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完畢的「電腦」,看上去就好像一頭大的蜘蛛一樣。事實上,它這套行頭,官方名稱正是「蜘蛛俠單兵戰鬥系統」。「我已經把你們每個人的位置送到了你們的戰術平板上,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們是一個整體,我不希望看到有人擅自行動,」「電腦」說着,雙手舉起扶住自己腦袋上的鋼盔,左手拉開一個柵格,右手扳動了裏面的開關。
鮑格森:「放心吧,我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ok,從現在開始,我希望指揮頻道里只剩下我的聲音——」
幾秒鐘之後,雷國在太平洋上的最重要的一座軍事基地內,有警笛聲響起,然後,其指揮中心內,好些校級和將級軍官衝出自己的辦公室,湧向了一個名為「數據化作戰實驗中心」的大廳。
大廳內,一台5oo吋左右的液晶顯示屏前,已經聚集了幾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寬檐帽的男性軍官。其中一個軍官手上捧着一台戰術平板,隨着有人進來,平板屏幕上出現了相應的名字,並出了滴聲。分把鍾之後,隨着戰術平板出清脆的電子女音:「所有人員都已經到齊,」他摁下了上面的一個虛擬按鍵。電子女音便再次響起:「現在開始啟動二級加密裝置——」
「司令官,所有人都到齊了,」捧着平板的軍官隨即對身前的一個瘦高個白大褂說。
瘦高個白大褂點點頭,然後用右手摸了一下脖子(其實是調整了一下話麥的位置),說:「先生們,『電腦』分隊已經現了一號目標。接下來,他們將會為我們呈現一場史無前例的戰鬥,我希望你們都睜大眼睛,不要放過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因為,這也許是未來戰爭的趨勢——史沫特萊少校,下面你來講解。」
史沫特萊正是捧着平板的軍官,他響亮的應了一聲是,右手在平板上滑動,說:「先生們,現在你們看到的,便是通過『黑客』級衛星拍攝到的實時畫面——我來調整一下它的縮放比例。理論上,『黑客』衛星能夠從三萬米高空監控到地面上直徑不小於一豪米的物體。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想,我們甚至能夠監控地球上的一隻螞蟻。」
隨着史沫特萊手指的滑動,屏幕上的景象變得越來越具體,越來越清晰,然後,先是郎戰所處的山徑很清晰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稍後,郎戰的身影也現象出來。最後,眾人甚至能看清郎戰鋼盔上的紋路。
「現在我們再來看看我們的人在幹什麼——」
「我們的人」當然就是「電腦」和鮑格森他們了。他們此時已經潛伏好了,其中,「電腦」背靠一棵樹,正對着山徑。在他左右還有身後,鮑格森等人或趴或蹲,手持各式武器,一個個嚴陣以待。
「看來我們的人已經完全準備好了,現在我們來看看,我們的親密夥伴正在幹什麼。」
隨着鏡頭的移動,郎戰再次出現在屏幕中央,這時史沫特萊問:「先生們,誰能告訴我你們看出了什麼沒有?」
一個少將接話:「史沫特萊,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們知道『電腦』他們能夠實現先敵現、實施精確伏擊憑藉的是什麼,你就直接把自動瞄準系統的『眼睛』點出來好了。」
史沫特萊:「波爾將軍,您太不幽默了。」
雷國人總是這樣,無論怎樣的場合,都喜歡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好像不這樣就不能彰顯他們強大的自信和泰山崩於面前不行於色的胸懷似的。史沫特萊開了句玩笑之後,摁下平板上的一個虛擬按鈕,屏幕上便出現了一些綠色的光點。他再放大屏幕,切換視頻的播放格式,「綠色光點」現出原形,原來是一些昆蟲甚至還有一截樹枝。「視距自動瞄準系統,這是狼群的明,沒錯,就是曾經烜赫一時的狼群傭兵隊。我們得謝謝神視距公司,如果沒有他們的虛擬現實轉化器,我們還不知道區區一支傭兵隊,居然明了如此高科技的戰術。」
波爾:「史沫特萊,這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能不能來點我們不知道的?如果你扮演的只是複讀機,我覺得我們這裏任何一個人都能勝任好吧?」
「ok!ok!我們基於狼群的技術,對它進行了優化和增容。狼群的視距自動瞄準系統,中心處理器是一台微電腦,充當『眼睛』的微型無人機捕捉到的信號只能傳遞給母機,然後再由母機傳遞給中心處理器,中心處理器再驅動武器系統。戰場上,機會稍縱即逝,所以我們簡化了這一程序。我們的『眼睛』是真正的眼睛,它能夠直接提供圖像給我們的級戰士,然後由級戰士來驅動武器系統……」史沫特萊說着,給了「電腦」腦部一個特寫鏡頭:「曾有先生問我,為什麼要給我們這個實驗室的第一個級戰士起名叫『電腦』——看這裏!沒錯,『電腦』的大腦真正的連接了一台電腦,電腦的運算度加上人腦的智慧,我想,沒有比這更好的組合了……歐洲的級戰士只側重於人體的加強,我們不一樣,我們直接從大腦着手。所以,雖然『電腦』的訓練強度遠不如歐洲國家的那些級戰士,但是他的訓練效率,卻是他們的三倍甚至五倍。看這裏,這是一個納米材料製成的注射口——『電腦』睡覺之前,只需要將我們為他專門調配的藥劑土推入一點點,他就能夠在睡夢中完成體能和力量的強化訓練……」
史沫特萊的話才說完,一眾軍官們盯着屏幕,兩眼幾乎放出光來。
當兵苦、當兵累,這苦和累,百分之八十都體現在日常訓練中。如果真的能夠通過注射藥劑,就能在睡眠中完成訓練,那還愁招不到兵嗎?
波爾比較冷靜,問:「這種方法現在能普及嗎?」
史沫特萊面對眾人灼灼的目光,搖了搖頭,說:「一共有六十一名志願者參加了我們的實驗項目,但活下來的只有二十五個,而成為級戰士的,只有『電腦』一人。這是一個繁瑣的過程,我們先要對志願者進行心理干預,幫助他培養出強大的心理抗壓能力;其次,我們需要對志願者的身體進行調整,讓他能夠適應和接受生物藥劑……如果級戰士這麼好培養,我想,我們雷國已經可以宣佈地球是我們的了——」
史沫特萊再次開了個玩笑,而他還沒說完,瘦高個白大褂的聲音忽然響起:「開始了。」
郎戰此時距離「電腦」只有一千一百米左右,因為山徑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木,此時,他即使拿起望遠鏡,其實依舊看不到「電腦」。看不到,但郎戰卻感覺到了。他停住,摘下槍抱在手上。
「他好像察覺了,」波爾說。
瘦高個白大褂:「他可是加百列!」
「他已經進入了『電腦』的打擊範圍。」
「應該等他再靠近一些。」
「如果他轉身逃跑呢?」
「那就等待下一次機會。」
瘦高個白大褂:「史沫特萊少校,你應該讓他們見識一下『眼睛』是如何工作的。」
「是的將軍,」史沫特萊應着,切換了一個播放模式,屏幕上,郎戰便成了一個紅色的人影,而那些所謂的「眼睛」也變成了綠色光點。在史沫特萊的調整下,「電腦」還有鮑格森等人也以光點的形象出現,他們手上的武器,有虛線延伸出來,有的直接鏈接上郎戰的紅色人影,有的則伸出一定距離就凝立不動。史沫特萊:「看到那些武器上延伸出來的虛線沒有?鏈接上一號目標的,說明射程足夠,沒有鏈接上的,說明最大射程只到那裏。」
波爾:「加百列手上是什麼槍?『黑客』級衛星能識別出來嗎?如果能把他手上的武器的射程也顯示出來,那對我們的戰士來說,應該會安全得多吧?」
史沫特萊:「這簡單。」說着在戰術平板上一陣操作,郎戰手上的武器便顯示出了型號,然後以郎戰為中心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圓圈。「以一號目標為中心點的紅色區域,就是他手上武器的射程,反過來說,紅色區域外,理論上是安全區域。」
「不對啊?我記得加百列很擅長使用重狙,但是現在他手上使用的好像是仁國6軍的常規步槍,」有軍官疑惑的說。
史沫特萊:「不排除他的背包里還有其它大威力的武器,但對於『黑客』級衛星來說,它只會對它拍攝到的物體進行定義。」
「他是不是已經現了『眼睛』?」有人說。
所有人看向屏幕,便現郎戰的紅色人影變成了下蹲姿勢,而且有着明顯的左右搖晃跡象。史沫特萊皺皺眉頭,說:「這台設備還沒調試好,畫中畫質量比較差,特別是採用兩種播放格式——我來試試看吧,」說着,他調出一個畫中畫,並切換播放格式,於是,所有人便看到,郎戰確實蹲了下來,而且正在緩緩的轉動着腦袋,四下巡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