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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山祖師爺
您訂購的文包正在路上, 運輸時間一百年,補足50訂閱量可直達 陸寒霜瞥了眼氣氛火熱, 捧着《異人》推杯置盞的主桌, 其殷勤備至讓保鏢們干坐着吃得食不知味。
陸寒霜端起茶杯,起身準備去工作枱倒熱茶, 主桌觀望的宋展飛拎着水壺竄出來, 「你坐你坐,我給你倒。」
節目導演齊星博納悶看了一眼, 「那個也是你們保鏢?怎麼打扮怪裏怪氣的, 跟其他保鏢穿得不一樣。」
埋頭吃得滿嘴油的胖子抬頭,「你管他穿什麼, 提醒你一句經驗之談,那可不是一般保鏢。」
&你還吃過虧?」齊星博目光落回胖子, 「所以宋大少這麼伺候他?」
&是吃過虧, 但宋展飛捧他可跟這沒關係, 純屬抽風犯賤。」
砰!一個茶壺猛然落到胖子肘邊,壺嘴濺出熱水, 差點燙到胖子胳膊。宋展飛在旁邊坐下, 「說誰犯賤呢?」
&你咋啦?」胖子還記掛着宋展飛兩人之前幫人欺負他的事呢。
&桌吵起來了。」副桌一個保鏢出聲。
一人瞅着意思意思喝了兩口熱湯, 開始冷靜擦嘴的陸寒霜, 「好像是因為你。」
陸寒霜扔掉濕巾, 看向桌對面的領隊, 「我吃完了。」
領隊愣了一下, 才明白他的意思,「七層,房號7013,信息訂房時錄入了,刷臉就行。」
陸寒霜點頭起身,一點不在意主桌的騷亂,回房休息。
……
翌日,接上當地嚮導,翻了一倍的車隊載着兩批人浩浩蕩蕩駛向禁區,停在高聳的隔離電網外,轉乘沙漠履帶車。
崔陳剛去辦理通行手續,宋展飛打量着隔離網上「軍事重地,禁止通行」八字鐵牌,等了許久,才見崔陳剛遠遠走來,面有異色像在思索,腦袋探出窗外大聲問道,「怎麼盤查了這麼久,出什麼事了?」
崔陳剛停到宋展飛車前,「尖刀也失蹤了。」聲音並沒想像中高興,崔陳剛眉頭緊鎖,「他們勸我們別去,估計怕擔事。」
&的意思?」
&然去!正因為尖刀失蹤就更應該去!」
宋展飛毫不意外,從崔陳剛甄選被刷下便想着法子打臉尖刀,多年對頭的性子可見一斑。
&就出發唄。」宋展飛收回腦袋。
崔陳剛生出一絲隱憂,「我再去清點一遍物資,你去檢查一下通訊設備都好着沒,真到萬不得已,還得向上面求助。」
一行履帶車像蜿蜒長蛇駛進隔離網中。
驕陽似火,曬着漫漫黃沙,仿佛金河流淌,耀得人眼花,金河沙漠顧名思義,由此而來。
崔陳剛同《異人》的選手商討了計劃,從外圍開始繞圈,不斷縮小範圍,像盤旋的蛇尾一樣圈圈深入腹地,雖然費時費力,更保險周全。
時間如流沙,到了下午漸漸深入,周圍沒有軍人沒有建築物,只有一片片枯燥單調的沙坡,滿眼荒蕪。
烈日漸落,視野變得昏暗,遠處連綿起伏的沙坡被霞光染色,一片殷紅,像沙子裏滲出了血,令人心頭壓抑。
&一黑,這地方怎麼怪滲人的?」載着選手的司機出聲,從後視鏡瞧見幾位選手相繼出現身體不適,一個對氣場特別敏感的女士一捂嘴,猛敲車門,司機慌忙停車,女選手立刻推開車門衝下車大吐特吐,像快嘔出心肺。
崔陳剛見有人「暈車」,趕忙叫停車隊,「坐了大半天,都讓下來走走,吃點東西紮營休息。」
節目組工作人員去開火做晚飯,崔陳剛打開一包開袋即食的旅行食品,請幾位選手過去先墊墊肚子。
宋展飛趁他開設備弄地圖投影,拿了一包牛肉乾,溜出去找扎帳篷的保鏢,尋到正固定鐵支架的陸寒霜,見他兩隻手都佔着,撕開包裝袋擠出一塊牛肉,殷勤湊到青年嘴邊。
陸寒霜偏開頭,態度冷淡,「我不吃。」
&先吃點,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活。」
陸寒霜再次搖頭,身一轉去了另一邊固定支架。
宋展飛還要湊上去,身後傳來一聲冷嘲熱諷,「喲,別人不領情你還上趕着討嫌,不丟人啊?」
宋展飛轉頭見是胖子,目光滑過胖子鼓鼓囊囊的衣兜,露出一角包裝袋,呲牙一笑,「總比你這個被虐狂好,人都不待見你,還上門求虐?」
&說是給他的!我自己嘴饞怕餓不成?」胖子一捂口袋,氣急敗壞離開。
宋展飛轉身又去糾纏陸寒霜,直到許微過來尋人,才終於把這塊狗皮膏藥從陸寒霜身邊扒下來。
胖子回來,幾人正談到尖刀,崔陳剛沒直接點明軍方事務,只說,「前面有一個石林,今早剛有一些人失蹤了,你們能不能幫忙找找原因?」
之前談的條件沒有這個,齊星博沉眉思索,導演組成員與選手們不懂漢語,互相望望,沒作聲。
嚮導面露猶豫,「從十幾年前這一帶突然出現了許多類似的石林,很邪門的,能不進去還是別——」
&去一趟。」路易斯打斷嚮導的話,作為唯一的高材生,用蹩腳的中文道,「有人失蹤,出於人道主義,我們不能坐視不管,雖然不一定能提供幫助,總要盡力而為。」
路易斯會說話,人緣好,給其他選手翻譯幾句,相繼又有幾位附和同意。這時,編劇來喊幾人去吃飯。
鍋子少做得飯量有限,照舊是崔陳剛等人與導演選手們先吃,第二鍋給做飯的節目組工作人員與司機吃,身體倍棒能抗餓的保鏢們搭完帳篷,坐在不遠處等第三鍋。
一個保鏢從下風口挪走,聞太多飯菜香味勾得腹內饞蟲大動,不停咽口水。
旁邊保鏢剛笑完他,轉頭瞥見崔陳剛拿出冷藏水果給幾個選手加餐,也忍不住羨慕嫉妒,「這都是些什麼人?長得弱不經風,僱主怎麼還讓他們跟着闖沙漠,生怕熱着餓着,無微不至像在供祖宗?」
&這醋味大的,還學會用成語了?」
&兩人打鬧一陣,另一個保鏢才解釋道,「你沒聽他們談話,也該聽過這一陣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首個全息綜藝企劃。這些人就是從一些神神叨叨的節目裏請來的一批玄術高手,本事高着呢。」
&什麼高,你親眼見過?」
&倒沒,不過網上傳得神秘極了,隨便一搜都有一堆,最有名的那個路易斯還是個高等人才,犯罪心理學研究生。」
保鏢聽着,餘光見一個胖子端着個碗,悄悄遞給不合群的保鏢新人。
保鏢新人愛搭不理,胖子落寞離開,保鏢趕忙起身湊過去,喊道,「別走啊,他不吃我吃!」
這一喊把周圍目光都招來,胖子臉一紅,「嚷嚷什麼,真沒禮貌,我倒了也不給你吃。」胖子一摔碗,轉身跑了。
「……到底誰沒禮貌啊。」保鏢怕扎傷人,撿起碎片裝進袋子,可惜浪費的食物。
天色漸晚,溫度急速下降,保鏢們吃完飯,排了守夜順序,五人一間進帳篷,鑽入睡袋。
夜色華美,星空璀璨,似鑽石點綴在天鵝絨上,陸寒霜抬頭望天,一輪明月緩緩升空,又到月圓日。
他沒進帳篷,尋了一處沙坡背面,屈膝坐下,轉動腕部的佛珠。
滿月懸於頭頂,陰氣大盛,渾身怨氣像進了水的油鍋,劇烈,冰凍蝕骨、烈焰焚心的痛楚再次襲來……
這裏陰氣遠勝外界,即使有佛珠庇護,依然稍有不敵。陸寒霜汗如雨下,加快速度轉動佛珠,絲絲肉眼不可見的金芒從木刻經文上縷縷飛來,包裹全身,減少些許痛苦。
路易斯起夜小解,避開巡邏保鏢,往沙坡背面走。
離得進了,夜風傳來細微嗚咽,他探身一看,差點沒嚇一跳,骨碌冒出一堆母語。
&怎麼了?」路易斯換成中文,蹲下身想扶起臉色慘白的陸寒霜。
陸寒霜的意識被本能壓制,身體還有餘力。路易斯才碰到青年的背,便被一股巨大無形的反射力量震向沙坡,撞倒半個坡頭。
轟響與沙體簌簌滑落聲驚動不遠處的保鏢,隔着沙坡大聲詢問,「怎麼了?」
路易斯晃晃灰濛濛的臉,咳出滿嘴沙子,暈暈乎乎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抬頭撞進陸寒霜睜開的眸中,似望進一片冰天雪地,無盡的寒意,讓人自腳底泛出一股瑟瑟發抖的冷,連心跳都凍住,接近窒息。
圓月微斜。
保鏢趕過來挖出還陷在沙子裏愣神的路易斯,「發生什麼了?」
路易斯張了張口,失了聲。
&剛醒腦袋不清醒,一不小心踩到我身上,我推了他一下,力氣太大把人撞到沙坡上了。」
路易斯聞言猛然抬眼,望見剛才還難受得好似快死掉的青年已經拍着沙子起身,若無其事撒着謊。月華灑落,映着青年微白的臉,再沒有絲毫脆弱。
&是……」路易斯想反駁,能言善辯的嘴裏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說青年根本沒推他,是青年的身體突然冒出一股怪力自動彈開他——太荒謬,連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剛才是不是還沒睡醒?
保鏢們想起青年在機場單手拎起胖子,信了他的說辭,望着路易斯下面可疑的濕痕,訝異道,「針尖大的膽子,撞一下居然還能嚇尿?」
另一個保鏢勸青年道,「下次小心點,這幫子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比起咱們差遠了,可別一不小心把人家弄壞了,回頭還找你要醫藥費。」
路易斯聽出奚落,沒法解釋到底是被嚇出來的尿,還是被撞擊震出來的,尷尬揮開他們,匆匆跑走。
這一晚上,路易斯總夢見黑暗中青年那雙分外明亮的眼睛,迸發出刺骨情緒,負面濃厚的怨與恨,嚇得他驚醒數回,噩夢連連。
這是路易斯通靈體質,遇上陸寒霜發病沾染了怨念,俗稱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