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遇到異常的天氣,但無風帶的風實在是太弱了,船帆派不上用場,只能靠自身的動力系統,消耗了不少燃料。
通過赤道後,距離瑪西島國已經很近了。照例掛上了瑪西國的國旗以示友好,這天下午,帆船到達了對方海域。
這裏顯得似乎格外熱鬧,一艘客輪被海警攔住,上面坐着很多衣着普通的人,各種膚色都有,周軒還看到了蓬頭垢面的華人。
「這是什麼情況?」裴勝男不解問道。
客輪非常破舊,連基本的座位都沒有,而懸掛的國旗,是澳大利亞。
「這些都是難民,應該是非法進入了澳大利亞,然後被送到瑪西來處置。」戴維說道。
「看來,瑪西跟澳大利亞的關係很鐵。」周軒說道。
「那當然,瑪西的資源已經快開採完了,而且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離開。聽說他們在澳大利亞買了一塊地,蓋了一個摩天大樓,沒有辦理什麼業務,也沒有對外出租,外界都說是瑪西給自己留的後路,將來舉國搬遷過去。」戴維又說道。
如此說來,瑪西跟澳大利亞已經不分彼此了,瑪西也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一些報酬,作為島上的財政收入。
「咱們國家那麼大,也可以容納一座摩天大樓!」昆洋開玩笑道。
「哈哈,有這種想法的可不只是你。」戴維笑道。
隨着那艘客輪到達瑪西碼頭,上面的難民發出悲呼,他們更想去廣袤的澳大利亞,哪怕跟袋鼠練拳擊,可是他們只能被送到這樣一座小島上。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這麼悲觀,瑪西雖然小,但還算是富裕,這裏的醫療教育衛生也都免費。」戴維解釋道。
昆洋眯着眼睛指着一處地方問,「那就是醫院嗎?」
「應該是吧!」
「還不如我們國家的一個鄉鎮醫院大。」
這點不誇張,瑪西只有區區一萬人口,大點的鄉鎮都要比它多好幾倍。把帆船停靠在碼頭,戴維第一個跳上去,昆洋剛要跟着上去,一桿槍就對準了戴維的腦門,驚得他連忙將手舉過頭頂,「嗨,看清楚了,我是英國人!」
是名穿着半舊制服的胖男人,表情漠然的看着戴維,昆洋將腳縮回來,壞笑道:「去了兩個島了,都不順利,戴維這英國身份也不是全球通啊!」
戴維和對方做了溝通,又出示了證明,對方還是顯得非常警惕,「你們到瑪西來幹什麼?」
「我們有個朋友走丟了,有人說她被你們國家的船帶到了這裏。」
「走吧,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對方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根本不讓戴維說完話。
那怎麼行,周軒萬里迢迢趕到這裏,卻不能登島,哈紹羅群島都沒有這麼無禮的舉動。周軒跳上岸,胖男人又把破舊的老式槍對準了他,戴維哭笑不得,一把破槍怎麼也瞄不准兩個人,就不能多來一個人嗎?
「你好,這是我的證件,我們的帆船燃料在赤道也快消耗盡了,起碼讓我們申請個臨時權限。」周軒客氣道。
「不行!」對方還是不答應,槍頭指指不遠處,「補給從那裏就可以,吃的不用想,我們除了椰子,其餘都需要從國外進口呢!」
「不可能,總不能喝的水也是吧?」裴勝男鄙夷道。
「怎麼不是,我們島上沒有淡水的!」
確實如此,從酒店到辦公樓還有居民房,樓頂都有個奇怪的桶裝裝置,還有長長的管子,周軒還以為是簡易的自製太陽能,現在看來,是搜集雨水的。
「如果不下雨,生活豈不是十分不便?」周軒驚訝問。
「怎麼不下雨,說下就下!」
還真是,話音剛落,天象驟變,密集的暴雨從天而降,沖刷着島上的一切,渾濁的泥水流入了大海之中。戴維堅持要登島,不肯回帆船,胖男人也不退讓,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遙遙喊了一聲,「女人,快回家接水啊!」
然後,一個足有一百八十斤的女人,光着腳一溜煙跑走了,周軒都沒有看到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還請通融一下,我們的帆船可以接受檢查。」雨中,周軒懇切道。
「不可以,看,還有一船難民,沒時間管你們!」胖男人非常頑固,就是擋在前面不動。
一把老式槍,一個散漫的人,周軒可以輕鬆將其制服,但這樣做太過魯莽,耐着性子說道:「你看,天氣這麼惡劣,還有閃電,我們這個位置非常危險。就算不是為了我們,為了你,也該讓我們避雨吧?」
「沒關係,一會兒雨就停了!」胖男人又抹了把臉。
簡直就是神算子,烏雲飄走,雨過天晴,火辣辣的太陽照在當空,身上的水分迅速蒸發,有種炙烤的悶熱。
「這天氣,還真是,奇特啊。」周軒啼笑皆非。
「走吧!」
太氣人了,翻來覆去就是要轟他們走,昆洋都有些看不下去,「周軒,三打一,怎樣?先上島再說!」
「逼急了,真得動粗。」周軒握緊了拳頭。
兩人是中文交流,但動作意向明顯,戴維看懂了,跟周軒並排站在一起,冷酷的抱起膀子。胖男人也看懂了,將槍口瞄準起刺的昆洋,想想不對,是戴維第一個登島的,但是,好像周軒是領頭人。
槍口晃來晃去,裴勝男嘆了口氣,喊道:「這就是你們三個臭皮匠想出來的辦法嗎?看我的!」
周軒三人都納悶看着裴勝男,只見她搖頭晃腦的顫着腳走過來,完全是小流氓形象,也不是美人計啊。
「放不放?」來到胖男人跟前,裴勝男雙臂交叉胸前,鼻孔朝天傲氣問道。
原來這個女人才是老大,胖男人像是懂了,槍口又對準她,「不放!」
哼,裴勝男不屑一笑,兩根手指將槍扒拉開,從兜里掏出哈紹羅群島兌換的澳元,面值一百,塞到胖男人還濕漉漉的兜里。
可能受善變天氣影響,胖男人臉上有了笑容,捂着兜提醒道:「你們原地等着,我去找人!」
等胖男人離開,裴勝男聳聳肩,換來四個男人的齊豎大拇指點讚,一個動作省去多少口舌。
「這裏的人沒什麼事兒做,小費是重要來源,都沒看出來吧?」裴勝男更得意了,沒人能夠拒絕金錢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