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天界唯一一位着實習神仙頭銜的朱碧大神,開始了她在花界做牛做馬的奴隸制生活。杭州19樓濃情 .19luu.
花神美其名曰讓她留下一段時間,幫助自己打理花界的事務,實則是把她當成了不用給俸祿的丫鬟,每日使喚來使喚去。比如,花神他老人家了,一定要在乾淨整潔、一塵不染的宮殿中處理事務。於是乎朱碧每日天還不亮,就要到毓香宮打掃衛生。花神他老人家還了,毓香宮內若無重要事宜,不要隨意使用法術。於是朱碧只能揮舞着掃帚和抹布,親自勞作。花界中花草樹木眾多,與其他各界還不相同。花界的花草大多都是有靈性的,除卻普通的光照和水,還需花神親自施過法術的露水浸潤。所以,朱碧每日打掃完毓香宮之後,還要端着盛滿露水的玉罈子,穿梭於花海之中,忙碌灑水。等到梓蕪處理事務之時,她也要在一側端茶遞水、打扇扇風。一日下來,朱碧已然是腰酸背痛、腿腳發軟,比之在情絲殿穿針引線要辛苦得多了!
這不,趁着梓蕪仔細查閱凡間布花布草事宜的時候,朱碧抱着巨大的羽毛扇,依着鎏金雕花的柱子打着盹。梓蕪俊秀非凡的眉頭微微蹙着,一張一張翻看各界的花草記錄。今年人界氣候乾旱,花草少了雨露滋養,枯死許多。.19luu. 手機19樓雖人界的花草並不似花界的草木,都是有根基有靈性的,但也是一個個的生命,梓蕪心中還是有些酸澀。他放下手裏白玉杆的羊毫筆,不經意地一瞥,正巧看到朱碧「憨態可掬」的睡姿。
只見這位天界來的見習愛神,歪着頭斜倚在柱子上,睡得正香,嘴角流着口水,她時不時還咂咂嘴。放眼六界,莫他們天界的神仙最注重儀態,就連妖鬼二道的女子,也沒有如她這般「奔放不羈」的。聽聞月神也是天界中特殊的存在,因着他來自最古老的洪荒十三洲,又是慧黠老祖的高徒,連天帝都禮讓他幾分,也不拿規矩拘着他。所以,天規天條的,月神並不太在意。這愛神是月神的師妹,性子灑脫一些,倒也得過去。
只是不由得,梓蕪想起前些日子朱碧所寫的拜帖,那可真是他這幾萬年來見過最最「別出心裁」的拜帖了!通篇讀完,梓蕪竟完全不知道她寫了些什麼,只能讓人感嘆,這位愛神「拍馬屁」的功夫真是了得!若是她的修為能趕上她吹噓水平的一半,怕也不知早上幾萬年就能飛升上神了,何至於到現在還掛着個見習神仙的尷尬稱謂,成為眾仙的笑柄。到底,這位愛神沒學好月神的法力,遠不及月神通透,天界那些「老虛偽」的本事,倒學了個十足十。誰較天帝本就是個極其虛偽、喜愛粉飾太平的人呢?
不知怎地,梓蕪看到她這副樣子,就存了一絲把玩的心態。 19樓濃情手上施法,一股微風徑直衝着朱碧飄去。風力不大,但正好卷着朱碧抱着的羽毛扇,細細的絨毛一下一下輕掃朱碧的口鼻。朱碧受不得癢,抽了抽鼻子,打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噴嚏。她揉了揉迷濛的雙眼,不滿地嘟囔:「打個盹都不得安生,真是活見鬼了!」
「愛神自言自語些什麼呢?」梓蕪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問道,「不如給本神聽聽?」
他的聲音清冷如檐上冰雪,就算化成水,也是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將朱碧淋了個透徹。她打了機靈,訕訕地賠笑:「沒、沒什麼神剛才夢話呢,仙上莫怪!」
「哦,原來如此,」梓蕪習慣性地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愛神真是乏得很,站立着都能睡着。難不成,陪伴本神就讓愛神這般勞心勞力嗎?」
「不不不!」朱碧驚得連連搖頭,「仙上誤會了。神是怕自己笨手笨腳,思慮不周,怠慢了仙上。於是日思夜想如何能更好地為仙上出一份力,如此才致昨夜沒休息好,沒成想今日竟有些睏乏了。」
果真是滿嘴胡話!梓蕪心裏嘲諷着,嘴上卻問道:「看來愛神真是深諳為臣之道,天帝好本事,御下有方啊!愛神在花界都能考慮如此周全,在天庭效力時,豈不更加竭盡心力?」
「天帝陛下英明神武,能得幸在他身旁做事,自然是竭盡十二分力量的!」一提到天帝,朱碧立馬來了精神,連帶着哈欠連天的臉上都大放光彩,「神一直夢想着,能夠成為天界的棟樑之才,真正幫天帝做事,排憂解難!」
梓蕪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怎麼,愛神如此崇拜天帝嗎?」
「那是自然!」朱碧面有得色,完全沒有注意到梓蕪的臉色變得有多可怕,只是自顧自着,「天帝可是咱們天界第一大英雄呢!當年六界初定,動盪不斷,天界之主梵音在大戰之中殉天,群龍無主,天界一時大亂。多虧了當時還是戰神的天帝挺身而出,率領眾神奮勇而戰,最終保住了天界。而後天帝又設立天庭和仙班,使得眾仙神各司其職。人界都效仿咱們,才有了朝廷。數萬年來,天帝坐鎮天界,奠定了天界為六界至尊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
梓蕪冷哼聽後不禁冷哼:「愛神對天帝一番歌功頌德,難怪天帝會破例擢了你成為愛神。只是本神聽,愛神這個見習的頭銜,在天界的位置好不尷尬!」
梓蕪特意咬重「見習」這兩個字人,惹得朱碧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這個,天帝器重神,才給了神這樣一個頭銜。只恨神法力不夠,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信任,遲遲無法飛升上神」
看着朱碧耷拉着腦袋,一下子又變得無精打采,梓蕪心中閃過一絲打擊到她的快意,可又有些不忍這麼直戳的痛處。過了片刻,他語氣稍稍和緩,道:「愛神師承慧黠老祖,修仙十萬載,比之許多天界之人仙根要深厚得多。想來應該不許多久,就能歷劫飛升上神,愛神也不必如此擔憂。」
得了梓蕪的安慰,朱碧心情好了許多。看來這個花神也不是那麼冷血無情,倒是頗有些面冷心熱。朱碧得寸進尺,舔着臉朝梓蕪又湊近了兩步,諂媚地道:「花神不過區區兩萬載,就能飛升上神,這可是六界奇談!神得此機會,能在仙上身側陪伴些許時日,若能得仙上指一二,定能事半功倍,還望仙上不吝賜教啊!」
梓蕪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這個愛神真是一根筋啊,心情變就變,不知是她單純,還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