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國黑背的臣服,讓郎戰得以從容的靠近由它警戒的圍牆段。他避開花壇中人影的正面和監控攝像頭的監控範圍,從圍牆上翻進莊園,然後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掏出了一副眼鏡和戰術平板。這副眼鏡是科爾老頭這段時間的小製作,它的功用在於能夠讓佩戴者具備類似紅外透視能力。比如現在,當郎戰按下戰術平板的電源開關後,在旁人看來,戰術平板的屏幕上明明黑暗一片,但是在郎戰眼中,它上面的圖標和文字卻立刻清晰的呈現出來。郎戰等待了幾秒鐘,等自己完全適應了眼鏡提供的視野後,打開一個app,按下上面的一個虛擬按鍵,app便開始搜索附近的wif信號。這個app是董長勇他們的信息組這段時間的新成果,它的作用是能夠自動搜索一定範圍內的wif信號,再在聯網成功之後檢索其它的wif接收源。妮娜說了,馬提亞斯的發明還處於臨床驗證階段,那麼,這個時間點上,他和他的團隊肯定還在工作。這些人身上當然會攜帶手機或者平板,也肯定會使用莊園提供的wif。那麼,郎戰只要找到密集的wif信號接收源集結點,便基本上能鎖定馬提亞斯的位置了。
郎戰的設想方向沒有問題,但是他卻低估了醫藥集團對馬提亞斯的保護力度。當三個密集的wif信號接收源集群出現在平板上,他咬咬牙,有點鬱悶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三個信號源集群,都在莊園的主建築內,每一個集群顯示的信號源個數都在二十個以上。app沒有衛星和無人機提供精確的定位,所以只能顯示信號源集群相對郎戰的大致方位,這又增加了郎戰排查的難度。莊園內的主建築是一幢五層高的古董樣式的城堡,肯定還會有地下設施……郎戰腦中閃電般閃過這些念頭,他再看平板一眼,記牢三個信號源集群的大致方位,然後將這個app關掉,又打開了一個應用。這同樣是一個搜索型的應用,不同的是,它針對的是附近一定範圍內的短頻信號。
郎戰耗時三分多鐘,檢索出兩個短頻通信波段。郎戰再分別對在這兩個短頻通信波段中工作的對講機或者其它通信設備進行定位,耗時一分多鐘,找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兩個點。
這兩個點,一個正是趴在花壇中的那位;還有一個則在城堡的東北方向,距離郎戰只有二十米左右。郎戰比較一下,在勘察一下四周的情況,向後者潛行過去。後者同樣屬於暗哨,他趴在一張條形長椅的下面,全身上下黑色作戰服遮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郎戰緩緩的向他靠近,在距離他不到十米後先打開血色視界確認周邊的情況,確認沒有異常,隨即繞到他的身後,從他身後向前摸進。郎戰在距離目標只剩不到三米的時候,匍匐下去,慢慢的爬到目標的雙腳後面,先放鬆身心,默運一遍狼形氣功,然後盯着對方微微高出身體的後腦勺,集中意念發起了念力攻擊……
如果此時有人盯着目標看的話,便會發現,目標的眼睛本來炯炯有神,很警惕的樣子。突然,他的目光凝滯住,然後,就好像有人在他的眼球上各開了一道口子一樣,裏面的神采瞬間流失乾淨,只剩下單一枯燥的灰色。
幾分鐘後,換裝完畢的郎戰站了起來。而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他的話,如果不用心分辨或者對條椅下的暗哨不熟悉,一定會誤以為他就是條椅下的暗哨。
城堡後門緊鎖,而且附近還有好幾個監控攝像頭,郎戰如果要進去城堡,只能從前門進入。而從城門進入的話,就必須面對花壇里的那個人影。花壇里的人影不難對付,但問題是他身後,也就是城堡大門口還有兩個警衛。郎戰搞清楚這些後,沒有急着對花壇里的人影採取行動,而是先將那頭嘚國黑背給降伏了。
對付狗要比對付人簡單得多,因為在這頭嘚國黑背的腦中,郎戰早就成了「王」一般的存在。所以,郎戰在十幾米的距離上只是發送一道意念過去,這頭黑背便立刻搖頭擺尾的向他走了過來。
嘚國黑背的舉動當然逃不過花壇里人影的監視,他眨巴兩下眼睛,先是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然後忍不住出聲呼喚:「泰戈!泰戈!」
「泰戈」正是這頭嘚國黑背的名字,對人影的呼喚,它只是轉頭看了一眼,隨即繼續搖頭擺尾的向郎戰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人影嘀咕道,然後腦袋微偏,用喉音器問:「誰在f段方向?」
人影說的是嘚語,郎戰聽到,立刻回:「是我,我找地方方便,泰戈就自己過來了。」
「海姆因?讓你晚上少喝點啤酒,你不聽——」
人影話音剛落,又一個聲音響起:「海姆因,婊子養的,滾回你的地方去。」
郎戰通過霸道催眠術從海姆因那裏搜集到了不少情報,知道這個罵人的是城堡警衛部門的負責人,綽號「凶狗」。他回:「難道你要我把屎拉在褲襠里嗎?要不,讓泰戈幫我做一次清潔工好了?」
「海姆因,你真噁心!」
「海姆因,你敢!」
郎戰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城堡里的狗都是凶狗的寵物,被凶狗稱為他的家人和朋友。
郎戰:「不行,實在忍不住了。泰戈,前面帶路!」
「凶狗」:「混蛋,泰戈有它的任務!泰戈!回到你的地方去。」
郎戰一邊往大門口跑,一邊說:「『凶狗』,忘記告訴你了,泰戈剛才對我說,它早就厭煩你了,它說我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它願意為我做一件事情。」
「海姆因,你是不是喝醉了?哈哈,你能聽懂泰戈的話嗎?咦?」「凶狗」說着,應該是在城堡大門口看到了郎戰和泰戈,然後就失言了。
泰戈是「凶狗」從小養大的。嘚國黑背的忠誠度本來就高,「凶狗」又是將它從小養到大的主人。而且,「海姆因」平時和泰戈的感情相當一般。現在,泰戈卻以前所未有的熱忱在「海姆因」的身邊搖頭擺尾的走來走去,這也就難怪「凶狗」會大跌眼鏡了。
有泰戈作伴,門口的警衛沒有懷疑郎戰「海姆因」的身份。不是他們不夠警惕,而是,沒有理由懷疑啊。於是,當「凶狗」皺着眉頭苦思良久,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的時候,郎戰和泰戈一人一狗已經完全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大約過去了五分鐘,就在「凶狗」發出「他們怎麼還不出來」這樣的質疑時,郎戰已經放倒了兩個狼群傭兵。
起因是這樣的,泰戈在郎戰的驅使下忽然向一個狼群傭兵撲去,這個狼群傭兵自然要自衛,直接一腳將泰戈踢飛。泰戈才被踢飛,郎戰出現,立刻厲聲質問那個狼群傭兵:「混蛋!你幹什麼?」
「管好你的狗!」狼群傭兵冷冷的回應道。
「艹,你踢我的狗還讓我管好我的狗?」郎戰衝上前,瞪起眼睛喝道。
當他衝到距離兩個狼群傭兵只剩三米的距離,兩個狼群傭兵齊齊舉槍對準他,那個曾踢過泰戈一腳的喝道:「想找死嗎?有種你再往前走一步。」
郎戰腳下有一道黃線,黃線靠近他這一側寫着:「前方乃軍事禁地,擅闖者後果自負。」
郎戰提起右腳,作勢要跨過黃線,然後,在兩個狼群傭兵都拉動槍栓之後,他又將腳收回來,就踩在黃線邊上,挑釁道:「我已經走了一步,你又能如何?」
燈光下,兩個狼群傭兵交換一下眼神,踢過泰戈一腳將槍口往下一壓。而就在他將要扣下扳機的時候,郎戰已經達摩克利斯之劍在手,然後,他就覺得自己腦袋刺痛,眼前發黑,右手食指正要本能的發力,咽喉一痛,然後就感覺到眼前完全黑了下去。
郎戰突然發動念力攻擊,兩個狼群傭兵措手不及,一個咽喉被洞穿,還有一個被郎戰一腳踹中喉嚨,喉結和頸椎都被踢碎了。
郎戰乾淨利落的干倒兩個狼群傭兵,在他們身上發現了狼群的標識,他想了想,立即掏出平板,修改短頻通信頻率,切換到了狼群的通訊頻道。然後,他給泰戈下達指令,先讓它撕爛了兩個傭兵的喉嚨,再命令它守在電梯門口。在泰戈蹲坐在電梯門口後,他掏出匕首,先撬開電梯刷卡機的面板,將刷卡機的主板掏出來,然後掏出平板,從背包里掏出一束萬能數據線,將平板和刷開機的主板鏈接之後,利用平板上自動彈出的一個應用,開始嘗試解鎖。
這個過程有點長,好在,在警報聲響起的時候,電梯門終於開了。
拉響警報的正是「凶狗」,因為換崗時間到了。當他聽到去與海姆因換崗的手下在話麥中大喊:「海姆因死了!」他驚出一身冷汗,一邊下令所有人向城堡集合,一邊拉響了警報。
「殺死海姆因的傢伙居然能使喚泰戈?難道他是我們裏面的人?」「凶狗」一邊向城堡大門口跑去一邊想道,越想越心寒,額頭上不禁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