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軒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郡主府。筆神閣 bishenge.com
瞧着小樓里空空蕩蕩的景象,青軒就有些生氣。
都跟她說了,讓她最少要安排兩名女傭照顧自己,一個打掃衛生,一個負責廚房,這樣也不至於肚子疼了連杯熱水都沒得喝。
可是當他一口氣衝到臥室,看着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兒,他又心疼了。
責備的話說不出一句。
迅速上前,他守在純燦的床前,柔聲細問「怎麼了?哪裏痛?」
他輕輕攏住了純燦的額頭,驚覺掌心裏觸及到的是一片冷汗!
青軒的心又提了提。
屋子裏沒有開燈,窗簾半開着,柔和微弱的光線將純燦映襯的更可憐了。
她眯着眼,望着青軒「就是……肚子疼。」
青軒趕緊去給她煮熱水,又紅着臉問她是不是生理期。
結果純燦回了他一句「我是不是生理期,你不知道?你昨晚跟我一起幹嘛了,你不知道?」
青軒的臉更紅了。
餵她喝了熱水,不見好轉,而且她眼中都漸漸蓄淚,純燦忽然問青軒「我不會死吧?」
青軒一聽,三魂七魄都嚇掉了一半,馬上將她橫抱起來,不由分說地衝出去。
首都道路戒嚴,索性青軒的車貼了特別通行證。
一路到了醫院,把純燦送去急診室。
不多時。
一位醫生從外面出來,望着青軒「先生,你太太是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手術,還請你一會兒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我們也好馬上準備手術。」
青軒想簽。
但是他還不是純燦的法定直系親屬。
青軒趕緊給夜安去了個電話。
那邊接了「青軒啊,找我有事情?」
青軒道「郡王,是這樣的,純燦在醫院裏突發急性闌尾,需要馬上手術,還請您趕緊過來給她簽字,她快疼死了!」
青軒是有醫學常識的。
急性闌尾炎嚴重的話,會穿孔,會出人命的。
夜安急的不行「我在德國!我在談生意,你知道的,皇室婚禮我並不在邀請之列,我就出來談生意了。」
青軒「……」
德國,就是坐飛機飛回來,那也是來不及的。
夜安又道「你簽吧,你畢竟是她男朋友,再加上純燦有郡主玉諜,你試試,看能不能嚇唬住醫生。」
青軒「我……」
夜安結束了通話。
嚇唬醫生?
青軒這輩子都沒幹過這樣的事情。
他立即走到急診室門口,叫出醫生「醫生,她是郡主,是純燦郡主,如果她出事,如果她……」
青軒一則是說不下去,他無法預想純燦有萬一出事的可能。
二則是他老實本分,從來不會嚇唬人,活了二十多年,也沒有做過仗着自己是御侍之後或者正一品高官之子而幹過恃強凌弱的事情。
醫生嘆氣「我知道,但是如果沒有人簽字,我們做手術就是違法的!
而且,手術做好了還好說,萬一有個什麼,這責任誰負責?
就因為她身份高貴,我們才更不可以隨隨便便就做手術啊!」
青軒又問「我是她男朋友,行嗎?我簽字!我負責!」
醫生「不行不行!你還是快點聯繫她的親屬吧,她已經暈過去了,再拖,就要出大事了!」
「暈過去?」青軒嚇得面色蒼白,一個勁要往手術室里沖「純燦!純燦!」
醫護人員迅速上前將其抱住、攔住!
「不能進去!」
「裏面是急診室,你不能進去!」
青軒急的不行,握緊了手機又趕緊翻通訊錄,打電話。
那邊天意剛接,便問「叔叔,怎麼事情?」
「天意,」青軒急壞了,聲音都是顫抖的「純燦,純燦急性闌尾炎疼得暈過去了,要手術,可是沒有親屬能簽字,太子妃在不在?請太子妃下令讓醫生做手術吧!」
未來guomu,下懿旨讓醫生做手術,這總可以了吧?
青軒像是抱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抱着手機,焦急地恨不能立即飛到天意面前問問才好。
天意道「你等一下,太子殿下跟太子妃都在新聞部,我馬上聯繫,你等一下。」
青軒「人命關天,你快點!」
「是是是,好好好!」天意道「你別急,一定很快!」
青軒雙手合十,面對着牆壁不斷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急的快哭了。
他不敢想像昨晚還與他共赴**的愛人,現在就因為一個小小的手術就要命懸一線。
這不是老天爺玩人嗎?
他不斷面壁祈禱,渾身上下僵硬不說,就連雙手都是僵硬的。
十五分鐘後。
就在青軒準備給醫生磕頭下跪的時候,盛京市民政局的負責人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他戴着金絲邊眼鏡,望着青軒「虞副部?」
青軒一怔,回頭望着他「你是?」
金絲邊眼鏡道「我是盛京市民政局的,太子妃下令,讓我趕緊過來給您跟純燦郡主辦理一下領證手續。
只要你們是合法夫婦,就可以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了。
太子妃說,她縱然是太子妃,也不能違法讓醫生承擔這麼大的責任,醫生是弱勢群體,該保護,所以權宜之計就是趕緊讓您跟純燦郡主結婚。
只要你們領了證,你們就是合法夫婦。」
青軒顫抖着雙唇,整個人都陷在可能失去純燦的巨大恐慌之中!
他迷茫地望着對方「領證,需要多久?」
他的純燦,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
對方道「一些資料需要您填寫並簽字,兩分鐘就可以。」
青軒趕緊道「在哪裏?我簽!」
兩分鐘後,對方在兩張小紅本上蓋了剛戳。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結婚的剛戳帶到醫院,在牆上用力戳的。
負責人笑着「可以了。」
「醫生!醫生!」青軒焦急地去請醫生。
醫生卻一臉笑意地從急診室里出來,樂呵呵地道「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現在患者的情況已經好轉,不需要手術了,虞副部可以進去看望看望她。」
青軒整個人愣在那裏。
他望着醫生的笑。這是一種忍了很久、憋了很久、又忍不住破功、還帶着幾分抱歉與不忍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