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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陽光,照的人很暖,但是心卻很冷。
許太平雖然已經提早從華白鷺的嘴裏知道了關荷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但是當他看到關荷一個眼睛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心情還是難以控制的低沉。
「有可能恢復麼?」許太平鬆開抱着關荷的手,問道。
「華醫生說要看命了。」關荷笑着說道。
「她的視覺神經出現了損傷,這種損傷並非是不可逆的,她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自動的幫她修復視覺神經,修復的過程有可能是十天半個月,也有可能是十年半輩子,甚至於是一輩子,這一點我不敢給出肯定的答覆。」華白鷺站在門口說道。
「混蛋!」許太平緊握着拳頭,如今林亮才已經死了,他算是已經報仇了,可是現在的許太平恨不得將拿刀將林亮才給再一次剁成數塊,只有這樣,才能夠稍微的平息許太平心頭的怒火。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顆平和的心,你可以帶她出去散散心,去遠離人煙的地方,這樣有利於傷情的恢復。」華白鷺說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對關荷說道,「關姐,今年過年,就跟我們一起過吧,我們打算回老家。」
「可以啊!」關荷笑眯眯的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
「還有什麼事情?」許太平問道。
「很多事情啊,手底下的情報有很久都沒有看了。」關荷說道。
「這些事情,你先不用管了,我讓周小雨去弄!」許太平說道。
「讓小雨去?」關荷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確定他可以麼?」
「不可以也得可以,從今天開始,公司里的所有事情都不用你來管了!」許太平說道。
「那好吧,難得我也能放個假了!」關荷笑着說道。
「現在你可以把她帶走了,我這裏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麼太多的意義了,記住,一定不能讓她累着,這樣會影響恢復的速度的!」華白鷺說道。
「好的,謝謝了!」許太平感激的說道。
「不用。」華白鷺擺了擺手,隨後轉身走開。
「關姐,能走的動路麼?」許太平問關荷。
「可以!」關荷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說道,「走吧,這麼久不見,我還是挺想瑾萱的。」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扶着關荷離開了華白鷺這裏,然後前往了夏家。
夏瑾萱在見到關荷的時候,激動的熱淚盈眶,當場就哭了出來,特別是她得知關荷一隻眼睛已經看不到了之後,更是哭成了淚人。
許太平留在了夏家,陪着夏瑾萱和關荷,已然忘了他與岳兔兔看電影的約定。
入夜。
星光影城。
穿着修身毛衣,配着短裙黑絲,頭戴着可愛的帽子的岳兔兔,正站在星光影城的入口。
她左右張望着,在尋找着許太平。
「竟然這個時候還沒來,不是說這個人非常好色麼?」岳兔兔眉頭微微皺着自語道。
路過的很多人都時不時的往岳兔兔這看,畢竟,這年頭像岳兔兔這麼好看胸大的妹子,還是不多的。
轉眼間八點半就到了,電影也到了開場的時候。
岳兔兔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許太平不僅沒有早到,眼下看起來,竟然還遲到了。
一直等到了九點鐘,岳兔兔的怒意已經徹底的燃燒了起來。
「竟然放我鴿子。」岳兔兔咬牙切齒的自語道,「許太平,你這到底是玩的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如果你對我沒有想法,那我還怎麼讓你生不如死呢,你這個混蛋!」
此時的許太平,老早就忘了他答應岳兔兔的事情,他在夏家裏,將宋佳伶和艾瑪都給召集了起來。
「我們明天就打算回老家!」許太平對面前的幾個人說道,「這一次回去,一方面是回去過年,畢竟很久沒有回老家了,另一方面,也是要給關姐養傷,醫生說,關姐現在適合過清淡一點的的生活,你們幾個,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麼?」
「我有個問題!」艾瑪舉手道。
「什麼問題?」許太平問道。
「你老家那裏,吃的東西多嗎?」艾瑪問道。
「那是一個鎮,你要吃鮑魚魚翅什麼的,沒有,野味絕對足夠!」許太平說道。
「那我就沒有問題了!」艾瑪甜甜的笑了笑。
「你房子夠大麼?這麼多人,住的下麼?還是說要大被同眠?」宋佳伶問道。
「我們家是一幢獨棟二層小樓,別說是咱們這點人了,就算是翻倍,去了也有的住!用不着大被同眠。」許太平說道。
「那怪沒意思的,不過我還是去吧。」宋佳伶調皮的笑了笑。
「既然你們也沒意見,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八點,咱們準時出發,前往我的老家,過完年後再回來!你們趁着今天晚上,把該安排的事情安排一下,這一趟可是得出去不少天!」許太平說道。
「我沒什麼事情。」宋佳伶說道。
「我也沒有,明天一早集合就可以了!」艾瑪說道。
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後跟眾人溝通了一下這次回老家過年的細節,等到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宋佳伶才帶着艾瑪離去。
「點金市那邊,現在進展怎麼樣了?」關荷坐在許太平的對面,柔聲問道。
「一切順利,老狗已經成功的挑起了點金市各個勢力的戰火,現在整個點金市的江湖打的不可開交,我預計,大概在年後一兩個月,點金市應該就會被十三給拿下!」許太平說道。
「拿下點金市後,你有什麼打算?」關荷問道。
「你還記得,當初夏江是怎麼對付的陳三狗的麼?」許太平問道。
「利用雷老爺子的壽辰,把陳三狗給引到江源市,然後設局一舉擊殺!」關荷說道。
「現在對付王爺,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讓王爺離開下海市,如果王爺一直待在下海市的話,那我們要拿下王爺,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能夠讓王爺離開下海市,那我們到時候就可以擒賊先擒王,直接拿下王爺,能夠省去很多的麻煩!」許太平說道。
「王爺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離開下海市的。那可是他的老巢。」關荷說道。
「所以,就如同上一次的陳三狗一樣,得有足夠的籌碼跟誘惑,讓王爺願意離開下海市,上一次的籌碼是雷震虎的命,而這一次,或許,可以用我的命作為籌碼。」許太平眯着眼睛說道。
「怎麼說?」關荷問道。
「你真以為,我前段時間去點金市,只是單純的去一趟麼?」許太平神秘的笑道。
「你好像是送蘇念慈去點金市上課?」關荷問道。
「我沒有刻意隱瞞我的行蹤,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我去了點金市,包括下海市的那個王爺,自從我把王爺的快活林弄倒之後,王爺恨不得能夠將我除之而後快,你說,如果王爺知道我再一次獨身一人前往點金市,而這時候,拿下了點金市的十三,又對王爺拋出橄欖枝來,那你說,王爺,會不會十分樂意,在點金市把我給滅了?我們會想到要擒賊先擒王,王爺會想不到麼?我們都在想着如何用最少的力量去幹掉對方,而點金市,很有可能就是所有計劃的關鍵點,等着吧,不着急,先過個好年!」許太平說道。
「我還真沒想到,你送蘇念慈去點金市上課,竟然還存了這麼一個念想。」關荷感嘆道。
「其實這只是巧合,我剛送念慈去上課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只不過最近想到了。」許太平說道。
「到時候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找我就是了。」關荷說道。
「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就要你好好的休息!」許太平笑道。
「我知道了,怎麼你現在變得比以前囉嗦那麼多了?」關荷捂嘴偷笑道。
許太平笑了笑,說道,「當你有一天差點失去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跟她說再多的話也是不夠的。」
「我對你來說,很重要麼?」關荷問道。
「非常重要。」許太平點頭道。
關荷笑了笑,看了一眼二樓。
夏瑾萱還在二樓洗澡,關荷站起身,走到了許太平的面前,看着許太平,指了指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動靜,渾濁不堪的左眼,說道,「我這隻眼睛,現在會不會很難看?」
「不會,波瀾不驚,平靜如水。」許太平笑道。
關荷笑了笑,側着身子坐在了許太平的大腿上,然後雙手環繞過許太平的脖子,將上半身靠在了許太平的身上,將臉貼在了許太平的臉上。
「其實我真的很難過。」關荷輕聲說道,「一隻眼睛看不到了,我很不習慣。」
「我知道,你只是看起來很堅強而已。」許太平摟着關荷的腰,柔聲說道。
關荷點了點頭,用臉蹭了蹭許太平的臉。
冰冷的淚水,從關荷的右眼滑落,落到了許太平的臉上。
「這隻眼睛,連哭都哭不了。」關荷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有些委屈的說道。
這還是關荷第一次在許太平的面前表現出如此小女人的一面,許太平微微一愣,隨後捧住關荷的臉,湊到關荷的左眼前頭,輕輕的親吻了一下關荷的左眼,說道,「哭不了,就不哭了吧。反正哭也不是什麼好事。」
關荷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人在面對着自己一隻眼睛失去光明的時候還能夠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
關荷很堅強,但是她終歸還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