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時候,記憶里只有媽媽會買蛋糕然後陪着自己唱生日歌,溫柔的看着自己吃蛋糕許願。再大了,是葉栗和莫傾城還有顧宇會記得自己的生日。
甚至有時候,蘇南城都不一定記得。
偏偏,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簡津權,卻記住了。
蘇念說不清這樣複雜的感覺。
瞬間,氤氳的霧氣已經籠罩了蘇念的雙眸,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的,但是所有站在這裏的人,認識也好,不認識也好,卻沒人對自己有任何的鄙夷和好奇。
好似,只是單純的來給自己過生日一般。
「哭什麼?」簡津權五大三粗的,看見蘇念哭,一時慌了手腳,「我不會哄女人,哎呦喂,你別哭啊!」
「我才沒哭。」蘇念快速的擦了下眼淚,「哭了妝花了,多難看!」
「不難看啊,你在我眼裏怎麼樣都漂亮啊。」簡津權倒是說的直白,「其實不化妝比化妝的時候更好看啊。」
蘇念笑罵了一句,周圍的人也低低的掩嘴笑着。
莫傾城偷偷撞了撞蘇念的腰身:「什麼時候認識的,他來找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我遇見騙子了。」
蘇念:「……」
「壽星,不許願嗎?」簡津權站在蘇念的身後,兩人一起對着燃燒的蠟燭。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常年握搶的手有着很厚的繭,這麼再自然不過的握上了蘇念的手:「許個願,切蛋糕。」
蘇念也不矯情,閉着眼許了願,這麼着簡津權的手,切了蛋糕。
然後,遊艇又變得亮堂堂的。
桌面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禮物,並不是多奢侈的東西,卻每一件都顯得別出心裁,這是心意,用金錢無法衡量的。
「謝謝……」好半天,蘇念憋出這麼一句話。
簡津權倒是笑的大方:「我說了要追你,又不是說着玩的。」
蘇念抿嘴笑,沒再多說什麼。
簡津權也不在意,轉身招呼起了在場的人,沒一會,遊艇里熱鬧了起來。蘇念在這樣的氣氛的帶動下,也跟着瘋了起來。
很久不跳的鋼管舞,艷麗四射。
很久不曾喝的這麼酩酊大醉,卻更顯得蠱惑誘人。
很久不曾這麼放肆的笑。
……
一場出乎蘇念意料的生日party這麼一直持續到了入夜,甚至連簡津權這樣警惕的人,都已經有了幾分的醉意。
幾乎在同一時間,原本只是在媒體各種傳聞的傅氏集團在歐洲投資出現大缺口的消息得到了證實。
傅驍穿着黑色西裝,在當地時間召開了新聞發佈會,肯定了大眾對傅氏集團的各種猜測,表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處理問題,以及給股東做一個交代。
這話一出,記着蜂擁而至的採訪傅驍,結果都被季行攔了下來。
傅驍言簡意賅的說完,從容不迫的離開發佈會的現場,但是眉眼之間的冷凝卻已經微微泄露了情緒。
歐洲的情況,並不是很好,甚至比媒體預測的還要糟糕。
幾百億的資金,不管是哪個集團,都不可能第一時間拿出來,一旦拖過了這個時間點,後面引來的惡性效益更是可怖。
最重要的是,在這個事情的背後,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把控全局。
不至於把你逼死,卻讓你一籌莫展怎麼都走不出這個困境。
「傅少。」季行跟在傅驍的身邊,聲音低的只有兩個人能聽見,「這是海城那邊發來的郵件。」
「轉到我郵箱,順便替我聯絡幾個金控。」傅驍的步伐很急,一邊走一邊命令。
季行點點頭,立刻按照傅驍的吩咐去辦。
——
入夜,柏林。
傅驍的頭皮緊的發疼,但是他的視線卻從來不曾移開過電腦,上面都是蘇念的照片。
從他離開起的第一天,他派人跟着蘇念,每天拍下蘇念的照片,然後再傳到自己的郵箱。
最初的兩點一線,到現在的徹夜狂歡。
這大概是傅驍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看見蘇念的臉上重新展露了笑意,而且是這樣沒心沒肺,絲毫不遮掩的笑意。
蘇念醉倒在簡津權的懷中。
他們在一起相擁的跳舞。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哪一個畫面,都讓傅驍的心驟然一緊,那種酸的發麻的感覺,幾乎讓他繃不住的要立刻飛回海城。
最後的理智拉住了傅驍。
傅氏集團現在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分神片刻,更不用說,他心裏再清楚不過,蘇念的所有舉動都是在逼自己退讓,逼自己放手。
但,那一幀幀不斷回放的畫面,最後還是讓傅驍失了控,用力拿煙灰缸直接砸上了電腦屏幕。
屏幕瞬間暗了下來,所有刺激人的畫面也都消失不見了。
許久,他大口的喘着氣,呼吸沉重。
再看着自己打出去的電話,蘇念從來都不曾接起,甚至連一個短訊都懶得回。
那種心煩氣躁的思緒讓傅驍怎麼都沒辦法冷靜下來。
……
翌日的海城。
蘇念宿醉後,是被簡津權直接送回了外灘別墅,結果車開到一半,蘇念鬧着不回外灘別墅,簡津權無奈之下,帶着蘇念去酒店開了房。
一個套間,互不干擾。
偏偏,有心的記者鑽了空子,第二天全圍堵在酒店的門口,看見蘇念出來的時候,好似看見鮮血的食人魚一般的興奮。
蘇念挑眉:「各位是來捉殲的?替傅總捉殲?」
記者被問懵了:「……」
「噢,那記得寫的熱鬧點,發揮下你們的想像力,畢竟昨晚大戰一場,沒點噱頭沒意思了,是不是?」蘇念攤手,各種配合。
記者:「……」
這個會不會太合作了點?合作的讓他們這些老江湖都覺得出了鬼。
偏偏記者沒緩過神,簡津權的車子也跟着開了過來,車窗降下,言簡意賅:「上車。」
「噢。」蘇念應了聲,當着記者的面打開車門上了車。
記者更傻眼了,他們知道蘇念和男人去酒店開了房,開始以為是秦雋,畢竟兩人走的很近,結果現在出現的卻是簡家的大少簡津權,那個部隊裏赫赫有名的簡中校。
脾氣大概能和炸彈爆炸的威力相比了。
「不讓?」簡津權按了下喇叭,「堵在車子前面,一般兩種人,一是找死,二是伸冤,各位是那種?」
記者這下回過神,立刻開口:「簡中校,您昨晚和蘇念在一起?你們一起過夜嗎?」
「過了,然後呢?」簡津權倒是承認的很大方。
記者:「……」
蘇念笑了笑,拋了一個飛吻:「寫得精彩點,各位,我還有事,不奉陪了。」說完升上了車窗。
簡津權很合作的踩了油門,車子呼嘯而去。
留下一干記者面面相覷。
……
甩了這些記者後,簡津權提都沒提剛才的小意外,只說了句:「女人發起酒瘋真可怕。」
「既然可怕你還喜歡我?」蘇念回的很快。
簡津權倒是乾脆:「可是你的酒瘋發的我更喜歡你了。」
蘇念:「……」
默了默,她才看着簡津權,轉移了話題:「開車送我去療養院吧,我去看看我爺爺。」
簡津權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開車送着蘇念去了療養院。
下車的時候,簡津權拉住了蘇念的手:「做我女朋友,嗯?」
「乖,簡中校,別染的自己一身腥,這樣不好。」蘇念似笑非笑,然後這麼抽出自己的手,轉身下了車。
簡津權:「……」
一直到蘇念的身影消失,他才驅車離開。
反正在他簡津權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他想做的,相反設法都要做到。
——
療養院。
蘇念不意外,蘇南城問了自己和簡津權的關係,她草草的帶過,並沒多做解釋的意思。蘇南城也不為難蘇念。
蘇念照例給蘇南城削蘋果,蘇南城看了蘇念很久,才突然開口:「念念,離開傅驍吧,不用管爺爺,爺爺看的出,傅驍對你有想法,起碼在這一點上,算你真的走了,他也不敢動爺爺的。」
蘇南城實話實說。(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