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男的大眼睛裏露出一絲笑意,神情不自覺間透露出一絲嫵媚,顯然對郎戰這樣的回答還算滿意。她說:「椰子島已經出現傭兵了,一本人僱傭的,最多的是鄂國人。」
「不一樣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傭兵聯合會的前身,就是一支享譽世界的傭兵隊。你要知道,在歐洲,傭兵是有歷史的。只是後來展受到了限制,才不得不改變方式,成立了傭兵聯合會。」
「你的意思是,馬西斯手上掌握着一支僱傭軍武裝?」
「這是肯定的,不然他憑什麼讓所有傭兵隊來服從聯合會?」
「你說的好像有一定的道理。」
郎戰笑笑,謙虛的說:「猜測,只是個人猜測。」
歐陽男看着他,似笑非笑,說:「看來對你這傢伙還是要逼,不逼你就不肯拿出乾貨!敘.利亞的事情我比你了解,別看鄂國又是轟炸又是出動艦隊,實際上,敘利亞乃至整個中東,真正有影響力的,還是米國。」
郎戰:「敘.利亞現在存在三方勢力,鄂國支持的政府軍、米國支持的**武裝,再就是isis。如果isis真被亞列和朴韓英控制了,鄂國和米國也許有聯合的可能。」
「不可能。米國和鄂國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至少在鄂國金時代,它們不可能有真正的聯合。聖軍組織加上isis,這確實是一股令人忌憚的力量。如果是這個理由,米國從琉球撤軍好像也說得過去。接下來一定要想辦法搞到傭兵聯合會和米國政府達成的秘密協議才行。」
郎戰的猜測並不是沒有根據的,傭兵聯合會雖然還屬於民間組織,但是在歐洲,從來沒有哪個國家敢輕視它。如果傭兵聯合會真的派出傭兵赴椰子島參戰,那對華國的椰子島戰略將會是極大的考驗。
椰子島打到現在,出現了很奇怪的現象。椰子島北部,華**隊所到之處,椰子島國防軍一觸即潰,沿線縣市紛紛舉旗呼應;椰子島南部,椰子島國防軍卻抵抗得十分頑強,再加上這一帶本來就多山,地形複雜,在一本人出錢出裝備的僱傭兵參戰之後,華**隊進展緩慢,而且開始出現傷亡。這種形勢下,華國政府當然不希望看到米國人再攙和進來。
事實證明,郎戰的猜測是正確的,就在歐安會派出的醫療組抵達琉球的當天,郎戰從歐陽男那裏得知,有一支人數大約在三百人左右的傭兵從歐洲出,從海上登6椰子島南部,加入了椰子島南部戰場。
幾個小時後,郎戰正在陪同醫療組的幾個專家對尚無垠進行會診,歐陽男在話麥里呼他,讓他出去一下。
郎戰叮囑克勞迪婭盯着,走了出去。
歐陽男見到郎戰之後,一臉嚴肅的說:「我剛剛聽到一個對你很不好的消息。」
郎戰看着她,微微皺眉。
「昨天,在椰子島的旗山,有一個連的戰士遭到了伏擊,全軍覆滅。伏擊者正是傭兵聯合會旗下的傭兵,國內有人據此提出了這樣的觀點,認為這些傭兵的出現和你有關——你為了琉球出賣國家利益,在傭兵聯合會和米國的這次交易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他們還真看得起我——」郎戰冷笑着說。
「嚴肅一點,這不是小事。馬西斯打電話給你的事情,我,我向上級匯報過——」
郎戰看着她,很隨意的說:「這種事沒必要向我解釋。老實說,我不會在乎。」說完,露齒一笑,並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煙,右手食指一彈,嘴巴微張,便將煙給銜住了。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歐陽男盯着他說。
郎戰點起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沒有出賣你。」
郎戰:「我相信。」
郎戰說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他的神態語氣也很好的佐證了這一點,但是卻引起了歐陽男的極度不滿。「敘.利亞你不能去,」她說:「如果你去了,就什麼都解釋不清了。」
郎戰:「解釋什麼?我又要向誰解釋?向你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郎戰說他相信歐陽男,在他想來,歐陽男也應該相信他才對。如果歐陽男也相信他,那麼他又需要向她解釋什麼呢?
歐陽男想要表達的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虎起臉瞪着他厲聲說:「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郎戰一臉無辜:「我很認真啊?!」
歐陽男急了,喝問:「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你以後永遠不回去了?你,你真的要當一輩子傭兵?」
着急的歐陽男身上的女人味很濃,郎戰覺得,這樣的歐陽男才是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樣子,純心逗她:「當一輩子傭兵不好嗎?再說了,我現在可不僅僅是傭兵,我還是琉球親王呢。王哪!聽着就威風霸氣。」
「郎戰!」歐陽男大叫。
「哎!」郎戰應。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意思。」
郎戰看着歐陽男,眼睛眨啊眨——他還真搞不懂歐陽男想要表達什麼。照她的說法,回不去的人是他,她如此着急又是為什麼?!奇怪!
歐陽男為什麼會着急上火?原因其實很簡單,如果郎戰回不去的話,那她和他之間別說進一步展了,以後甚至連見上一面的機會都不會有。當然了,這種話,她是萬萬說不出口的。歐陽男的心思瞬間百轉,咬牙說:「郎戰,算,算我求你,不要去敘.利亞。」
郎戰搖頭:「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歐陽男銀牙緊咬:「因為尚無垠?」
「不單單因為她,也因為我自己。我可是加百列——我能做出食言的事情嗎?」
「你愚蠢!」
愚蠢的郎戰在歐陽男怒氣沖沖的離開後,正看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克勞迪婭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頭,戴維斯教授要見您。」
戴維斯教授正是醫療組的組長,一個六十歲出頭的白人老頭。「我們已經找到了女王陛下被下蠱的位置,它們現在應該還處於孵化階段,我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將女王治好,」戴維斯對郎戰說。
郎戰:「我需要看你們的醫療方案。」
「應該的,」戴維斯說着,將手上的平板遞給郎戰。
郎戰迅的瀏覽一遍,問:「聽馬西斯會長講,你們此前有過一次成功的經驗。當時採用的也是這份醫療方案嗎?」
「是。」
郎戰深深的看他一眼,說:「那你們放手做好了。」
次日,郎戰換上一身白大褂,戴上口罩,隨戴維斯等人一起進了一間新開闢出來的地下手術室。尚無垠已經被麻醉了,閉着眼睛躺在手術台上的她身上依稀可見蘿莉的影子,這讓郎戰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柔軟起來,看向戴維斯等人的目光,則犀利了兩分。
戴維斯,還有他手下的幾個醫生,郎戰已經讓克勞迪婭查了,他們確實是西方比較著名的外科手術專家。其中,戴維斯因為開創了一種藉助機械人的微創手術,在歐洲,乃是許多達官貴人的座上賓。
手術開始,戴維斯藉助一隻納米機械人,花了大約五個小時的時間,對尚無垠體內的蠱先進行了精確定位。所謂的蠱體現在監視器上,是一團四分之一硬幣大小、白色的存在。按照戴維斯的說法,它們此時還在孵化中,在經過一定的時間後才會變成蟲子。「你們見過嗎?」郎戰問。
「當然。」
「它是什麼樣子的?」郎戰好奇起來。
戴維斯用手在監視器的屏幕上劃了兩下,調出來一個圖集,說:「你自己看。」
所謂的蠱變成蟲子後,有點像是剛剛孵化出蟲形的蜂蛹,大小同樣為四分之一硬幣大小,腦袋和身體長在一起,整體呈扁圓形,腦袋上有兩跟長兩三毫米的觸角,身體兩側各長着長一毫米左右的腳……十二隻蠱蟲,十一隻長得一摸一樣,還有一隻除了身體要大上一圈,還拖着一根長度在一厘米左右的尾巴。據戴維斯講,這隻長相與眾不同的蠱蟲取自那個sisi高層的腦袋,它扮演的應該是蠱王的角色。
手術開始,戴維斯直接在電腦上控制一隻納米機械人,先是對蠱進行切割,斷絕它與尚無垠身體的聯繫。這同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照戴維斯的說法,整個手術中,這是最危險的部分,因為要保證不能傷到尚無垠的血管,避免大出血,所以每一次切割都必須做到精確無比——「……蠱和受體之間看似沒有聯繫,實際上蠱已經粘結在受體的身體上,它需要從受體的血液中汲取營養才能進行孵化……」
又是五個小時過去,當最後一團白色的帶着血絲的東西被納米機械人從尚無垠上的血管中拖拽出來,郎戰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這才現自己身上早就濕透了。
這隻蠱被戴維斯小心翼翼的撞進了一個盛有溶液的試管內,他將試管放進一隻醫用冷凍箱之後,看着郎戰說:「親王殿下,手術很成功。要不了多久,女王陛下就能變得和從前一樣了。」
郎戰先向他和所有醫療組的成員道了謝,並讓克勞迪婭給眾人紅包,說是琉球的風俗。然後,他看向那隻醫用冷凍箱,對戴維斯說:「教授,我有個小小的請求,還望您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