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進來自然是哄她的,但見苗霖的照片被扔到一旁,也拉下臉來,不悅道:「江舟,有怨氣沖我來,不要摔壞了苗苗的照片。」
「哼,心疼了?我還要重新裝修辦公室呢,為了讓你開心,這裏從一開始就保留原樣,我跟你住在關着主臥室的別墅里。可是到了現在,一個漫畫就把我給比下去了,真是晦氣!」虞江舟氣惱道。
「江舟,你一向通情達理,何必跟故去的人找彆扭,簡直無理取鬧!」周軒不高興道。
「軒,我以為你早就走出了陰影,可是一本漫畫就說明了一切!為了苗苗,你甚至放棄追責讓我怎麼看你?你自己說,苗霖是不是在我之後才出現的,我倒巴不得死的是我,讓她也嘗嘗成為別人影子的滋味!」
「江舟,你是你,苗苗是苗苗,我從來沒有把讓誰替代過誰,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何還要用這樣的話來試探我的真心?」周軒問道。
虞江舟一怔,坐在辦公椅上默默流淚,晃了晃頭嘆息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情緒很煩躁,媽媽都說我更年期提前了。」
「江舟,是我讓你一直生活在擔憂之中。」周軒嘆口氣,上前攔住她的肩膀,虞江舟將頭靠在他的身上,幽幽道:「軒,我其實不是在吃醋,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壓力太大了,放鬆,有我在呢,永遠不會離開你。」
周軒的承諾讓虞江舟破涕一笑,摟緊腰嗔道:「你是不敢離開,誰讓你有誓言在先,對不起我,你就一無所有了。」
「哈哈,是不敢。」
一場小小的爭執化解,周軒又耐心講了原因,和富通幾次交手,對方都沒有佔到便宜,而且有了富通基因的醜聞,在臨海的富通投資已經基本是個紙老虎了。
懷特應該早就對富通投資放棄了希望,卡漫完全是芬妮一手操作的。拋開和富通天下的恩怨不講,芬妮並沒有惡意,又曾是苗霖的摯友,和周軒的私人關係也不錯。
總之,周軒打算不追究。
「哼,我聽明白了,原來你是憐香惜玉,不忍心對芬妮趕盡殺絕。」虞江舟撇嘴道。
周軒笑着颳了下她的名字,「又來,口是心非!芬妮沒有經商頭腦,倒是有些文藝氣息,漫畫的劇情還是很好的,將一個嚴肅題材以輕鬆幽默的方式講述出來,很有趣。」
「但是,她利用你的名號賺錢,怎麼也得讓她分成才行。」虞江舟不甘心道。
「哈哈,別忘了,咱們還白用人家五百億美元呢,就當做是付點利息吧。」周軒說道。
一度有傳言,說是周軒要起訴卡漫,不過一直沒有動靜,芬妮好容易找到點有成就感的事情,坐立不安的等了一個星期,終於明白過來,周軒打算放過她。
這樣有胸襟又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難怪苗霖結識了他就忘了好友,芬妮感慨不已。這天,周軒正在辦公,花店送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虞江舟聽到外面員工喧鬧,推門看到滿哪兒的玫瑰花,一猜就知道是芬妮送的,使勁帶上門,眼不見心不煩。
那些花周軒令分發給女員工,把大家高興的像是過節。
「虞總生氣了。」俞悅說道。
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艾米手拿三朵玫瑰,嘻嘻偷笑,老闆娘是吃醋了,周軒太有女人緣了。管清滿不在乎,「俺江舟師娘才不是生氣呢,都知道俺師父早就有了婦女之友的稱號,她就是心煩。」
「女人總是容易心煩!」
俞悅的總結很精闢,玫瑰花剛剛派送完畢,又一個遠洋電話打來了,陌生號碼,周軒試探接起來,卻是克魯茲!
不耐煩還帶有厭倦的口吻,上來就訴苦,「周軒,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給這麼一個男人,真是氣死我了。」
周軒吃了一驚,難道雷德福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連忙問道:「是雷德福難為你了嗎?」
「天天難為我!」克魯茲氣壞了,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道:「我出身貧民,從小就希望嫁個體面的貴族男人。雷德福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更沒有緋聞,誰都誇他紳士,可是呢,他打骨子裏就是個騷-男!說實話,現在看見他我就全身發抖,恨不得立刻就跟他離婚!」
居然這麼嚴重,周軒嘆口氣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輕易談及離婚。」
「他,他簡直就是個變態!」克魯茲說到這裏居然笑了,周軒確定沒有聽錯,然後又是生氣的口吻,「他從小被灌輸傳統理念,從不去娛樂場所,但他卻是無比渴望的。自從知道我當過舞女,他簡直要愛死我,從家裏安了鋼管,沒事兒就讓我跳鋼管舞給他看。還有,我真是說不下去了,他還讓我講講以前的情史……」
這個可以說不下去,完全就是責備式的秀恩愛!
雷德福壓抑許久的熱情被點燃,脫掉被禁錮的外表,盡情享受熱烈的新生活,這點倒是周軒沒有想到的。
克魯茲開始埋怨,越說越是興高采烈,周軒聽到都覺得血脈僨張,還是找藉口打斷,二人世界不便為外人所知。雷德福雖然有暴露本性一面,那也是私人場所和最為親密的人共同分享,肯定不想第三個人知道。
送過鮮花,芬妮又送來許多小零食,再這麼下去,辦公室就要開雜貨鋪了,周軒主動打過去電話,說道:「芬妮,不用再給我送禮物了,我並不需要什麼,不怕你生氣,收到也是轉送給別人。」
「我覺得,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芬妮感慨道。
「不要這麼說,我並沒有付出什麼。」
「周軒,可是我總想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啊,可是又不知道送給你什麼。」
周軒哭笑不得,芬妮跟她父親的思維方式完全兩個世界的人,想了想說道:「我提個要求行不行?」
「你說!」
「我的一位朋友,很喜歡《全才》這本漫畫,想要見見設計者。」周軒說道:哦,芬妮答應一聲卻沒了下文,周軒又問:「怎麼,不方便嗎?」
「我沒問題啊,但是設計者是個怪人,好好的公寓不住,偏偏自己租了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每天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幽靈,身上都帶着死亡的氣息!」芬妮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