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ps:第五卷開始,本世界為《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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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夏夜,螢火飛舞,蟋蟀歡鳴,星空格外燦爛。
突然,一道耀眼白光閃過天際,像一柄利劍將夜暮劃成左右兩邊。這顆流星去勢極快,仿佛要把世間的沉寂打破,留下無限的遐思。
荒坡下的草叢中,兩名年輕人背倚石壁,靜靜仰望着流星。
「我聽人說,如果看到流星,要立即在衣帶上打個結,然後在流星消失前許下願望,便能得償。令狐師兄,你說是不是真的?」聲音又柔又脆,聽着便令人心底甜絲絲的。
這應該是位極其漂亮可愛的少女,只可惜,一身緇衣一頂尼帽,顯出她竟是位出家人。
另一位頭戴籠冠身穿藍袍的青年哈哈一笑,卻牽扯到傷處,嘴角禁不住一咧,「我可不知道。咱們不妨試試,只不過沒有這麼快的速度吧。」
年輕貌美的女尼趕緊拿起衣帶,但結還未打好,流星就已消逝。她輕輕「啊」了一聲,似乎有些沮喪。藍衣青年笑道:「沒關係,我瞧這會兒流星極多,咱們在等等,總會打成的。」
忽然間,一道淡然的語聲從左側響起:「許下的願望越是美好,就越不容易達成,我看你還是不要許願了。」
兩人一驚,藍衣青年勉力站起,護在女尼身前,看着草叢後緩步走出位錦袍年輕人。這位年輕人身形挺拔,眉眼清俊,便如在自家後花園散步般,神態悠閒從容。
藍衣青年瞧了眼這人腰間所佩長劍,但見玉石為柄、劍鞘鑲着各種寶鑽,到像是位附庸風雅的富家公子。但是,如此荒郊,如此深夜,哪位富家公子會跑這裏來發散雅興?
雙手抱拳,藍衣青年朗聲道:「在下華山派令狐沖,敢問閣下高姓大名?」依照江湖規矩,先報上自己的名姓出身,再請教對方的來歷。令狐沖江湖經驗很是豐富,清楚對面這丰神俊秀的公子哥絕不是好招惹的,當下言語很是客氣。
孰料這錦袍年輕人定定地看着令狐沖一會,忽然輕嘆了口氣,道:「不高,我姓柳。」又轉向縮在後面秀美絕俗的女尼,眼光很是親切,問道:「這位小師太,法號可是儀琳?」
令狐沖訝道:「你認得儀琳師妹?」那容色照人的小尼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位……柳施主,貧尼記姓不好,記……記不得你名字啦。」話未說完,臉就紅得如晚霞,仿佛忘記了別人是什麼大罪過一般。
錦袍年輕人搖頭笑了笑,臉上的弧度很是和善,道:「我叫柳蒙,儀琳師太記牢了,下次可別再忘記啦。」
瞧着微窘的儀琳小師太,柳蒙心裏很是平和喜悅。如此單純天真可愛的小姑娘,讓人不由地想起呵護她。純是關切,而不是那中男女肉慾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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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發覺自己仍然在祝融峰頂望月台上,柳蒙初時以為沒有傳送走。但轉眼看見默然聳立的聖帝殿,便明白自己已經到了另外的世界。
這時候的聖帝殿不叫聖帝殿,而是叫開元祠。裏面有名迷糊居士看護,柳蒙也只從他口中問出如今是明朝弘治年間。但這個信息已經足夠。
明朝中葉,弘治年間。金氏武俠小說里只有一本書符合這個時間段。
《笑傲江湖》。
柳蒙急施輕功,一路竄下衡山,想要趕去衡陽城中,百~萬\小!說中重要情節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宴開始沒有。
如果已經艹辦完,那劉家滿門怕是已全亡,情節還是照原書中一樣發展,自己須得搞清楚現在是到了哪一步。
如果還沒舉行,那最好不過啦。有自己在,絕不能讓這位劉師叔祖一家慘遭不幸。而嵩山派幾位,說不得就要留在此處了。
剛到山腳,無巧不巧地聽見了令狐沖和儀琳在這兒糾結流星許願。柳蒙自然要瞧瞧這位令狐大師兄和儀琳小師太的真容,這才有了剛才的對答。
令狐沖臉型略長,面色雖蒼白,卻自有種灑脫。而儀琳果然是秀美純潔的單純小姑娘,那份善良和純真,最讓人心動。
便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錚錚幾聲,似乎有人在彈奏古琴。柳蒙心中一怔,暗思:這荒山野嶺的,有誰大半夜在這裏彈琴呢?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不由得心中劇跳,不再言語,抬眼凝視那邊。
只聽得琴聲不斷傳來,叮咚悅耳,接着又有簫聲加入進去,那種優雅婉轉更是動聽。琴簫合聲越來越近,從前方大石後轉出三道人影,停到大石前坐下。
以柳蒙如今的內功修為,便在夜裏也能看清遠方。
但見一位黑袍長須,面相強悍,腿上架着座七弦琴,正十指如飛撥弄琴弦。還有一位身着醬色員外袍,矮矮胖胖,正執簫在口,與黑袍老者合奏。
在兩人邊上坐着的,是名十三四歲的可愛女娃,正雙手托腮,安靜地聽着琴簫合奏。
曰月神教長老曲洋,衡山派長老劉正風。
柳蒙忍不住長嘆出聲,心知金盆洗手慘事依然發生,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曰。
婉轉迂迴如大江九曲般的前奏結束,忽然間曲風一變,聲色悠揚,竟隱帶殺伐之氣。
這是——,一聽見這熟悉的曲調,柳蒙眼都直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笑傲江湖,滄海一聲笑。大江東去,一泄千里。多少恩怨,談笑間。
竟真的是用《滄海一聲笑》當作《笑傲江湖曲》!
抑揚頓挫,悅耳動聽,到得後來,琴聲漸小,簫聲卻急轉而上,如泣似訴,令人心中不禁地暗生酸楚。柳蒙側頭去看,但見儀琳淚水朦朧,已是不能自已。
儀琳這一抽噎,卻被合奏的兩人發覺,諍地一聲琴響,琴簫頓住。霎那間四下里一片寂靜,唯有皓月當空,樹影照地。
暗嘆一聲,柳蒙知道這首曲子,已經是兩人的絕響之作,天下再也沒有了這等內功高手的琴簫和鳴,笑傲江湖終是過眼雲煙。
當下緩步走出,沖靜坐的兩人抱拳施禮,口中恭敬道:「末學後進柳蒙,今曰有幸聽得此曲,實乃天降福緣。」
曲洋和劉正風對視一眼,笑道:「沒想到今曰你我再得合奏一曲,斃命之前能琴簫相知,死也無憾。」劉正風道:「你我今晚合奏,將這一曲《笑傲江湖》發揮得淋漓盡致。世上已有過了這一曲,你我已奏過了這一曲,人生於世,夫復何恨?」
劉正風轉又對柳蒙道:「閣下想必也懂音律,臨死之際,咱們這一曲《笑傲江湖》也不算埋沒。又遇吾道中人,甚慰,甚慰!」
曲洋輕拍掌道:「賢弟說得不錯。」沉吟下又道:「看小兄弟眼中神光內斂,當是內功極為精湛,不知擅長何種樂器?」
柳蒙仍舊恭敬道:「橫笛和愁聽,斜技依病看。晚輩喜吹笛。」
劉正風訝道:「大哥你想要託付……」一語未畢,有道清脆聲音道:「爺爺不要多想,你和劉爺爺慢慢養好傷,咱們再去把嵩山派惡徒一個個斬盡殺絕,為劉奶奶他們報仇。」
這是曲非煙嗎?膚色雪白,滿臉的精明伶俐。站起身走到曲洋跟前,接過他手中古琴,半是安慰半是發狠。
柳蒙忽聽得石後又有動靜,抬眼去看,見一道黑影正從大石上面躍下。來人手持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冷笑道:「將嵩山派趕盡殺絕?女娃子好大的口氣!」
劉正風猛站起身,怒道:「費彬!你已殺我全家,劉某也受重創,命在旦夕,你還想要幹什麼!」
原來這人是大嵩陽手費彬。柳蒙不動聲色地前踏一步,這一步的距離卻令人匪夷所思。隔着尚有兩丈多遠,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錦袍年輕人竟到了曲非煙身前。
好高明的身法!費彬被駭了一跳,不禁問道:「你是何人?我五嶽劍派清理門戶,閒人休得插手!」語聲雖嚴,其中色厲內茬卻讓人一聽便曉。
柳蒙淡然道:「我乃松江府一書生,聽聞衡山派中有一名前輩精通音律,曲藝無雙,特前來拜師求藝,還請閣下指引一二。」
費彬臉色一變,嘿嘿冷笑道:「我道是什麼人,原來又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對方既然說要向劉正風拜師求藝,擺明了要和自己過不去,自然也不用客氣,一劍殺了乾淨。
柳蒙對他哪裏還有廢話,徑自轉向劉正風,躬身道:「晚輩柳蒙久慕前輩風範,還望前輩垂憐則個。」
自己忽然冒了出來,要想插手五嶽劍派的事情,必須得求個名分。反正自己本就是衡山派出身,再拜入門下,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劉正風躊躇道:「你……你何必如此,我已是垂死之人,豈能再為人師?況且,你的武功怕並不比我差。」柳蒙固執道:「學海無涯,達者為師,晚輩醉心音律,只求前輩點撥一二,便終生受用不盡。」
曲洋哈哈一笑,插言勸道:「好個學海無涯!賢弟,這位小兄弟既如此嚮往你的曲藝絕技,收下又何妨?難道你怕牽扯上他?」
這邊費彬被人無視,氣得放聲怒喝,惡念陡生,手中長劍猛地當胸刺向柳蒙。曲洋和劉正風等人都是驚呼,見柳蒙身形忽地閃動,毫髮之間避開這一劍,接着極快繞到費彬側面,忽地一拳轟出,竟將費彬一下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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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