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洛淺知道,自己必須拿下這份工作。
七天的工資,就能給奶奶買不少藥。
不過是臨時兼職人員,公司里倒也沒多少要求,簡單的問了她幾句。
便讓她換上工作服,去指定的地推銷了。
八月的天,驕陽似火。
工作服不透氣,熱的她難受,肚子還有些疼。
洛淺提着許多化妝品,到處推銷。
然而,大中午的,大家不是忙着下班,便是忙着約會吃飯,哪有功夫理她。
這家公司主打男士化妝品,所以洛淺瞅準的人,都是年輕的男士。
「先生,這是我們公司最新推出的男士護膚品,目前正在打折促銷,您」
「先生,您好,有興趣試一下我們公司」
「先生」
只是,幾番推銷下去,根本就沒人有意向。
洛淺嘆了口氣,這工作也是要銷售額的。
更何況,每賣出一套,她就有一份提成。
賣出的多了,她拿到的錢也多。
所以,洛淺在頹廢了片刻之後,餘光瞥到一輛車子在路邊停下,走下來一男人。
生怕錯過機會,洛淺慌忙迎了上去,「先生,您看看我們公司新推出的護膚品吧,因為是新品,所以正在做活動,現在購買還送」
「還送什麼,女人?」
她的話還沒完。
頭便響起一道聲音,冰冷的可怕。
聽到這聲音,洛淺瞬間愣住,面色僵硬的抬頭,便見那張熟悉的臉,緩緩的壓了下來。
洛淺嚇的退後一步,「雲,雲靳。」
不過話一出口,便後了悔,急忙開口,「慕少。」
她怎能忘記了。
她與他,已經沒了關係。
她沒有資格再那樣親昵的喊他的名字。
「呵呵。」
聽到她口中的慕少,異常諷刺。
他不由得冷冷一笑,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冰冷的目光緊盯着她,「怎麼才流了孩子,便被蘇夜辰拋棄了?」
「是不是他嫌棄你被我玩過,所以不要你了?」
冰冷無情的話,如同一柄利刃,一插進她的心臟,生疼不已。
洛淺想要低頭,卻被他捏住了下巴。
她不得已與他對視,看到他眼中濃烈的寒意。
她想,他一定是恨她的,恨入骨髓。
他曾經對她有多好,便傷的有多深。
「為什麼不敢看我?」
慕雲靳冷笑一聲,捏緊她下巴的那隻手,驟然用力,疼的她臉一白。
「我終於明白之前你為什麼不肯讓我碰你了,原來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只是可惜啊,這個孩子終究沒有保住。」
他用輕蔑的語氣,起那個流掉的孩子。
她的心如同撕裂般的痛。
她沒有資格做一個媽媽。
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看你現在過的不怎麼樣嘛,你很缺錢?」
慕雲靳實在費解,跟着蘇夜辰她能吃這樣的苦?
還是她與那個男人鬧掰了?
想到這,慕雲靳心中閃過一抹欣喜,莫名的欣喜。
然而,不過片刻,他便為心中的那份欣喜而憤怒不已。
就算她跟蘇夜辰不在一起了。
那麼她背叛自己的事,也是事實。
自己有什麼理由可以原諒她,犯賤嗎?
為了一個這樣背叛自己的女人,發瘋發狂。
「慕少,我還要工作,請您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洛淺轉頭,欲要閃躲。
奈何慕雲靳緊緊捏着她的下巴,根本不肯讓她躲開。
「這工作能賺多少錢,一天幾百,幾千,還是幾萬?」
慕雲靳不屑的嗤笑。
這個女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自己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她不要,倒是來街頭賣化妝品。
洛淺沒有吭聲。
慕雲靳捏着她下巴的手,倏然用力,「多少?」
他似乎一定要問出個結果來才肯罷休。
洛淺抬頭,看到他目光中的恨意,心中一片苦澀。
他一定是因為自己的背叛,所以才這樣報復自己的。
「三十。」
她輕聲開口。
「呵。」
聽到這兩個字,他頓時笑了起來,面色淡漠的很。
「三十塊就讓你這麼拼命,我給你三十萬,陪我一晚如何?」
他放開她的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對於女人,他從沒這樣糾纏過。
她還是第一個。
洛淺退後一步,身子一哆嗦,詫異的看向他。
他,他居然要自己陪他。
看着她詫異的眼神,他似乎反應過來,冷冷一笑,「哦,我忘記了,你剛打完胎,還不適合做床上運動,我可不想浴血奮戰。」
他幾次三番提起那個孩子,故意藉此羞辱她。
洛淺別過臉去,沒有話,冷靜的聽着。
她知道,她欠他很多。
若這種羞辱的方式,能讓他心裏好受很多。
她也認了。
豈料,她越是沒有反應,他便越是惱怒。
這個女人真的一都不在乎他了嗎?
竟然連他的話,都沒有任何反應。
想到這,慕雲靳心中的怒氣,越來越濃。
「你不是需要錢嗎,那你求我,求我就會給你,如何?」
他伸手,扳過她的臉,目光冷厲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帶着三分譏諷的味道。
洛淺依然沒有話。r1
慕雲靳狠狠的按住她的肩,目光陰鷙,「求我啊!」
洛淺皺眉,抬眸看了他一眼,「我是缺錢,但我不求你。」
她雖然不高貴,但也沒有那麼卑微。
「呵呵。」
聞此,慕雲靳又是一聲冷笑。
他低頭看向她,與她距離極近,幾乎貼到了她臉上,聲音低沉,「若我非要你求我呢。」
他就想讓她求他,就想讓她低頭。
當她背叛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再沒了寵溺她的心。
所有的寵溺,全部演變成了一腔冷意。
「我,我,我不」
洛淺搖頭,她不想求他。
他們已經離婚了。
為什麼他還要為難她。
「不求嗎?」
慕雲靳挑眉看着她,勾了勾唇角,邪魅而冷漠,「不求我,你奶奶跟你弟弟在江城,都生活不下去。」
洛淺為之一振,驚愕的看着他,「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所有人都用奶奶跟弟弟逼她。
就連慕雲靳也是如此。
他們都知道她的弱是親人,所以只要拿捏住她的親人,她便乖乖就範。
「我想怎樣就怎樣,難道還用你來指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