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一臉懵逼:「我的確是薛定厄,但這和虐貓有什麼關係?」
&子說你把一隻貓和一個隨時會發出毒氣的藥丸放在一個盒子裏,一個時辰之後再把盒子打開,那隻貓是死了呢,還是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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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刁鑽的問題,薛岳也一時語塞。
那隻貓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完全取決於那個藥丸是否發出毒氣,但「隨時」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子還說,就因為你的那枚藥丸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出毒氣,所以那隻貓就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它是死的,又是活的。」
這下薛岳、須賈二臉懵逼:>
&好玩,我走了。」阿紫噘着小嘴,似乎有些不高興,抱着小花貓轉身匆匆離去。
薛岳和須賈面面相覷,須賈對那隻貓的似活並不在意,但薛岳卻覺得這個問題也挺好玩的,不由陷入沉思。
不知什麼時候,魏無忌已經來到廳中,對兩人說道:「讓二位久等了,快請入座。」
少頃,有侍女奉上香茶和點心,無忌抬眼將薛岳好好地打量一番,覺得這個年青人看起來樣子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乾貨,他遂道:「敢問先生的姓名,師承何人?」
&下任姓薛氏,單名岳,表字定厄。」
無忌剛喝了一口茶,聽到薛岳的回答「噗」地把那口水噴了出來:「你叫薛定諤?」
薛岳眼中泛起了疑惑神色,點頭道:「正是。」
&事,沒事。」無忌擺了擺手,然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放肆張狂,笑道眼角都出現了淚滴。
事後,薛岳對於與無忌初次見面時的那場大笑一直耿耿於懷,他既不懂無忌在笑什麼,也羨慕無忌那种放肆張狂的笑聲。
再到後來,無忌又因為薛岳的臨時身份證編號是9527而再次大笑,卻是後話了。
&先生,請你繼續自我介紹。」
&下雖是薛國人,但自幼在楚地求學,學的是法家一脈,嘗自比於管仲、公孫鞅,身懷驚世謀國之才,卻無明主輔佐,所以一直隨老師隱居於深山之中。」
聽薛岳自比於管仲、商鞅,無忌忍不住笑道:「那你這次從深山裏出來,想必是有了可以輔佐的明主?」
孰料薛岳竟搖頭道:「然而並沒有。」
&你為何要出來呢?在山裏隱居不是也挺好的,樂得自在。」
&為老師讓我下山,他告訴我,必須去輔佐信陵君魏無忌,助他一統天下。」
無忌眉毛一跳,很快就想到了那個藏在水面下的勢力,忍不住問:「你的老師是哪位?」
&便透露,雖然我不便透露,但信陵君大概也猜得到。」
&就不透露好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既然來了,就在我手下好好做事。」
另一邊,看着無忌和薛岳兩人似乎很有默契、你來我往地,須賈真的是一臉懵逼,因為他雖然聽得懂兩人在說什麼,但他們倆像是老相識一樣地打啞謎又是什麼鬼?
這時,無忌又問:「你來頭這麼大,能力想來也不差,來我府中,想做什麼?」
&既然來了,當然是要做首席謀主,未來的魏國丞相!」
旁邊的須賈悚然一驚,心道這人好大的口氣,難道是個瘋子嗎。
不料無忌卻點了點頭,一臉意料之中的神色,說道:「只要你能讓我看到你的才華,也讓須賈和范雎都信服,那麼就沒有問題。」
薛岳豎起了三根手指,說道:「昔日公孫鞅入秦,向秦孝公獻出帝道、王道、霸道三策,今日我來信陵,也向信陵君獻出三策。」
無忌笑了笑道:「帝道和王道的話就不必再重複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敞開大雕說亮話,不要再像百年之前那樣,試探虛實其實就是浪費時間。」
&也,今日我獻上的三策,乃是近策、中策、遠策!」
無忌眨了眨眼睛:「願聞其詳。」
&說遠策。變法革新,掃除政事的積習弊端,經國致用,富民強兵。此後,為天下開太平,為後世立制度。」
無忌撫掌而笑:「果然是自比管仲、商鞅的牛人,有遠見,你很可以。」
&說中策。中策有兩面,一為內政,二為軍爭。內政方面,以君之封地為根基,先行着手變法改革的前期試驗,以積累經驗,為之後的舉國變法做準備。其實這一塊就算我不說,信陵君也會做,這幾日我遊走在信陵城裏里外外,發現你已經做了不少的探索。不愧是天生的領袖,見識卓越、眼光長遠,你也很可以。」
無忌擺了擺手道:「互相吹捧的話就不必說了。」
&爭方面,君當以信陵一帶為基礎,南略楚淮北地,一來可以擴大封地、增強軍力和綜合實力,二來,只有你足夠強大了,才能讓別人認同你。一個強大的信陵君,要在魏國推動革新,顯然比羸弱的信陵君要容易得多。」
&話說的也沒毛病,但是也有一個詞,叫做『尾大不掉』,倘若父王懷疑我心懷不軌,又該如何解圍?」
薛岳卻是笑道:「這就是縱橫策士的分內之事了,君之府中,策士不少,此時不必再來問我。」
無忌不由失笑:「也罷,近策如何?」
&策,說得乃是孟嘗君去相一事。」
提到孟嘗君,無忌臉上那副輕鬆自得的神色終於漸漸收斂起來。
薛岳又道:「孟嘗君去相之後的動作,才是關鍵所在。依我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在去年冬天,剛剛取得了那樣的功勞和成就之後。」
薛岳所指的,乃是孟嘗君在去年秋天主導的魏、趙、燕三國合縱。這一輪合縱不僅成功地把秦國趕回了關中,還利用三國強大的實力壓迫韓國放棄秦、韓連橫,重新加入合縱,一舉為三晉和燕國贏得了一個相對和平的外部環境。
可以說,大梁城能守得住,一方面是魏國的國運仍未走到盡頭,另一方面則是孟嘗君的莫大功勞。
&勞苦功高沒有什麼用,孟嘗君劣跡斑斑,父王早就防着他了,就算他想再起來撲騰,以現在的局勢,怕是撲騰不起來吧。」
&陵君所言,很有道理。」薛岳點了點頭,「然而,你忘記了一件事。」
&事?」
&嘗君已經老邁,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聽到這句話,無忌不自覺地開始汗毛倒豎,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恐懼來。他還沒想清楚這份恐懼從何而來,已聽薛岳說道:「孟嘗君既然沒有時間等到天下再度生變,那麼就只能自己製造機會了……俗稱,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