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武兒又對歐陽想爹道:「謝謝你,歐哥!」頓了一下,伸手撫摸着左腕的鬼鐲金圈,嘆道:「小鐲兄弟,下次殺敵要留神,不可偏了準頭,要一刀切斷對方的腦袋。讀爸爸 www.dubaba.cc要不然,老子的腦袋可懸了。」
歐陽想爹凝神望着祭台餘下的兩口黑棺,陷入了沉默。
苟武兒慢慢的站起來,伸長了脖子,望向那口朱雀魔棺,在紫蟾靈火之下,只見那章魚老婦倒在棺材邊,渾身發黑,如遭火烤一般,笑道:「他奶奶的,這噁心玩意兒像遭雷劈了,死得這麼難看。」
路飛沙哈哈笑道:「你說得對,那鬼東西應該遭雷劈。」
尉天懿對歐陽想爹道:「先生,剛才你說了葬棺師的圈套,那是怎麼回事?」
歐陽想爹沉吟半晌,道:「也不知哪兒出了問題,一開始我的算盤竟然沒能算出葬棺師設下的陷阱,嘿嘿!那傢伙真是了不得。」
尉天懿道:「什麼陷阱?」
歐陽想爹道:「卦象所示,天之四靈的母棺陣,乃香魂綺魄之陣,棺的屍首應該是平和的香屍,只要我以金剛降魔符將她們鎮住,小武能把她們一一勸慰入眠,然後千棺陣破了。」
余嫣然道:「但眼下卻出現了可怕的章魚老婦,所以咱們了葬棺師的圈套了。」
歐陽想爹道:「沒錯,葬棺師先施下一個迷棺魂咒,將我的卦象引入歧途。然後在朱雀魔棺之施下噬魂咒,當我燒掉開棺符紙的時候,噬魂咒立馬使棺的殉人發生屍變。」
路飛沙罵道:「他奶奶的,那葬棺師也忒陰毒了。」
苟武兒嘆道:「可不是,這傢伙居然能使一個老太婆變成一隻章魚怪,哎呀!那可真把人嚇死了。也不知剩下那兩口棺材裏面,還藏着什麼噁心的東西。」
「他娘的,老子看見這妖孽火大!」趙將軍一聲怒喝,提刀在手,躍了祭台,一刀將那老婦的章魚腦袋砍了下來,然後撫摸着那兩個士兵的屍體,放聲痛哭起來。
其餘的十來個將士也紛紛落淚,一片哀嚎。
這些親兵都是尉天懿的心腹,常年駐守東宮,負責保衛他的人身安全。如今見朝夕相對的弟兄一個個慘死在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尉天懿不由得心大慟,垂淚道:「趙將軍,你們追隨我已有十年,這麼多年來,咱們形如手足,親如家人,如今闖入這鬼陵之,各位兄弟在我面前逐一慘死,而我卻無力施救,我不配當你們的司,我他媽的是個廢物。」說着,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了起來。
眾人大驚,也紛紛跪下來,說自己護主不力,讓世子受驚,請求世子降罪。
趙將軍等一眾將士誠惶誠恐,跪在尉天懿之前,齊道:「屬下願為世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余嫣然道:「世子,你是真龍天子,有諸神庇佑,遇事定能逢凶化吉,平安無事。請世子寬心,我們誓死保護世子,安全離開此地。」
眾人齊道:「誓死保護世子,安全離開此地!」
路飛沙將尉天懿攙扶起來,道:「天懿,你不必傷心,弟兄們的死與你無關,罪魁禍首是尉恭誠。你放心,天無絕人之路,咱們兄弟倆一定能逃出生天,去找他娘的尉恭誠算賬。」
尉天懿嘆道:「謝謝你,哥!咱們被困在這裏,只怕尉恭誠已經領軍去攻打樓蘭城了,唉!父王年邁體弱,只怕情況不妙。」
余嫣然道:「十萬精銳之師被蘭花王擊敗,此刻賊勢正盛,京畿可用的兵雖說不少,但卻是一般的王城衛隊,戰鬥力要打了折扣。希望各地的王爺能領兵勤王,否則……」
苟武兒瞪眼道:「否則什麼,嫣兒你倒是接着說啊!」
余嫣然臉色難看,看了尉天懿一眼,沒敢再往下說。
苟武兒急得不行,罵道:「他奶奶的,尉恭誠那廝可是心黑手狠啊,一旦承天大王被他逮住……」
「閉嘴,什麼承天大王被逮住,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嗎?我告訴你,承天大王乃天子,尉恭誠是亂賊,邪不能勝正,亂賊永遠是天子的手下敗將。」郭婉兒激動的說。
苟武兒笑道:「好婉兒,你說得對,尉恭誠那混球長得賊眉鼠眼,天生是個短命種,怎麼可能是承天大王的對手呢,說不定那老小子在半道,撒泡尿把自己給淹死了。」
話雖這麼說,但這只是無聊的精神勝利法,尉恭誠是不可能被自己的一泡尿淹死的,而且指望他突發疾病暴斃的機率也不高,所以情勢依然非常嚴峻,問題根本沒法解決。
但樓蘭城畢竟是遙遠的,大夥要面對的是眼下的絕境,如果無法逃離此地,別說去找尉恭誠算賬了,自個兒的小命還保不住呢。
路飛沙對歐陽想爹道:「先生,咱們是否還要破解餘下的兩口黑棺?」
歐陽想爹點了點頭,眉頭緊皺,當下抽出兩把算盤,尋龍避凶一起,展開雙龍算法,念道:「巳時六合掛九天,七去三進一,九四去五進一,白虎躍九宮,乾卦落生門,三下五去二,八退一還五去三,四野五門在天罡,太陰破命路懷殤,四九魂,三七歿,白虎驚,近幽門。」言畢,抬眼望着祭台西面的白虎鬼棺,臉色陰晴不定,對苟武兒道:「小武,我要借你一點血。」
苟武兒吃了一驚,道:「借我的血?要借多少?」
歐陽想爹道:「不多,九滴血。」
苟武兒道:「行吧,九滴九滴吧,只要不是九碗血行。」
當下歐陽想爹以銀針在他的無名指戳了一下,然後用力掐捏他的指尖,好不容易將九滴血擠落在一張符紙之。苟武兒疼得齜牙咧嘴,一副被人捅了一刀子的表情。
歐陽想爹摸出一支細細的毛筆,將筆尖沾了苟武兒的鮮血,在那張符紙畫起了圖案。苟武兒側着腦袋,見他畫得興起,笑道:「歐哥,你這頭豬畫得也忒寒磣了點……」
「什麼豬?這是噬魔血圖,別瞎說。」歐陽想爹瞪了他一眼,繼續繪圖。
苟武兒卻不以為然,嘴巴長長,耳朵大大,還說不是一頭豬?老子可沒眼瞎。
歐陽想爹畫完了血圖,將符紙拿起來,道:「小武,待會兒白虎鬼棺的棺蓋開了,你把這張噬魔血圖朝白虎靈屍的臉捂過去,記住,一定要遮住她的眼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苟武兒嚇了一跳,道:「歐哥,怎麼又是我啊?你來捂她不行嗎?老子剛剛差點被那章魚給吃了,魂兒還沒湊齊呢,不行,這事兒老子不干!」
歐陽想爹道:「如果我能去,還會求你嗎?」
尉天懿道:「小武,你奶奶的,大夥都指望你救命呢,趕緊的。」
郭婉兒道:「是,你是大英雄,趕緊吧!」
苟武兒很是無奈,摸着光頭,嘆道:「行,老子去是了,又是真龍命格惹的禍啊!」心想,他奶奶的,你們這是合夥把老子往火坑裏推,老子翹辮子了,你們開心了。嘿!好婉兒啥時候有這種念頭了,難道她想謀殺親夫?
當下歐陽想爹與苟武兒來到祭台西面的黑棺之前,苟武兒早已渾身顫抖,嚇得不輕,道:「歐哥,這棺材裏邊,不會又是章魚之類的噁心玩意兒吧?」
歐陽想爹道:「不知道,待會兒開了棺蓋,你見着了。」
苟武兒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心裏暗罵,你奶奶的歐陽坑爹,問你個事兒,你還給老子裝爺了。
歐陽想爹突然操起一把腰刀,以刀背往棺蓋一敲,咚的一聲。眾人都吃了一驚,先生這是幹嘛?
苟武兒更是嚇得跳起來了,道:「歐哥,你敲棺材蓋幹嘛?」
歐陽想爹瞪了他一眼,不說話,手的刀背繼續敲擊棺蓋,咚咚咚,連續敲了九下,聲音在空曠的千棺陣遠遠的傳開去。
敲擊之聲剛落,白虎鬼棺的棺蓋砰的一聲,被一股力量給掀飛了,巨大的棺蓋飛了半天,轟的一聲,砸落在祭台之,把那玄武屍棺砸掉了一塊棺板,那位美麗的玄武靈屍從棺內滑出一半身子,纖纖玉手垂落在地。
苟武兒嚇了一大跳,想從祭台跳下去逃命,伸頸望着白虎鬼棺,卻沒見棺內有妖孽站起來。
台下眾人也引頸而望,紛紛攥緊手的兵刃,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歐陽想爹瞪眼瞅着白虎鬼棺,一臉肅殺之色。
在眾人驚疑不定之際,棺內悄然傳來了三聲嚶嚀,仿佛是女子剛剛醒來的慵懶之聲,七分嬌嗲之,帶着三分的柔情,讓人為之心動。
苟武兒咽了一下口水,眼珠子瞪得像銅鈴,胸口怦怦直跳,他奶奶的,聽這聲音,應該不會是章魚之類的怪物吧。
在這時,一個身穿紫裙,頭戴鳳冠霞帔的女子嬌怯怯的從白虎鬼棺站了起來,在紫蟾靈火之下,只見她貌若天仙,面色紅潤,仿若朝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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