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那中年人嗓門洪亮,沒走到宋老三桌前便已開始大聲質問。但宋老三卻很淡定,他一邊看着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一邊像是沒事人似的,語氣平靜道:「邱松宇,我什麼時候欺負晚輩了?好像一直都是你家的晚輩和跳樑小丑似的在這邊活躍吧?」
宋老三都沒有回頭,只聽聲音便已知道來人是誰,可見他和邱家的人還真是相當熟悉,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
邱松宇大步走到宋老三那一桌前,直接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似乎每個邱家人都很喜歡拍桌子,也許這也是他們邱家的傳統吧。
邱松宇的力道自然不小,整張桌子都是一震,不少杯盤直接便飛了起來,四散而落,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破碎的脆響。
宋老三仍是那副淡然處之的態度,將飛到自己面前的盤子接在手中,輕輕放在桌上,接着開口道:「邱松宇,感情這裏的東西都不是你家的,你倒是一點也不心疼。你們邱家人看起來不像是來定親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這裏不少東西可都是被你們邱家人破壞掉的,我真懷疑你們和汝家的這次定親,究竟有幾分誠意在其中啊……」
宋老三這話說的很是隨意,就像是隨口一說,卻是字字珠心,就連邱松宇的臉色都變了一變,看着宋老三的眼神中隱含着一絲殺意。
邱汝兩家畢竟是要聯姻的,邱家行事再霸道,卻也不得不顧及一下汝家的面子。邱松宇當即便有些心虛的看了汝家這次定親的主事人一眼,卻見對方面色平靜,似乎並沒有把宋老三的話放在心上,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宋老三,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邱家當然是誠心要和汝家聯姻的!若非是你在這裏搗亂,刻意激怒我們邱家的人,我們又怎麼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失禮的事情?這事歸根結底,還是你宋老三的錯,你快給我家這後輩賠禮道歉,今天這事我邱家便也不計較了。「邱松宇一番解釋之後,卻是死咬着是宋老三的錯,儘量邱家的錯誤撇到一邊,極盡推脫之能事。
宋老三卻是淡淡道:「我又沒錯,為什麼要賠禮道歉?」
「你明明動手傷了我家後輩,難道不該賠禮道歉嗎?」邱松宇怒氣沖沖的說道。
宋老三卻是斜睨了邱松宇一眼,語氣中透着一絲好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傷你後輩了?你大可問問在座的各位,究竟是你家後輩不知禮數率先動手打碎我手中的杯子還不小心傷到了自己的手,還是我用手中杯子去砸你家後輩的手了?這個主動和被動的關係,你可是要分清楚的啊。怎麼說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就和孩子一樣喜歡無理取鬧呢?」
宋老三這番話可是把邱松宇氣的不輕,尤其是對方那仿佛在教訓後生晚輩一般的語氣,更是讓邱松宇氣不打一處來。
此刻,邱松宇的雙手已經捏的「嘎嘣」響,真箇想一拳頭直接砸在宋老三的臉上,但不說他這一拳究竟能不能傷到宋老三,只要他有了那般舉動,不正是落人口實,給宋老三落井下石的機會嗎?雖然邱家行事霸道,但邱家人畢竟不傻,有些事情,他們還是知道分寸的。
由於一時想不出說法來反駁宋老三,邱松宇一張臉不禁漲得通紅。這一半是急的,另一半卻是氣的,他實在是被宋老三氣的不輕啊。
「還站這裏做什麼?和個打手似的,我可不需要保鏢來保護啊。」宋老三的嘴也真夠損的,見邱松宇吃了憋,卻是不依不饒,嘴上功夫絲毫都沒落下。
邱松宇自然氣極,卻是緊咬着牙,身子微微顫抖,似是在極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邱家就這麼點能耐,竟然還想和汝家聯姻,真是可笑!」
也不知自哪裏發出這麼一個聲音,在場的所有人竟都找不到這聲音的源頭,一時間不禁紛紛變色,轉目四顧起來。
尤其是邱家的人,聽了這毫不客氣的話語後,面子上都已感到掛不住了。可他們卻連說這話的正主都找不到,就算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都是不能,這就讓邱家人的面色更加難看,着實感到丟人至極。
在這聲話語之後,又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卻是對之前說話的那人表示了贊同。
接着,在場的賓客們似乎是被這人挑起了頭,不少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對邱家人指指點點,這就愈發讓邱家感到無顏了。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在場竟是沒有一個幫邱家說話的聲音,甚至就連汝家的人都一直在保持沉默,沒有對他們將來的親家給予應有的幫助。
邱家所有人的臉都開始變紅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而站在宋老三桌前的邱松宇更是再難克制自己的情緒,當下便發出一聲怒吼,卻是一拳向着宋老三砸了過去。
這邱松宇塊頭看着很壯實,但他畢竟是一個召喚師,肉搏非他所長,哪怕他有着地級巔峰實力,這一拳的威力也着實有限。
宋老三的臉上閃過一抹譏誚之意,邱松宇這般沉不住氣的行為已經讓宋老三徹底瞧他不起,這樣的對手完全不會被他放在心上。一個以己之短攻敵所長,動手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的人,又怎能真正給別人構成威脅?
宋老三隻是側了側身子,便已將邱松宇的拳頭避了開去。他躲避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和邱松宇那虎虎生威的一拳相比,聲勢之間自然是天差地別。但也正因如此,才愈發顯得邱松宇無能,讓旁觀的賓客們白白看了他的笑話。
邱松宇卻不自知,見自己的拳頭被宋老三躲過,當下便又是一拳打了出去,但這一拳自然也不可能如他所願,仍舊被宋老三輕描淡寫的避開。
接下來,一拳又一拳朝着宋老三的面門招呼着,卻每一次都是失之毫釐,就是打不到宋老三的臉上。
周圍的賓客們純粹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就像在看着一個跳樑小丑,滿目都是譏諷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