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紹麒換了西裝,拎着公包,準備去公司。
臨出門前,回頭又看了眼客臥緊閉的門,才邁步出去。
陷在柔軟被子裏的蘇央,在沈紹麒離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哪裏還有半絲絲的困意。
盯着牆一副名曰《希望》的油畫。油畫是一名雙眼被蒙繃帶的少女,坐在地球之,低垂着腦袋,彈着僅剩下一根弦的古七弦琴,並側耳細聽彈奏出的音樂,背景是蔚藍的晨光。
「紹麒,你值得真心愛你,獨一而二的幸福。」
……
蘇建芳在車庫門口等着沈紹麒。
看到他西裝革履,筆直挺拔的模樣,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沈昆,一樣出色,一樣英俊,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麒兒。」
「媽。」
「送媽媽去趟國貿超市。」
「嗯。」
沈紹麒打開車庫,琳琅滿目的豪車下,他選了一輛七系的寶馬。
車,穩穩的駛離了沈家。
路,母子倆安安靜靜的坐着。
等到了去公司和去國貿超市的分岔路口時,蘇建芳又道:「不用去超市了,去公司吧。」
「哪個公司?」沈氏集團和鼎榮傳媒可不在一塊兒。
「你去哪兒?」
「先去鼎榮看一下,再去沈氏處理工作。」
「能反過來嗎?」
「也可以。」
「那先去沈氏。」
「嗯。媽有什麼事嗎?」沈紹麒不再兜圈子,問道。
蘇建芳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和央兒」
「媽不用說了。我和央是兄妹。」沈紹麒這話說的很快,快到蘇建芳不是一直注意聽,很可能聽不清楚。
蘇建芳看看他,「我是很喜歡央兒。但感情這種事,最忌諱勉強。如果兩個人都無心的話,純粹將着搭夥過日子,反而也能過下去。如果,一個有心一個無意,那註定是一對怨偶。時間長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央兒她喜歡你,但不是男女的那種喜歡,而是真的把你當成哥哥。」
「她今天已經很明確的跟我說了。我都明白,放心吧媽。我不是那種沒有頭腦的人。」沈紹麒握着方向盤的手很緊。
蘇建芳看着他的手,嘆了一聲,車裏又一陣安靜。
「說起來,你媽年輕時雖然長得沒有那麼漂亮,但風貌好,也是一女百家求的。呵呵,當然,這百家是誇張了。可也是有其他小伙子追求的。你爸爸當時並不是我的首選,我更喜歡一個叫車……車什麼的小伙子。你爸爸為了我,天天打小車,打的小車放棄我,甚至離開了帝都。我一氣之下,跟你爸爸說絕交。你爸爸當時……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站在你舅舅家門口。那時候住的還是土坯房子,房子後面是護城河,寒冬臘月天的風一吹,都刺骨。你爸爸那樣在寒風裏站着,不吃不喝一天一夜,最後嘴唇都是青紫的,跟死人一樣。你舅舅看不過去了,拉着他要進屋,但他已經凍僵了。你舅舅扛着你爸爸進屋。還對我說,他認準你爸爸當妹夫,其他男人敢進蘇家門都要先在門口站一天一夜再說。」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