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子說道:「是的。至於沒有動盧俊傑的原因,那是因為他覺得共黨比盧俊傑重要,所以他準備在處理完這件事後,再處理盧俊。正像盧俊傑說的那樣,他要把盧俊傑閹了。」
歐陽南咧嘴笑了笑,然後說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想盧小華可能已經對內奸產生了懷疑,他為了保護內奸,所以要暗殺盧小華。只有這樣才說的通,否則沒有殺人的必要,正常的邏輯應該是放長線釣大魚。」
老鬼子點頭道:「你分析的沒錯。不過這個傢伙夠陰險的,把盧姑娘接觸的人都列在死亡名單上,其中就有那個買煙小女孩。」
歐陽南聞聽色變,陰霾道:「媽的,真是殘忍陰毒,居然把小女孩列在了死亡名單上。幸虧我們行動的快,否則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倒在他的槍口下。」
老鬼子勾嘴道:「這傢伙就是個變態,殺地下黨殺紅了眼。據審訊其他人得知,被他直接殺害的共地下黨就有二十多人,甚至和他開玩笑的同僚也被他暗中幹掉了好幾個。」
歐陽南皺眉道:「哦?這種人軍統怎麼還用他?」
老鬼子說道:「據說是用錢買通了上面的人。」
歐陽南冷哼道:「哼,既然問不出來什麼,那麼就立即宰了他。這種人不能留,萬一特務機關和憲兵隊插手這件事可就宰不了他了。」
老鬼子聳肩道:「我已經把他給劈了。」
歐陽南一愣,埋怨道:「你怎麼才說這件事。」
老鬼子笑道:「你也沒問我這件事,我看問不出來什麼了,於是就把他直接劈了。」
歐陽南眨眼想了想,說道:「劈得好!不過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老鬼子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歐陽南思索了片刻,說道:「我打算明天會一會那個站長。」
老鬼子點了點他,提醒道:「可以,但你要把握好節奏。」
歐陽南說道:「放心吧。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老鬼子說道:「薛奇人。」
歐陽南撇嘴道:「呵呵,很有意思的名字。」
……
第二天上午,軍統北平站站長薛奇人被帶到了歐陽南辦公室。
薛奇人感到十分吃驚,心中暗想,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
「薛先生請坐吧。」歐陽南坐在辦公椅子上,很客氣地說道。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是什麼意思?」薛奇人用警惕目光望着歐陽南說道,然後坐了下來。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歐陽南平靜地說道。
「我覺得沒有必要在這裏聊。」薛奇人冷冷說道。
「薛先生,在這裏我只想和你談談你手下的那個隊長。我真是不明白,他殺害了那麼多你們的同胞,你們卻無動於衷。」 歐陽南抿嘴嘲諷道。
「我們不需要你的假慈悲,難道你們還少殺我們中國人嗎?」薛奇人眉頭皺了皺,然後冷冷說道。
「呵呵,你的邏輯有問題,我們殺人是征服者與被征服者之間的關係,可是你們卻自己殺自己的人,這點讓我感到莫名其妙和難以理解。」歐陽南話語很巧妙,暗含挖苦和譏諷。
「你……。」薛奇人有些憤怒,但卻感到歐陽南說得有些道理。
「我只是很好奇你們的不以為然。」歐陽南繼續挖苦道。
「這是我們上峰的事,當初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我說了不算。」薛奇人覺得很奇怪,日本鬼子殺人如麻,怎麼會對這種事感到好奇了?
「我想你的上峰很愚蠢,用這樣的人只能壞事。就拿這次來說吧,他為了報私仇竟然把你們都拖進了深淵。」歐陽南嘲諷道。
「哦?你什麼意思?」薛奇人大吃一驚,眉頭緊皺,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先前曾經和你說過,你們殺什麼人我不管,可是你們不該無辜的殺害了我的女朋友。這件事讓我非常憤怒,所以你們得付出應有得代價。」歐陽南臉色陰沉說道。
「哦?都是這個畜生做的好事。我無話可說。」薛奇人內心十分惱怒,因為一個人的發瘋,弄得大家都跟着陪葬!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在玫瑰酒吧要做什麼。但是我並沒有採取行動,因為在我的眼裏你們是清理自家敗類,甚至我還有些讚賞你們。雖然那些敗類是帝國盟友。遺憾的是你們卻殺了我的女友,所以我憤怒了。」歐陽南淡淡地說道。
「什麼?」薛奇人面色劇變,看着歐陽南就像看着怪物一般。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歐陽南淡然道。
「唉,出現這種事情叫我也會發怒。儘管我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我還是要對此表示歉意。」薛奇人想了想,很平靜地說道。
「那個瘋子被我憤怒的手下打死了,你會為他感到悲傷嗎?」歐陽南平靜問道。
「呸!為他悲傷?那個畜生早就該死,死得好!否則我也不會饒了他。」薛奇人怒氣未消道。
「我可以保證,你的其他手下不會出現類似問題。」歐陽南想了想,平靜地說道。
「那麼我就謝謝中佐閣下了。」薛奇人怔了怔,然後說道。
「不用謝。我想那個人死了,我的怒火也消了。唉,我那可憐的朋友。」歐陽南有些悲哀道。
「實在對不起中佐閣下,是我沒有管束好手下。」薛奇人真誠的道歉說。
「我現在覺得你這個人很不錯,如果能成朋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歐陽南掉轉了話題。
「我感覺你和那些日本人不太一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很願意交你這樣的日本朋友。」薛奇人想了想,然後說道。
「很好。我有個要好的朋友來信說,你是他女友的老師,讓我幫助你離開這裏。」歐陽南婉轉說道。
「哦?你知道他女友名字嗎?你朋友是做什麼的?」薛奇人一怔,疑惑地問道。
「我的朋友是個單純的商人,沒有任何政治背景。他女友是做什麼的我不清楚,但我好像聽他提到過女友的名字,大概叫鍾玲吧。不知道你能想起這個學生嗎?」歐陽南很謹慎,既不想把鍾玲牽涉進來,又得讓這個薛奇人領情。
「我好像記起了這個女學生。是個單純不錯的女孩。」薛奇人心中震盪,知道是鍾玲托人在營救他,內心對鍾玲感激不已。但表面上還是很謹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