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來客
「媽呀,鬼啊!」
李克嚇得將手中的假肢往天上一扔,頭都沒敢回就一步跨過了篝火。
眾人望着那黑漆漆的身影齊齊後退,只有我還站在原地,因為我知道那個黑影並不是鬼,而是一個人!
「哎哎哎,誤會誤會啊,我不是鬼哈,你們看你們看!」
黑影往前走了兩步,待篝火將其臉龐和身影照射出來後,眾人才看清這黑影哪裏是什麼鬼,而是一個高大男子,只不過他的右手上帶了一隻黑不溜秋的皮套,一直套到胳膊肘那裏。
「草!」李克低低的咒罵了一句,剛才黑影的突然出現,着實讓他嚇了一大跳。
其他人也是深深的鬆了口氣,略帶責備的看着高大男子,男子濃眉方臉,左臉頰有一道傷疤,皮膚有點黑,一頭板寸顯得格外精神。
他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假肢遞給了李克,隨後說道:「我叫高橋,先前看到這邊有火光,我就過來了,想要討點吃的,不曾想驚嚇到各位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哈!」
高橋的口音很特殊,有點陝西的味道,但是又不那麼純正。
眾人虛驚了一場,重新坐下,佳敏拿了一塊壓縮餅乾和一瓶水給高橋。
「謝謝!咦,你們在玩什麼?」高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我急忙將地上的碟仙盤和瓷杯收了起來,道:「沒什麼,我們剛才在做遊戲!」
「你是一個嗎?為什麼深更半夜的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里呢?」將東西收拾好後,我看着高橋問道。
眾人聞言,齊齊向他看去。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多少會有些侷促,但是高橋不同,他從容的吃了口餅乾然後喝了口水才回道:「那你們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呢?」
我皺了皺眉,不答反問,以靜制動,說實話,打高橋一出現,我就一直在戒備着他,因為他的身上總是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我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是我本能的覺得高橋這個人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這多人當然是出來露營的啊!」李克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高橋。
看來李克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耿耿於懷,畢竟高橋讓他在人前丟了這麼大臉,能給高橋好臉子看才是怪事呢!
高橋沒有介意李克的說話態度,呵呵一笑回道:「對呀,我和你們是一樣的,也是來露營的!」
雪莉疑惑道:「你一個人來這裏露營?」
高橋點了點頭,回道:「對呀,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獨處,所以不管去哪裏都是一個人的。」說話間,他就三口兩口的將手中的餅乾都吃完了,然後將瓶子裏的水喝了個精光。
「真是救命的餅乾和水啊!謝謝你們!」高橋擦了擦嘴。
「咦,我看你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呢?連行李都沒有,你怎麼來露營?」白靜看了看高橋的身後,發現高橋什麼東西都沒有帶。
佳敏的臉色變了變,餘杭和雪莉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同時看向高橋。
高橋哈哈一笑,從容道:「沒有行李就不能露營了嗎?天大地大,處處是我家,天為被,地為床,渴了飲露水,餓了食野味,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高橋的這番話可謂是豪氣萬丈,底氣十足,像白靜這種菜鳥,立刻就被他忽悠的團團轉了。
不過我們這些人里可有人不是菜鳥,而是老鳥中的老鳥。
佳敏率先問道:「這樣啊,那你今天怎麼沒有吃的呢?」
高橋爽朗一笑,道:「哈哈,今天本來我是在外面下了個套的,應該是捉到了東西,但是最後被它給跑了,這才搞的沒飯吃了。」
「你捉到了什麼?」白靜有點緊張的問道。
高橋瞥了一眼她,神秘兮兮道:「我去的時候,那東西已經掙脫我的陷進跑了,雖然沒看到,但是我估計應該是一隻狐狸,而且還是一隻白狐!」
「啊!」白靜驚呼了一聲,隨後不由自主的向着我的帳篷看去。
我大手往她的腦袋上一按,強行把她的腦袋給扭了回來,一邊給她眨眨眼,一邊略帶調侃的說道:「你又大驚小怪什麼啊,不就是一隻狐狸嗎?我們上次去動物園不是還看過嗎?」
動物園我和白靜從來沒有去過,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要告訴白靜一件事,不要將白狐在這裏的事泄露出去。
白靜雖然天真可愛,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傻,我的提示已經如此明顯,她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此時在帳篷里休息的白狐,很有可能就是今天從高橋手底下溜走的獵物,白狐是野生的,如果被高橋發現了,他強行索要,我們也沒什么正當的理由將其留下,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妙。
「啊,是啊,我們那次去動物園已經看過了!」白靜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立刻順着我的話接了下去。
其他人同時交換了幾個眼神,裏面的含義不言而喻!
高橋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目光卻不經意的往我身後的帳篷飄了過去。
「那你今晚住在哪裏呢?我們這裏已經沒有多餘的帳篷了,所以你看」佳敏作為隊長,此時率先表示出了謝客的意思。
但是佳敏的這句話並沒有得到回應,此時的高橋雙眼一眯,嘴角微翹,目不轉睛的盯着白靜的身後。
我順着他的目光扭頭看去,立刻暗叫一聲不好!
原來先前白靜為白狐處理傷口時所留下的器具和沾了狐血的紗布還在地上扔着,就在白靜的腳下,更要命的是,那裏還有着白靜從白狐傷口減下來的些許皮毛。
我假裝伸了個懶腰,雙腿一蹬揚起一些沙土,對面的高橋腦袋往後一仰,躲過了那些灰塵,我則是利用這個空隙迅速將那些皮毛踩在了腳下。
看見我的動作,眾人立刻也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臉色變了又變。
「啊呀,對不起啊!今天趕路太累了,不自覺的伸了個懶腰。對了,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我佯裝道歉,趁此再次提出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