,能獲得良好口碑嗎?」
「哦,還有這點,賢士伯塔酒店耗資巨大,目前還沒有盈利。而酒店前面建了一處廣場,請問這筆錢是出自個人還是公司?」
「公司!」周軒硬着頭皮說道。
「拿着公司的錢去做公益事業,如何說服投資者?」巴洛逼問。
「這是跟政府的交換,確切說,政府拿出那麼一大塊地皮,還有填海造島,賢士這筆看似公益支出,其實是受益的,收穫遠大於付出。」周軒解釋道。
「經商就要談判,政府和企業之間也要講究誠信合作,這是你們國家的事情,我不做評價。」巴洛無情道。
「那麼,究竟能給什麼等級?」南宮新月鬱悶問道。
「評級不是那簡單的事情,資料留下,七個工作日內我會給出答覆的。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個人意見是aa-。」
最高是3a,南宮新月最初的理想預期是aa+,最次也得是2a,這樣的答覆,讓人接受不了。
深吸兩口氣,南宮新月睜大眼睛讓自己臉上看起來有笑意,「巴洛,這些都不是問題,美國分公司很快就要創造奇蹟了,這個不能拖後腿。另外,您再多考慮下暗物質研究這塊,那可是造福全世界的偉大項目。」
「暗物質可以另外標明意義,美國分公司我要看到財務報表。」巴洛直接將資料推了過來,下次再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