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我最後告訴你一次,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不是在問你的意見!」
阮冠奇已經被留在皇宮裏好幾天了,這幾天中很多見風使舵的小人便不安分起來。不管是侯爺還是三老爺,在外面辦差的時候都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情。就連整個毅川侯府,都清冷了許多。
老夫人覺得再這樣下去一定不行了,就連她往宮裏遞了兩次牌子要求見榮貴嬪都被委婉拒絕了。不過出來答話的那位姑姑可隱晦的表達了榮貴嬪的意思,就是這個時候,不敢和毅川侯府走的太近。畢竟皇帝的態度在那裏放着呢。
蕭氏有些哀戚,哽咽道,「二爺生死未卜,母親真的要如此絕情?」
「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二太爺當初是救過陛下的,你們過繼到那邊去,陛下說不得會看在這一點上饒了老二。」老夫人擺着一副『我是為你們着想』的面孔,「就這麼說定了,我明日就讓侯爺開了祖宗的祠堂,正式把你們分出去。」
毅川侯府並沒有亂七八糟的旁支。老侯爺也只有二老爺一個親弟弟。所以說要過繼,只是她們一張嘴的事情。走完過場,把人攆出去就好了。
至於那些為二房着想的話,就連老夫人自己都是不信的。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二老太爺救了皇帝一命不假,可是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就已經死在了戰場上。這麼多年過去了,若是皇帝想要做點什麼彌補的事情也早就做了,還能等到現在不成?
「既然娘已經決定了,那兒媳也無話可以講。」蕭氏漸漸的收起了眼淚,「不過有句話兒媳說在前面,這一次侯府對我們二房的態度,就是以後我們二房對侯府的態度。」
老夫人一愣,頓時大怒,「你個忤逆的東西,老二是我的親子!」
蕭氏冷笑,老夫人果然是這種打算。自己一家出了什麼事情侯府都不再管,但是卻還想着要二房一家子讓她們欲求欲與?「我們既然要被過繼出去了,就要遵循規矩,從此以後我們若是要孝敬,就要日日上香了!」
這句話直接把老夫人氣了個仰倒!她指着蕭氏半天說不出話來。蕭氏可沒有再等着她發飆,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到了第二日,老夫人一大早就開了祠堂,把一家人都招齊,讓毅川侯拿筆把二房一家子從族譜上划去,正式寫到了已故的二老太爺的名下,並讓人拿去了官府備案。自此,二房正式脫離的毅川侯府了。
蕭氏無喜無悲,看着過場走完,二話不說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收拾箱籠去了。
侯夫人丁氏和三夫人鄭氏,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看似寬慰的話語,便轉身離開了,都等着看蕭氏的笑話。
只是這臨走了,卻又鬧出了另一樁事情來,就是賈姨娘的孕事。
在二房的院子裏連掃地的丫頭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只不過後來二老爺出事了,大家的心思並不在她的身上,而其他兩房人就當聽了個笑話,也沒有太在意。劉姨娘和白姨娘可沒有私下裏給賈姨娘創造各種流產的機會,可是賈姨娘就是低調的隱忍着。
「她這是想要做什麼?」蕭氏以為賈姨娘要麼會仗着自己的身子作威作福,要麼就是一直忍着,等孩子生下來再揚眉吐氣。賈姨娘之前也頗有點後者的意思,可是這個節骨眼上她突然生怕還有人不知道似的到處亂晃,是為了哪般?
「小姐,奴婢讓人去問過話,說賈姨娘身邊翠柳昨晚偷偷出去了一趟。」瑞草得了吩咐,便出去打聽了一番。
果不其然,阮靜馨笑着對蕭氏道,「娘,您瞧,有人嫌棄咱們脫離了侯府,要另尋高枝了呢!」
蕭氏冷哼,「直接把翠柳綁來,我倒是要問問,她究竟去了哪裏。」
阮靜馨抿唇笑了起來,「娘,我看還是不要了。」
「這是為何?」蕭氏一愣,「難不成就這樣由着她?」
「娘你不要着急,說不得您以前布的那個局,要有意外的結果出現了。」蕭氏曾經給賈姨娘動過手腳,讓她誤以為自己懷了身子,好讓她和其他的姨娘鬥起來。可是如今看來,賈姨娘怕是還有其它的後手呢。
「意外的結局?」蕭氏皺眉,「可是我們再有幾日就要搬走了呀。」因為那邊的老宅子要修繕一下才能住,所以她們一時也走不了。
阮靜馨轉頭看向窗外,「別急,就是這幾日的功夫了。咱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沒讓大家久等,就在第三天的晚上,盯梢的人就來稟報,「賈姨娘和翠柳兩個人往大房的院子裏去了。」
阮靜馨這幾日一直是和蕭氏住在一起的,所以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
等到兩人帶着丫鬟、婆子一眾人到了大房院子外面不遠處,便有另一波人也悄無聲息的趕了來。
「蕭氏,這麼晚了,你偷偷摸摸的在做什麼?」老夫人沉聲問道。
丁氏扶着老夫人的胳膊也皺眉道,「二弟妹這是不捨得侯府?這麼晚了還在四處走動?可是要去我們院子裏坐一坐?」
鄭氏掩着唇笑了起來,「二嫂難不成是因為二哥不在……」
蕭氏的臉拉了下來,「我倒是不知道,我們二房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全侯府的人就都知道。」
她這話真是赤果果的在說這些人在監視着自己了,一時間幾人便都有些訕訕的。老夫人更是沒好氣的瞪了三夫人一眼。
蕭氏和阮靜馨把一切不動聲色的看在眼中,蕭氏也不再說什麼,只道,「我屋中的婆子說有人偷了東西往這邊跑了,我們才一路追了來。」
「偷東西?」老夫人明顯不信,「那我們也都跟着去看看吧!」
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讓二房的人有機會作亂,只有讓她們順順利利的離開了侯府,她們才算能鬆一口氣。
蕭氏勾了勾唇角,也不說什麼,只是順着小路往大房院子前面的小花園走去,並讓人把燈籠用蒙上了布套,只能看清腳下,卻不會讓遠處的看到。
一行人又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果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說話。